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幾人,沅裡鎮仍舊熱鬧的很,也不會因爲幾人的關係,失去了以往的繁榮。
而就在三日過後,城外快馬加鞭的趕來了一羣人,每人灰頭土臉,卻沒有一絲的倦容。
他們趕到鎮上,便朝着某處宅子而去。
黃州聽到門響,只是將房門打開了一道縫隙。
老爺們交待過,現在家裡留下的人不多,再有上門拜訪的人,一概拒絕。
他道:“府中老太爺出了遠門,暫時不見客。”
來人粗眉挑起,他道:“可是金先洪金老爺子出了遠門?不知道是去了何地?”
黃州張嘴一笑,說道:“我一個守門的,怎麼會知道這麼多,諸位有事的話,不如等我家主子回來了再來?”
來的幾人互相望了幾眼,便道:“在下乃是上京金家的人,特意奉主公的命令來見四老爺。”
黃州油鹽不進,仍舊就這細小的縫隙,說道:“那可真不巧了,咱們老太爺已經外出。”
也不再多說,直接將房門啪的就關掉,不管外面來的人。
他知道的不多,卻知道主子一家對上京金家的人是沒好臉色的,既然這樣,他自然也不會熱絡的巴上去。
被關在門外的幾人雖然有些意外,卻沒有怒氣,四老爺出了遠門,怕是去了上京,雖然這也是主子交待的事,可還有另外一件事正主不在,他們根本沒有辦法完成。
“兵分三路,我這就沿着去上京的路,看能不能追到四老爺,你們兩人留下來,一人儘快將四老爺家的情況打聽清楚,一人去探探三少爺的情況。”其中一人做主,等到其他幾人點頭後,便帶着人馬也不歇息一會,就準備出鎮。
結果,剛到鎮口,便發現沅裡鎮的鎮門緊閉,衆多官兵守在門口,只准進不可出。
“這是怎麼回事啊,早上不是好好的麼,現在這麼大的陣仗?”
“聽說是有人犯了事,官差正在查案子,怕那歹人跑了出去,就只能閉門抓人了。”
“這怎麼能行?難不成抓個幾天沒抓到,我們從邊村來的人就要到鎮上風餐露宿嗎?”
“新來的縣令官好,在廣場那邊安排了臨時的帳篷,就是一日三餐都會派人送上,就算是住到過年,我都願意啊。”
“當真?……”
上京金家來的幾人不由面面相覷,居然如此之巧。
而在旁邊的高樓之上,金啓武雙手抱拳,對着身邊的人說道:“多謝白少爺願意出手。”
老爹離開的時候就交待過,如果上京金家的人真的尋過來,不管他們爲何而來,能困就困上一些時日,省得到時候出了什麼差錯。
白昱之道:“小事一樁。”
封城對於白府來說,真的不算難事,不過就是費些銀兩罷了。
他繼續道:“作坊開設在莫橋村,那邊的村民早前已經移了村子,現在空着無人,正好能在那製作砒霜。”
地廣人稀,便也不怕有什麼人會誤闖進去。
真要如此,那也怪誤闖的人倒黴,說不定一條命就交待進去了。
“甚好甚好。”金啓武連連點頭,就是希望作坊能儘快的開起來。
當時幾夥人商量,他們家是不出一文錢,只出配方。
而提取的方法,小妹離開的時候就告訴過他,現在整個鎮上只有他知曉,只要他嘴巴嚴實一些,這個生意,必能做的長久。
上京金家派來的人被困在沅裡鎮,金老爺子這行人一路上也是緊趕慢趕。
從沅裡鎮去往上京,一般也要大半月的時間才能趕到。
按照他們的行程來看,想來也不會太晚。
可金老爺子就是怕有什麼萬一,不能在年前的一天趕到金家,不然心中所惦記的事就沒法完成。
十年祭奠,他想的便是這個。
報名結束的日子便是年前的最後一日,以他那幾個哥哥的性子絕對不會這般輕易的就同意他讓金芸報名參加。
定是會扯上一大堆的理由爲難,所以,還是早一些的好。
連續幾日的快馬加鞭,不說金老兩口的身子骨承受不了,就是一慣養尊處優的金均時兩叔侄也受不了。
金均時還會因爲面子的問題,咬牙忍耐。
可金小少爺卻不幹了,直接讓趕車的人勒住馬鞭,跳下了馬車就往一邊走去。
沒錯,一開始金偃寧還耍着威風騎着高大的馬匹,不到半日的時間,就灰溜溜的雙手抱胸冷得發抖的鑽進了馬車裡面。
本靠着白旬身上又暖和又舒服,結果又還沒待上幾天,被馬車顛得渾身都痛,還沒個歇息的時間,立馬就是不樂意了。
走到一側,伸展的身子骨,就聽到身上咯噔咯噔的直作響。
聽到身後的異響,楚澤對着身邊的人說了一聲,便騎着馬匹向後面而去,他道:“怎麼了?”
金偃寧直接一屁股坐在地面上,扭頭道:“我不走了。”
楚澤不由有些好笑,這小子就是隨便找個坐的地方也是找了快乾淨的石墩子,完全不願意委屈自個,他道:“白旬如今還有傷在身,最好的大夫可都在上京,你確定要繼續耽誤下去?”
金偃寧本還一肚子的委屈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可仍舊彆扭的嘟噥道:“明知道白旬有傷,還跑的這麼快,也不讓它休息下,說不定傷情被顛得更加嚴重。”
說着,就是對着前面停下來的隊伍給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楚澤嘆氣,只能安撫:“馬車裡面備好了厚厚一層的被褥,完全顛不到它,倒是你比白旬還來得矯情。”
金偃寧不服氣,鼓着腮幫子氣呼呼的,剛準備再說就看到從前面的馬車上下來一人。
正是他名義上的姑姑,嘴邊的話頓時就沒了影,腦子裡還想着等她過來後,一定要好好同她抱怨抱怨,爲何要如此的趕。
結果,他的那位姑姑並沒有朝着他的方向而來,而是直接上了他之前乘坐的馬車。
心中不免有一絲的異樣,還想着她要幹嘛的時候,他乘坐馬車的馬匹就已經撒着四蹄跑的飛快,只留下揚起的灰層。
金偃寧簡直傻了眼,嘴巴張得大大,簡直無法相信這丫頭居然就這般將自己給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