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想!”靳瑢瑢想都沒想,便如此說道,雙手攥着冊子緊緊,怎麼都沒有想到金府會讓他們的少爺行如此可笑之事,如同是白日做夢,她竟然能讓宋鐵匠來到靳府,便從未想過會給金府什麼賠償,至於將榮養宋鐵匠的材料全部都吐出去,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就再下瞬間,靳瑢瑢的目光移到了莊公公身上,只見他直坐在旁邊靜靜的喝着茶水,並未開口說話。
但是他既然陪着金少爺而來,是不是代表着他的所作所爲,是經過了聖上的准許?
如果真是如此,事情還真的有些不好辦了。
同時心中更是惱怒,當初聖上可是表明了不會插手金靳兩家的事,完全各憑各的本事,那如今所做的這般又是爲何?
可哪怕就是如此,她也不會將冊子上記錄的物件歸還回去,不說其他,就是說她剛纔見到冊子上登記的這些物件,想要口氣拿出來,都是極其的心疼。
靳瑢瑢此時卻是垂下眉眼,對於將宋鐵匠收到門下這件事,反而覺得更爲正確。
想必金府覺得吃了大虧,還有的便是肉痛不已吧,不過個鐵匠,居然拿出了這麼珍貴的材料養着,難怪將宋鐵匠養得得寸進尺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到如今如同爲他人作了嫁衣,栽了個大跟頭。
金偃寧聽到她的拒絕,伸出手指搖了搖說道:“想不想不是你我說的算,而是你必須如此。難道靳府姑娘不認得字麼,你翻到第頁看看上面所寫的是何。”
靳瑢瑢果斷的將冊子翻到了第頁,上面記下的仍舊是些打鐵的材料,並無所不同。
而正當她想要開口的時候,左手感覺拿着的頁紙有些厚,顯然有個夾層,她便用手腹戳開。
上面不過區區幾行字,看完之後,眼前頓時黑,如果不是莊公公在此,她恨不得直接將冊子給撕毀。
“你倒是用勁再大些,上面可是有太太上皇的筆跡,真將冊子撕毀聖上可不會放過你。”金偃寧洋洋得意,他還真不怕靳瑢瑢撕掉,反而期待她撕掉,又道:“你真當我們金府都是個傻子不成,將個鐵匠榮養成這般,連個後路都不留?這上面有宋鐵匠的親筆簽字畫押,更是太太上皇做的中間人。可是說的清清白白,宋鐵匠在金府任命生,金府可替他養着子孫後代,反過來但凡宋鐵匠背住,所用材料將雙倍奉還。而你們靳府便是他現在的主子,既然這樣,我找你們要賠償沒有錯吧?”
靳瑢瑢咬牙切齒,氣得渾身抖,卻又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如果你真的不給,那我只能上告到聖上那,讓他親自來拿!”金偃寧加了句,他還真有可能做出這樣的事來。
更是感覺自己此時威風極了,祖父交給他的這個任務,簡直是大快人心,特別是現在看着靳瑢瑢氣到鐵青的臉色,心情更是舒爽極了。
如果靳府其他的人也在此,恐怕那場景就更加的有意思。
而這個時候,直在旁邊喝着茶水,卻始終面帶微笑的莊公公開了口,他道:“金姑娘,這也便是聖上的意思。”
靳瑢瑢咬着後糟牙,莊公公此時開了口,她現在還能如何?
放在她面前的唯獨條路可走,她倒是想將宋鐵匠送回去,可是到底太晚了,宋鐵匠背叛金府來到靳府做事,這件事已經傳開,如果她現在將宋鐵匠趕走,只會讓世上的人看到靳府的無情,甚至以後想要收攏外面的鐵匠,恐怕更費精力。
倒不如賠償,雖然肉痛,可是這件事中世上最爲權貴的兩人插手進來,她不得不做出此選擇。
太太上皇、聖上,不管是哪個她都不能得罪。
既然如此,還不如爽快的答應賠償,讓世人看到靳家爲宋鐵匠所付出的切,也能讓世人認清金府的不認情面。
畢竟,誰也不希望,在決定投靠某人的時候,卻要簽下這麼個條約。
更重要的是,想來想去,她如今只能陪。
她緩緩將冊子放在桌面上,壓抑着心中的狂怒,說道:“莊公公,想必您也知道這麼大筆的珍貴材料,靳府絕對無法下子全數拿出來。”
金偃寧諷刺笑,他道:“我還當你將宋鐵匠弄到手後,便已經做好了打算,不然你當真損失個丫鬟,就能換回來個宗師的鐵匠?你還真當你府邸上的丫鬟是金子做的?”
到目前,他都覺得這是個天大的笑話,代宗師居然爲了個丫鬟背主,此人就是再有本事,可人品卻讓人覺得很是不看,哪怕這個丫鬟是他孫子的,真不知道當初伯祖父是怎麼看上這個人的。
先不說這次背主的事,他以前就極爲看不上這位宋鐵匠,更別說他的孫子,個極爲噁心的爛人,偏偏有他祖父在背後撐腰爲非作歹。
他雖然也是靠着祖父撐腰的紈絝,可有些事能做有些事不能做他也是知曉,他可是有底線的。
再來靳瑢瑢說這番話,自然是接受了賠償,卻不打算下子將所有的物件都逃出來。
可是,如果不下掏出來讓靳家的人肉痛不已,他來這遭又有何用,還專門拿着原釀去賄賂聖上讓莊公公給他壯勢,爲的還不是讓靳家長點記性。
他道:“我也不難爲你,給你三日時間,將東西親自送到金府,不然我可就真的去聖上面前告狀了。”
說完,便等着她的迴應。
靳瑢瑢咬着牙,卻將視線落在了莊公公身上,只見他垂着頭飲着茶水,彷彿什麼話都沒聽見番。
可正是因爲如此,她知道莊公公所表明的態度是什麼。
她雙手緊緊攥緊椅子的把手,艱難的道:“三日之內,定會將冊子上面所寫之物全數送上門。”
“如此正好。”金偃寧仰頭大笑幾聲,便帶着莊公公離開,冊子也沒要回來,他就不相信靳府的人敢短缺了,要知道這上面可是太太上皇的字跡,靳府聰明的還會將冊子給供起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