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蔣氏雖然對蔣小蓮不錯,但比起自己閨女孫女來說,心肯定是偏的。
她聽後,雖然什麼都沒說,蔣小蓮卻能明顯的感覺出姑奶奶對她的態度到底是沒有以往那般好了。
日子仍舊這般的過,從進入寒冷的冬季後,金芸就開始窩在了房間裡面。
烤着炭火,吃着零嘴,逗着在房間裡面鬧騰的壯壯。
時不時還擡頭看了眼窗外飄着的雪花。
很美,很愜意的生活,可有的時候不可不否認,還是有些乏味。
壯壯撲來過來,擡頭道:“姑,吃。”
金芸拿起根奶棒,塞到壯壯的嘴裡。
別看這麼小小的一根乳白色的東西,賣的還貴不說,還挺難買。
現在是冬季,吃的零嘴耐放一些,永新給一家客戶送工具去碼頭時,突然碰到。
聽說小孩當零嘴吃對身體很好,這才忍着肉痛買了一些。
家裡人多,幾個小的一分,每人也不過一兩根的奶棒,濃郁的奶香味一下就征服了幾個小的。
特別是壯壯,抓着奶棒就不願意鬆口。
金芸也是挺喜歡,再來這東西平日裡根本就見不着,據說還是因爲今年冬季比以往來的寒冷一些。
奶棒是從邊關那邊過來的,如果是以往年頭,不到沅裡鎮就差不多變味了,今年也是碰了個巧。
船行駛到鎮上,還剩下許許。
永新更是碰巧,剛好到鎮上就遇到買了些回來。
不然等他們知道,怕早就被瓜分完了。
也就剛好湊着這個巧合,金芸難得出了趟門,將那商人手上的奶棒差點請了空。
別看小小的一根,價錢就是讓不重視金錢的金芸都感覺有了一絲的危機。
乘着沒人時,看了看自己的小私庫,金芸頓時就癟了嘴,看來過了這個冬天,又得繼續努力了。
金芸買來了奶棒,像着以往那般並沒有私藏。
可這東西一吃多了,就不免有些乏味,偏偏壯壯愛的很。
也正是因爲如此,這些天,壯壯是極其黏着他的姑奶奶,每日眼睛一睜開就要人抱着去姑奶奶的房間,不去就鬧騰。
小莫氏前些日子被鬧騰的沒法,看着哭鬧不止的兒子,只能妥協。
後來對着留的滿臉鼻涕滿臉淚的小傢伙,小莫氏似狠下心不去看。
一兩日還好,可****都讓小傢伙去煩小姑,小莫氏心中也不好意思,便別過頭不去看。
沒想到,小傢伙瞧着孃親不動,乘着不注意,自己給溜了出來。
雖然壯壯已經稍微能走,可在雪地裡面怎麼能走的穩妥,等小莫氏急的滿屋子找人時,金芸就在自家的院子外面撿到了一個渾身沾着雪花,對着她一臉傻笑的小傢伙。
好在壯壯這些日子身體養的很好,滿身是雪花喝了大大一碗薑湯後晚上也沒感染傷寒。
金芸本身就喜歡肉嘟嘟的小傢伙,便對着小莫氏講了一番,壯壯這個小傢伙白日裡便一直留在了姑奶奶的房間裡面。
小小的房間裡面很是溫馨。
含着奶棒,壯壯坐在鋪着地上的毛毯上,他歪側着身子,將頭靠在了金芸的膝蓋上。
金芸微微調整身子,儘量讓壯壯靠的舒適一些,一手拍着他的小身子,一手拿着本書本。
不過一會兒,壯壯大大的眼睛緩緩閉上,漸漸的睡了過去,可即使如此,嘴中的奶棒仍舊不願意鬆開。
金芸輕笑,單手拿過毯子蓋在他的身上,將四周蓋嚴實後,她繼續看着手中的書。
並不是女誡、女論語之類的,更不是四書五經,而是流傳在市坊的話本。
這些話本無一不是門不當戶不對的情·愛詩意,要不就是鬼怪之說。
有的不乏爲經典,有的金芸卻是拿來當笑話來看的。
就比如手中這本,貧窮的小子救了位老人家,老人家家境豐厚,爲了感激將自己的閨女許配給他。
小子也很努力,成親後考中了舉人,成了官中老爺,某日偶遇一女子,正是自己鄉下的青梅,一來二往,便成了好事。
那原配氣憤不已,下了毒手將青梅害的落胎,官老爺大怒,正要休掉如此歹毒的女人,卻不想青梅忍着傷痛原諒了原配。
原配猛然恍悟,從此對待青梅如對待自家姐妹,兩人一同伺候官老爺,一生和和睦睦,子女成羣。
如以往的話本不同,這裡面更偏向那個鄉下的青梅,家境豐厚的原配到有些貶義。
所以這本話本做工很差,裡面有得墨跡都糊成了一團,紙質更是粗燥的很,可勝在價錢便宜。
這樣的話本里面的故事大部分都是窮家小子窮家閨女逆襲的故事,因爲它的客戶羣也盡是這樣的人。
那些有錢人家手中的話本精緻一些,而裡面的故事要麼就是適合男子看的升官發財妻妾成羣,要麼就是女子看的兩人相伴幸福美滿。
蓋上手中的話本,金芸微微閉眼,看書的時間太長,眼鏡不乏有些酸意。
看了這麼多,她到覺得做這門生意的老闆挺有意思,針對不同人羣,掙不同人的錢。
背靠在牀榻上,金芸摸着壯壯的腦袋,就着滿屋的暖意,也不由有了一絲的睡意,眼鏡緩緩閉上,頭歪側睡了過去。
而與此同時,落滿雪色的道路上,因爲天氣的緣故,道上行人很少,一輛並不起眼的馬車緩慢行駛,隱約能聽到輪子壓在雪地裡,咯吱咯吱作響。
前面趕車人臉上帶着慎重,馬車走的很慢,可他手中皮鞭握的很緊,望着前方,顯得有很急切。
想來是因爲什麼緣故無法快速行駛馬車。
馬車門簾被揭開,伸出一隻手,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在一片白色中顯得白的透明。
裡面的人道:“在哪了?”
趕車人連忙回過身,也不怕惹到主子生氣,將門簾放下,生怕寒冷的風吹到裡面,他道:“還有兩條街就到姜少爺的醫館,已經有人上前打招呼,姜少爺並定會在醫館等着您,您也先別出來,外面冷得很。”
裡面的人並沒有回話,他雙手抱着暖壺倒不覺得冷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