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芸倒是想幹票大的,可姜梓源左一句右一句的,才知道這會兒不比之前。
鍍銀釵子的配方還好說,它的材料還有些限制,需要現摘現制。
可砒霜不同,金芸的法子,製作起來極爲的簡單,就是幼兒摸索起來都很容易。
風險雖然不小,可利潤龐大,定會有人起了貪婪之心。
一座礦脈也是,就是因爲利潤大,本該有她的一分,到現在還沒消息。
所以,合夥兒一定要選個妥當的。
再來,聽了這麼多,砒霜雖爲良藥,但不可否認的是,到底是味劇毒的藥米分。
如果真的因爲製作簡單,無需太費功夫,導致市面上流通的砒霜大量堆存,價錢會少下來不說,到時候說不定世人都能購買的起,稍有不爽就拿着砒霜下毒,那豈不是她的罪孽。
金芸頓時癟嘴,好吧,她的罪孽看似好像也不少了。
姜梓源解釋了一番,便有些心不在焉。
之前那小夥子治傷的時,他離得老遠都能聽到他哭爹喊孃的聲音,可現在,擡眼就能望到,可那人即使忍得額上盡是細汗,臉上蒼白的沒有一絲的血色,卻始終都是抿着脣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在場的人不由都有些佩服,偏偏,金芸卻並覺得有什麼不對。
蔣小蓮的傷口治癒好後,兩人便離開了醫館。
“芸姑姑,我想順便去趟繡坊。”蔣小蓮說道。
繡坊裡面的花紋圖案雖然比較花俏,卻有許多都能借鑑一番。
正好手傷了,沒法雕刻,蔣小蓮便想弄些圖紋,光比劃的試試。
金芸對繡坊沒興趣,倒在對面的一家小攤子上等着她。
街道上人來人往的,很是熱鬧,金芸叫了壺茶水,一邊喝着茶水,一邊打量着周身。
有時候,喧鬧並不會讓人感到煩躁,還會更讓人融入進這個氛圍。
有吵鬧,有嬉笑。
還有的是……
金芸微微皺眉,將手中的茶杯放下,她望着對面的那人,雙手合攏,臉上甚至帶着一絲懇求的意思。
而被她拉着的老婆子,卻是一臉的爲難。
可金芸仍舊能看到老婆子眼眸中的精光。
一看,便是知道有鬼。
如果是他人,金芸還不會去管,可偏偏,這人是個姓‘金’的。
“成嬸子,您就幫幫我吧,神婆那您幫我給說幾句好話,我定不會少了您的好處。”金海略帶懇求,難得一見的有些低聲下去。
那老婆子連忙就是擺手,她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神婆的性格,我可沒那麼大的臉面,讓她出來見你。”
看着老婆子一臉的爲難,金海更是着急的很,她直接就從頭上摘下一根鍍銀的釵子,塞在了成嬸子的手裡,說道:“成嬸子,就一次,只要和神婆見上一面就好。”
兩雙手推讓了半天,成婆子這才假意的收下,嘴上卻是道:“你也真是的,這才成親一年多,有什麼可急的?”
怎麼可能不急。
金海心中也是苦的很。
村子附近,前不久搬來了一男一女,本以爲就是尋常的夫妻,卻不想,那位女子居然能通神。
一開始,村子附近的鄉親,都覺得是唬人的,卻仍舊來瞧着熱鬧,覺得有趣的緊。
可後來發生的事情,讓鄉親們不由是驚歎不已,更是熱衷起來。
“成嬸子,您又不是不知道,神婆曾經經過我們家,說是不出三月,我家必能傳來喜事,而後數年,都不會再傳來喜訊。”金海一臉的落寂,她本以爲,三月的喜訊是來自自己,卻不想,前幾日大嫂突然的反胃,給家裡傳來了好消息。
雖然很爲大嫂高興,同時卻是心慌的很。
數年啊,難不成自己數年內還不能懷上孩子?
光是想想,心就沉悶的很。
私下鄭寬也是多次寬慰着她,可金海根本沒辦法放棄,特別是神婆那傳來的一個個消息,更是讓她堅信不疑。
“唉,你說你大嫂都生了兩個孩子了,怎麼這麼快又揣上了。”成婆子說的隱諱,不由連點點頭,用着厚繭的手指不住的摸着手中的鍍銀釵子,她道:“我也是瞧你可憐,我回去試試,看能不能約上神婆出來與你一見,能不能成老婆子可不敢肯定。”
金芸大喜,當初神婆兩口子來到村子附近,還是多虧了成婆子好心照料,因此對着成婆子是客氣得很,有她出馬這事準能成。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如此,成婆子這段時間來態度是越來越傲氣。
起先鄉親們送上些蔬菜雞蛋內的,就樂意跑上一趟,現在不收些值錢的物件,還不願意搭話。
爲此,成婆子是一再慶幸,當時兩着神婆兩口子可憐,便搭了把手,不然哪來的現在這麼好的日子。
光是給這些人帶個話,幾個月下來,都存下了不少的銀錢。
“誰可憐呢?”金芸湊上前,問道?
這老婆子一臉的憐惜模樣,金海又是不住的點頭。
她就納悶了,誰可憐呢。
要說金海,雖然嫁到了桃源村,日子過的卻是真不差。
鄭家人對她和氣的很,什麼累活都不願意讓她做,就是回到金家都是止不住的笑容,嘴裡更是時常唸叨着鄭家人的好。
怎麼到了現在,卻變成了可憐。
突然出現的金芸,將金海嚇得夠嗆,她臉頰上猛然就發紅,連忙說道:“小姑,你聽錯啦。”
說着邊對着成婆子使了使眼色,讓她趕快離開。
成婆子癟了癟嘴,將鍍銀釵子放在兜裡,確定放妥後,說道:“鄭寬媳婦,你交待老婆子的事,回去了就給你辦,行不行都會帶個消息給你。”
雖然不願意讓小姑知曉,可聽到這話,金海仍就喜不過的連連點頭。
而這個時候,金芸確是緊緊聽着那婆子的衣兜了,心中想到,金海這丫頭可真夠大方的,一出手就是個鍍銀釵子,比她還來得大氣。
雖說是鍍銀的釵子,卻怎麼都能值個二兩的銀子,這丫頭嫁人後,性子彷彿變了個樣,有時候對着她都是驕裡嬌氣的,使喚過她許多次,每次都是口上說說客氣客氣,從沒有來過點實際的。
這麼一想,金芸雙手抱胸,不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