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來樓在沅裡鎮可以算是獨一無二的地方。
除了美味的佳餚以外,便是那棟豎立的高樓。
沅裡鎮大大小小的酒樓不少,卻多是兩層樓,極少部分有着三樓。
唯獨福來樓有着四層,擡頭一眼望上去見不到頂。
福來樓的四樓被命名爲雲頂,就三個大大的包間,位置風景最好的那個,還是常年空着,極少會開放出來。
就是這般,雲頂的包間也不是一般人家能入的了,偏偏如此,百姓就愛上了這個調調。
即使去不了雲頂,也會花上大筆的銀子去三樓坐坐,在三樓上,也比一般的地方看得高看得遠。
金啓武一行人,自然不會上三樓,而是在一樓找了個好位置坐了下來。
這時候,已經過了飯店,裡面卻還是有很多人,大部分都是和他們一樣,看完了賽事尋個地方吃飯聊天的。
因是比賽的最後一天,金家全家出動,大大小小加起來有十來個,就是最小的壯壯如今也被永新抱在懷裡逗弄。
金啓武沒有其他人的約束,將衆人安置好後,就來到掌櫃臺前,思索一番後,點了一些以往想吃卻沒捨得吃的菜餚,算是咬着牙想好好犒勞家人一番。
永革搶先挨着小姑坐了下來,仰頭道:“姑姑你可真厲害,等我生辰那天,你能不能送我把兵器呀,我想要小刀。”
“我也要,我要鞭子。”永華插了過去,兩個黑黝黝的眸子發這精光,他道:“小姑,我很聽話的,你沒在家這些日子,我每天都有早早起牀了蹲馬步。”
話音剛落,另外兩個小傢伙也爭相搶着跟小姑表態自己有多乖。
“你們啊,快來跟大哥說說好話,說的好,我就給誰鑄。”永新樂呵呵的說道,到不是想搶小姑的風頭,而是以小姑的性子說不準還真的給三個弟弟鑄個開刃的兵器。
小傢伙們還小,拿着開刃的兵器自然是不敢給的,大不了他花些時間給他們鑄個能玩耍的就好。
永革等人眼睛立馬就發亮,不用再開口就倒戈到永新那頭說着好話。
金芸樂得輕鬆,這些臭崽子能吃的很,現在她雙手抹了藥,又被娘用手帕包住,等上菜了可能搶他們不贏。
說不定,沒兩下面前的菜就被一搶而空。
福來樓的特色菜是以魚爲主。
金啓武這次也是大手筆,花了一兩多的銀子叫了桌還算上檔次的席面。
雖然不是頂好,滿滿一桌的菜餚讓衆人不由嚥了咽快氾濫的口水。
“幾位客官,這是掌櫃得送您的兩道菜,希望這次賽事您等會晉級下一輪。”這時,店小二端着兩盤菜過來。
只見一盤是松花魚,另一盤白悠悠的也瞧不清楚到底是何物。
金啓武連忙起身抱拳感謝一番,也沒推脫出去。
兩盤菜對於福來樓的掌櫃來說並不算什麼,對於他們來說,雖然不常吃,卻也能吃的起,只不過是掌櫃稍微賣得一絲好罷了。
他心中自然會記下這份好意。
金芸兩手雖然不便,握着筷子下手也不含糊。
魚肉鮮嫩,吃的一桌人忘乎所以,就是金老爺子也多下了幾筷子。
香寒一邊吃,一邊感嘆,廚師的手藝不凡不說,食材也是極其新鮮。如此寒冷的冬季,新鮮的魚並不好尋找,也不知道福來樓哪來的貨源,每日供應的還不少。
何亮此時也是吃的差點舌頭都要掉下來了,到底還是記得事,連忙說道:“這裡魚肉真新鮮,我有個小玩伴家裡就是漁夫,家裡常年都能吃到新鮮的魚肉,可惜阿言的手藝不行,就是再新鮮的魚肉都做的一股子柴味。”
“新鮮?”金啓武頓時來了興趣,這冰封天氣並不是沒有新鮮的魚,而且比起以往的季節來說更是肥美。
可惜的是,現在的天氣除非一些老手砸冰勾魚根本沒其他法子。
“是呀,那小子並日裡無事就愛從家裡撈出來一些饞我。”何亮夾了塊魚片,分心說道。
其實說這些也是有目的的,就上次輕鬆收了些螃蟹回來,就掙了不少銀錢,讓他攢了不少的私房。
難得有這個條件,現在魚不好弄,就是弄了也不一定能賣的出去。
不比這些大酒樓,平常人家做出的魚肉都帶着一股子的腥味,而且現在的魚又貴,沒多少人願意買。
何亮現在找金二叔,其實是知道金二叔有人脈可以銷出去。
平常人家不好銷,可一些酒樓飯店的還是能借下這些。
金啓武此時也想到了這個,現在碼頭根本沒生意,離海面冰封融化還要等一小段時間,就相當於這段時間將無事可做,也沒銀子能入荷包,既然這樣,爲何不尋個其他的事來做做。
他點了點頭,伸手拍了拍何亮的肩膀,說:“等明日你來一趟,把你的好夥伴一同給帶上。”
金啓武說着,心中不免有些感嘆,明明就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怎麼就相差那麼多。
女婿何明長的不錯,話也會說,就是懶得很,能將所有的事都誇下海口,偏偏說了就說了,也不管自個能不能做到。
何亮就不同,年紀小小的,腦子靈活的很。
“唉好,我明日就早些過來。”何亮趕緊點頭,扯着嘴笑的高興。
月份大了,金柳的胃口並不好,嚐了幾筷子後她就放下,摸了摸肚子,說:“今日太晚了,我就在孃家待一晚上吧。”
舒氏有些訝異,並沒有問而是說道:“正好,你爹整日不歸家,平日裡也沒人和我聊聊天什麼的,柳丫頭正好陪我好好聊聊。”
“是理是理,回去了我就跟爹孃說,嫂子儘管在孃家小住一段。”何亮也是附議,完全沒想到他這一番話說到金家人耳中,到顯得有些奇怪。
到也不怪他,何亮腦子靈活,到底還未成親,這裡面的道道又怎麼會懂。
其實在家,他也是能看出,爹孃哥哥對待嫂子的態度,可沒有了以往的大罵,只是相互之間冷清了一些,這般瞧來他也沒覺得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