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蔣氏這次可不是裝模作樣,而是真有這個打算。
雖然纔在這裡住了不到幾個月,可是,就這麼短短的幾個月時間,她的家人可是接二連三的出現事故。
哪怕,除了金葉這件事以外,都只是一些雞皮蒜毛的小事。
但一樁接着一樁的,傷不了根本,卻也煩躁的很。
金蔣氏一路走的很快,也想了很多,爲了幾個孫女的事,不能出差錯。
現在金葉被人算計,差點就栽進溝裡,如果不遠着這羣黑心肝的,就怕以後會後悔。
只不過,剛纔說是要搬去將軍府,其實她心裡也不太願意,畢竟孟氏那個女人她也不願意相處。
今天這一幕,雖然她出了氣,可是還不是孟氏挑起的。
她停下腳步問道:“爲何熊氏那般的生氣?難不成孟氏說的那童府和熊氏有關係?”
金芸點點頭,她道:“簡單來說,算是奪夫之恨吧。”
“……”
而此時的金河卻不知道,自己的終身大事,在內宅引起了爆炸似的轟動。
她此時坐在涼亭之中,手上拿着的是一疊宣紙,上面盡是勾勒出的精美花樣。
金河瞧着手中的宣紙,臉上盡是滿意之色。
她怎麼都沒有想到,原來自己還是有這個天賦的。
前些時日她去大嫂那,瞧着大嫂繡的帕子,十分的精美,她雖然沒有刺繡的天賦,卻不想,她在一旁描繪的花樣,倒是讓大嫂誇了又誇。
“姑娘,您都忙活一整日了,歇會吧。”香蘭道。
“不過就是坐着畫些畫,哪裡能累着,你瞧好看吧?”金河拿着剛畫好的圖紙,給旁邊的人看,兩眼睜得大大,彷彿在等待着誇獎。
“好看,婢子瞧着比前兩日還要好看了。”香蘭覺得好笑,捂嘴連連誇讚,心裡卻一次次覺得慶幸。
她從小到大就在府上生活,從未遇見過這般和氣的主子。
雖說府裡的人覺得半路來的姑娘對於他們這些奴僕來說,並不是一個好出處。
一開始,她也是害怕的,只是跟在河姑娘這些日子以來,卻是她在府裡最爲自在的幾天。
再看其他的幾個姐妹,跟在其他的姑娘身邊,雖然臉上一直帶着笑,可笑裡的苦澀身上偶爾見到的傷痕,特別是蘭旖姐姐,蘭旖姐姐是婧妍姑娘身邊的大丫鬟。
婧妍姑娘毀了容貌,性子是越來越古怪,只會拿下人出氣。
她已經連續幾日看到蘭旖姐姐躲在暗地裡哭泣,完全和以往意氣風發的時候一點都不相同。
婧妍姑娘身邊的丫鬟,在府裡都是有很大面子的人,更是她們這些小傢伙極爲羨慕的人,偏偏現在,都在背後惋惜。
“那等下就給嫂子帶過去,請她按着這個花樣給我繡個帕子,剩下的花樣就當是送給嫂子的酬勞了。”說着,她抿嘴古怪一笑,府裡不是沒有繡娘,可是,在她的眼裡,那些繡娘繡出來的可沒嫂子來的好看。
“您這幾日畫了那麼多,恐怕要繡上好久呢。”
“不急,嫂子什麼時候有空,什麼繡就是。”金河將宣紙合攏在一起,就準備起身前往大嫂的院子裡去。
而就在這個時候,旁邊衝出來一人,話都不說,就直接伸手將金河手上的宣紙給奪了過來,雙手使勁的撕扯。
金河猛地被嚇得後退一步,她瞧着突然出現的人,臉上雖然遮了一塊紗布,看不清楚面容,可是雙眼中的怒火,彷彿會將她焚燒掉。
她不確定道:“婧妍姐姐?”
婧妍冷笑一聲,她說道:“我可配不上你叫聲姐姐,你倒是說說,使了什麼狐術讓童家少爺對你着迷,居然還想着將你給娶進門?”
婧妍怒不可遏,當聽到這件事後,她怒的想要將此人給殺了的心思都有。
她金婧妍是哪一方比不上這個狐媚子,她有才,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難道還不上面前這個只會畫花樣的人不成?
金河皺眉,雖然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這話她卻是不愛聽了,道:“你不讓叫不叫就是,可你憑什麼說的這般難聽。”
“難聽?”婧妍憤怒地難以抑制,雙手繼續撕扯着手中的宣紙,她道:“嫌我說的難聽,就別把你這般難看的吃相露出來。”
金河也是有脾氣,先前還有些怕意,被氣的老早就消散,也不多說,直接上前就去搶她手中的宣紙。
兩人年紀相差不了多少,只是金河到底是從小幹活長大的,力道大一些,沒兩下就將婧妍給控制住了。
結果,她身邊的幾個丫鬟一起上前,雙拳難抵四手,好漢打不過人多,漸漸的成了下風。
婧妍身邊是陪同着幾個丫鬟,金河身邊卻只有香蘭一個,香蘭想要擠上前,卻還沒擠進去,便被推了出來,再擠又被推了出來,反覆幾次,心中又擔心姑娘被衆人欺負的厲害,直接張嘴就嚎:“來人啊,快來人,殺人啦!”
猶如驚天動地,嗓門真的很響亮。
蘭旖害怕引得其他人來,到時候姑娘一定會被罰,姑娘被罰,心中的氣只會出在她們身上,便轉身直接伸手捂住了香蘭的嘴。
香蘭支支吾吾出不了聲,使勁掙扎着讓蘭旖也有些受不住,又低聲叫來了兩個幫手。
如此一來,制住金河的人便少了三個,哪怕身上被折騰的疼痛,她咬牙也不停的還擊,而且還聰明的,只針對一人。
當扯下婧妍臉上的面紗時,還分心着想着,原來她臉上的傷疤真的還未恢復,有着一條小小像是蜈蚣模樣的痕跡。
也就是因爲分心,身上猛地被對面的人一推,連連後退幾步,後腳抵在涼亭邊上,上身一輕,在驚愕中就這麼翻了過去。
而一旁的香蘭猛然睜大了雙眼,她眼睜睜的就這麼看着,自家的姑娘從涼亭便上翻了過去,甚至在慌亂中抓住了前面人的衣襟,兩人連同一起就這麼不見了聲音。
‘撲通。’
一聲落水的聲音,然涼亭上面的人瞬間愣住,隨後渾身冰涼,彷彿置於冰天雪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