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金啓全反而不敢讓家裡的人去見綠瓏,綠瓏刷的心思太多,甚至讓人有些摸不透,雖然沒有傷害過他的家人,可是,心中總有不讓他們見面的想法。
他讓人將爹和小妹迎到這邊來,而沒有讓他們去見人。
金老爺子兩人進門後,只是關心了一下綠瓏肚子孩子的事,得到的答覆很好之後,便未朝這個話題再問什麼。
而是說道:“這段時間芸兒出了大風頭,金先鈞那傢伙也改了之前的態度,不止親自上門不說,還將以前你祖父留與我的東西還給了我。”
“如此甚好,其實,按着兒子的意思,不如來到這裡,別的不說,住着自在些到時一定的。”金啓全說道,這番話倒是真心,畢竟將軍府這麼大,可是根本就沒什麼人,顯得很是空寂,如果讓爹孃幾個兄弟來此,想來會熱鬧許多。
“金府就是再不好,那也是我的家,我又怎麼會離開。”金老爺子伸手擺了擺拒絕,之前是驅趕離開,是沒法子。
可是現在既然能住,那他便要住,畢竟這裡就是他的家,是他爹孃去世的地方,他怎麼會願意離開。
金啓全聽完,便不再勸道,只是說道:“既然如此,偶爾來住住這可行吧?兒子一人在此,是真的無趣的很。”
“你啊。”金老爺子有些好笑,不過想想也是,四郎年輕的時候,性子極爲的好動,沒人在邊上陪着恐怕是顯得寂寞了,不過他道:“這段時間恐怕不行,你小妹的親事已經定下,就在明年初,還有…香寒也是。你娘要給她們兩人置辦嫁妝,又哪裡來的空閒時間。”
臉上的笑意一僵,金啓全有些恍然,卻又馬上擺起笑容,只是顯得很是難看。
從他回到上京後,他就再也沒有奢望過香寒會回頭原諒他,可是就算是知道,當真的有這麼一日的時候,難免還是有一些的心痛難過。
他與香寒之間,錯過了許多,錯過之後卻也再沒法換回。
同時,他欠香寒的更多,欠到哪怕拿一輩子都無法償還。
他頓了頓,道:“我明日拿些銀錢物件過去,就當是我給小妹還有…香寒的嫁妝吧。”
金老爺子張了張嘴,並未說出話來,倒是金芸如此說道:“既然能放下,便別做這些無用的事,就算與她一些物件,除了給她添些煩惱之外,還能如何?”
金啓全苦笑一聲,他道:“想不到小妹比我都要想的明白,也是,既然如此,我與小妹添些嫁妝,總行了吧?”
金芸聳了聳肩膀,並沒拒絕,能多些嫁妝對她也是好事不是。
於此,三人又說了幾句話,就在這個時候,金芸起身說要去方便一下。
金啓全有些無奈,他知道這不過就是一個藉口。
想來小妹也是看出他並不打算讓她去見綠瓏,便以此說出的一個藉口,可是偏偏就是藉口,他難不成還能攔着?
他無奈的說道:“綠瓏那人並不簡單,如果可以,還是不要見的好。”
金芸仿若不解,她道:“是嗎?可是我只是想去方便一下。”
金啓全無法,到底還是讓下面的丫鬟帶路領着小妹而去。
等小妹離開後,他不由問着老爹,道:“小妹的性子,到底是像了誰?”
金老爺子還真的仔細想了想,他道:“你這般一說,家中幾個還真沒個與你妹子性子相似的,不過唯一一個,說不準還真有些相似。”
金啓全好奇,他不由問道:“是誰?”
金老爺子瞧着門外,渾濁的雙眼帶着一絲的莫名,他道:“不正是金家的先祖麼。”
金芸對將軍府不熟悉,她直接讓帶路的丫鬟,帶着她去綠瓏的院子裡。
那丫鬟恐怕也是在剛纔聽出了將軍的無奈之舉,並沒有多爲難,便帶着她過去。
金芸進到房間時,看到的正是綠瓏倒好了茶水,坐在位置上候着。
她緩緩擡起說,說道:“金姑娘,等候多時,咱們總算又見面了。”
金芸眉頭一挑,此人還真是有一些的本事。
四哥讓人候着這個屋子,可是綠瓏此時的作態擺明了是早就知道了她的到來,這如何得知的,還用多想麼。
她直接坐下,喝了一口茶水,便道:“不如直接現了來意,也省得彼此猜來猜去來的好,如何?”
綠瓏淺笑着搖了搖頭,她道:“還些事,還不到時機,我並不能說,只是我倒是可以告訴你,我的姓。”
綠瓏說着,手指點了點茶水,在桌面上寫出了一個字,可即使寫字的時候,眼睛都是望着金芸的方向。
更是看着她變了臉色。
金芸臉上有些難看,她沉聲的道:“你瘋了麼!”
綠瓏用手抹平桌面上的水跡,她道:“放心,並沒有你想想中的那般的嚴重,如果你有興趣,可是去查查看,我到底是屬於哪個旁支的子嗣,到時候,你便會知曉我打的是什麼主意。”
臉上的難色消散,金芸突然勾起了嘴角,她緩緩將身子移向前,說道:“這邊是你要孩子的緣故吧,如果不是因爲你肚子裡的孩子,你以爲你還能繼續站在這裡?”
綠瓏伸手摸了摸肚子,不可否認,其中有一些許的理由,正是如此。
她跟在金啓全身邊,如果被他事先知曉了她的身份,定會暗地裡將她處置掉,可是現在卻不同,肚子裡面的孩子是她的希望,也是她的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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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芸說道這裡,她伸出手鉗住了綠瓏的下巴,冷冷的說道:“可是,你要知道,惹怒了我,哪怕你肚子裡面揣着一個小東西,這並不會妨礙我要做的事。”
綠瓏聞言大笑,這纔是上京金家的人,才配得上是上京金家的稱號,而不是像現在的金家家主那般,簡直是一個庸才。
她道:“你放心,暫時我什麼都不會做,只會在一邊當個安靜的孕婦罷了。”
“安靜。”金芸冷笑,道:“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你跟我說安靜?”
“自然,因爲我只是想幫你們將孟氏扯下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