兵器鋪的掌櫃哪怕再不經事,也是有些本事,不然不會是上京金家兵器的掌櫃。
哪怕這家店在上京來說算是末等,卻也是讓一干人羨慕的活計,更何況背後站着的是上京金家。
所以,就算看着直直對着自己的弩,掌櫃心中就是再驚恐,卻沒有後退一步,倒是還生出一絲的巨怒,開口說道:“箭下無眼,姑……啊啊啊。”
只聽‘咻’的一聲,弩箭發射,直接擦過掌櫃的耳尖射入了展櫃之中,穿透展櫃釘進了牆面內。
掌櫃的嚇得連忙就是後退幾步,驚恐的感覺到耳尖傳來的火辣,如果不是用手去摸,確定沒有一絲的傷痕,他真的要以爲自己被弩箭給射透了。
“此弩不行啊,穿透力居然如此之小。”金芸像是沒有看到吧,對着弩搖了搖頭,喃喃說道。
周身的人立馬就是連連幾步,誰都認爲這個姑娘不過就是表個態,不想退縮罷了,誰又能想到她居然真的敢射弩箭。
怕是除了坐着輪椅上笑得一臉如風的方亦烜以外,就是跟着金芸的兩個人,都不知道她會真的出手。
那自稱是金家的小公子,雖然弩不是對着他,卻被嚇到花容失色,身子僵硬的想要轉身都無法。
到是金芸她再次開口:“怕還是不熟練吧,不如再來試試?”
這下,掌櫃的連連擺手,卻又不願意在公子的面前落了面子,仍舊壯着膽子開口,說起話來,支支吾吾到底顯得有些驚怕,他道:“這裡可不是姑娘能胡來的地方!你們愣着做什麼,還不快去尋……哎喲喂。”
‘咻咻’兩聲,這次的弩箭直接擦着頭皮射過,再次的插入牆面。
金芸略感興趣的把玩,她驚奇得道:“居然能連射兩箭,還算不錯。”
“這把弩有三個箭頭,本就能連射三箭,怕是你之前用得並不熟練,所以才只射了一箭。”方亦烜說道。
他並沒有覺得金姑娘的做法有什麼不妥,倒還是很欣賞,更是在旁邊加了一把火。
可方亦烜的話是幫金芸解惑,卻同時提醒了掌櫃的,這把弩只能發射三箭。
而現在,弩的弩身上並沒有箭支的存在,就是這人想射,都射不出來。
心中的膽怯放下,掌櫃的頓時怒火沖天,對着旁側的小二們吼道:“將這人給我押下,再去衙門尋人,居然在金家的兵器鋪,膽敢行兇。”
如果在之前,本就是一件小事,他也不會出這麼大的火。
同時,更沒有覺得自己不賣兵器出去這件事做的有什麼不對,畢竟這家兵器鋪是他來管理,他想要賣給誰就賣個誰。
兩次的後怕,讓身子到現在還有一絲的顫動,如果不是因爲極力忍住,說不定他現在就腿麻的挪了下去。
馮展兩人一直站在一側,將軍的意思是讓他們跟着金姑娘,在他們的意思中,自然是金姑娘想要做什麼就做什麼,當真的出現了危機,自然是要上前。
馮展和另外一個一左一右的上前站在金姑娘的面前,他並沒有說明什麼,只是兩人的姿勢就表明了一切。
而同時,方亦烜也是控制着輪椅,來到了金姑娘的身邊,臉上如沐春風,就這般微微的看着對面的人,令這家掌櫃和幾個準備動手的小二,頓時就是心中不安。
這個姑娘瞧着並不像什麼世家子弟,最多不過就是有錢人人家的閨女。
可上京這個地方,再有錢也沒有上京金家的來的富有。
所以,掌櫃自然是不怕得罪她已經她的家人。
但是,方公子是什麼樣的人,這個暫且不說。說說從一邊走上前的兩人,掌櫃就算不認識這兩個人,可也認得他們身上隨帶着的配件啊。
別的不懂沒什麼,可兵器掌櫃如果真的不懂,就不會做到這個位置。
光看劍的外觀,以及配的劍鞘,就能知道,這兵器絕對比的上他這間鋪子裡面的所有兵器,就是那把價值千兩的短劍,也是如此。
掌櫃的看着這架勢,不用多想,心中暗歎,怕是看走了眼。
正想要去彌補的時候,金姓的小公子卻也看了明白,可他看到得只有沒箭支的弩,卻沒有看出現在的陣仗早已經超出了自己的預料,說道:“鬧市行兇,你下半輩子就等着蹲大牢吧。”
勾起嘴角,本想看到這人驚慌的樣子,卻不想到,他倒是先驚慌了起來。
“那冒充上京金家人,我倒是想問問這位姑娘,又該是什麼罪?”
冷冽的聲音人,讓這位自稱是金家小公子,不,應該是女扮男裝的小姑娘嚇得夠嗆。
來的是什麼人,她不清楚,卻不敢回頭去看。
因爲這人說的話並沒有一點的錯誤。
“三老爺!”掌櫃的驚呼,更是不相信自己真的認錯了人,他道:“這個公子是有木牌在身。”
不管到底有沒有認錯,掌櫃的必須將責任都推出去,不然,被三老爺責罰,到時候他的後果還不知道會是如何。
來的人正是金先潮,他看了眼手握弩的小姑娘,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眸中不由有些暗淡,不過就只有一眼,便移開了目光。
而是望向了另外一邊,他道:“所以,我倒是想知道,姑娘你手中爲何會有我金家的木牌。”
那女扮男裝的姑娘一聽,就是轉身想要跑開,不過邁了兩步,便被門口的人給擋住。
她咬牙,說道:“怎麼,上京金家的人還想私自將我囚禁不成?”
金先潮冷哼一聲,說:“成不成,到要看看你肯不肯配合了。”
說着伸手一揮,手下的幾人,連拽帶拖的將這人以及身邊帶着的小人拖了出去。
“三老爺,小的眼瞎,沒能認出這人是假冒的,還好有您慧眼,不然小的怕是要上了大當。”掌櫃的心中忐忑不安,可有些話,也必須要說出來,不然怎麼能顯得自己的無辜。
金先潮直直的望了他一眼,便迴轉身對着另一人說道:“是金芸吧,我是你三叔。”
不過一句話,嚇得掌櫃是立馬癱軟在地,他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將假的當成了真的,又將真的往死裡得罪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