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幾日,金蔣氏都帶着兩個兒媳往府外跑。
如此一來,金芸就是連爐房裡都覺得待得不安生。
再來,對外說是鍛打兵器,其實,她整日裡在爐房也不過就是繼續捶打精鐵,待得時間長了,也便生了煩悶的心思。
便等着金蔣氏三人一出門,她便也瞧瞧的溜了出去。
只是選的方向,與她們恰恰相反。
一路吃着下去,不知不覺中,煩悶的心情消散。
這個時候,金芸突然想起了,之前金偃寧口中的兵器榜,詢問了地址,便朝着這個方向而去。
恰好,離得不是太遠,她來的時候,這個偌大的院子裡面,站着不少人,都是因爲聽到了換榜的消息來的。
聽着周圍的話,還有不少人是大老遠從上京周邊的地方跑來。
怕是時間再長一些,恐怕更遠地方的人,都願意跑這一趟,來瞧瞧更換的榜單。
畢竟,這可是十幾年才換的一次榜。
來當兵器榜前,金芸並沒有直接去看自己最後的那行,而是從頭而下。
天元劍、青曈扇都在榜單之中,而這也是除了自己的鐵鞭以外,知曉並見過的兵器。
一個個瞧下來,直到看到‘歸寧鐵鞭——金芸’的字樣時,不知道爲何,總覺得有些晃神。
耳邊還能細細聽到周邊人的說話人,無一不是對着歸寧鐵鞭的讚歎褒獎,以及對於制鞭人的猜測。
這一切切對於金芸來說,彷彿有些得不真實,甚至還有一小股止都止不住的欣喜。
不得不說,這樣的感覺很好。
“金姑娘?”華老緩步而來,話語中帶着一絲的不確定。
而對於前來的人,金芸卻還是記得,她點點頭,道:“華老!”
“想不到真是金姑娘,老夫還當認錯了人。”華老一笑,當初在邊城,見到以劍試劍的小姑娘,如今彷彿變了一個人,乍看之下,有些相似,卻又有不像。
只是,這幾日,他連續來到此地,爲的就是想要與金姑娘一見,沒想到還真的被他給等到了。
更換了榜單,卻沒有註明製造人是何方人,如果對方不露面,還真的尋不到。
華老也是用了個蠢辦法,守株待兔!
可不管蠢不蠢,還真的是被他給遇見了。
兩人說了幾句話,華老便直接開口,說道:“老夫等待幾日,想的便是見一見歸寧鐵鞭,不知道有沒這份榮幸?”
金芸微愣,她道:“可惜鐵鞭暫且不在我手中,如果華老有興趣,可以去尋金府的三老爺。”
她愣神,是因爲華老註定會失望,哪怕去金府見到,也只能見到一個瑕疵品。
鐵鞭被金偃寧弄壞的事,雖然一開始金先潮沒有現,卻也沒瞞多久。
當知道後,結果不用去想便能知道,金偃寧被痛毆了一頓,如今鼻青臉腫,哪怕沒有被罰禁閉,也沒臉出府見人。
“有有,老夫明日就上門拜訪。”華老說着,心中卻已證實前面的姑娘,怕就是上京金家的人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門邊又是起了一陣的鬨鬧。
“快看,又要換榜了!”
如果前幾日更換榜單在的人會現,今日又有數十個漢子,合力擡着一塊牌坊,蓋着鮮豔的紅布,根本無法窺視裡面寫的到底是何。
“難不成又是兵器榜?”
“怎麼會有這般的巧合,兵器榜幾十年沒換,難不成到了如今,隔個兩三日就換一次榜!”
“說的也是,只怕是其他的吧。”
“爲何不行?那日更換榜單,我就在此地,這些人的路線與當時一模一樣,肯定就是兵器榜!”
衆人爭執,而金芸與華老,確實現擡着榜單的人,是朝着他們的方向而來。
華老側身望着身邊的姑娘,瞧着她面上很是平靜,心中不知道是震驚再次更換榜單,還是對着金姑娘嘆一聲惋惜。
金姑娘的歸寧鐵鞭,雖然使得兵器榜換榜,位置卻處於最後一名。
不管這次增加的是哪一個名次,歸寧鐵鞭都得落到百名之外,被消名。
可惜,確實可惜,不過半月不到的日子,歸寧鐵鞭從現世到落幕,對於它來說,時間都太短了。
同樣的,對於製造人的金姑娘來說,也是一件十分可惜的事情。
果然,擡着大榜的壯漢直直越過金芸和華老的身側,向着兵器榜而去,目的顯而易見。
“想不到短短几天,就連續更換兩次兵器榜。”華老不由感嘆,就在前幾月之餘,他還向自家的小輩惋惜過,本以爲在他有生之年無法再看到一次兵器榜換榜,卻完全想象不到,就在這幾天,還是親眼看到了兩次。
感嘆完,他又對着金姑娘安撫道:“你小小年紀就有如此的能力,還不怕以後鍛造的兵器不能上排行榜。”
如果面前的是個小夥子,華老還會伸手在她的肩膀上拍上兩下,以示鼓勵。
其實,說是不在乎,又怎麼可能。
歸寧鐵鞭,對於金芸來說,熟悉又陌生,鐵鞭的名字,直到她出了寧園才知曉,並不是她所取的名稱。
可是按上歸寧的鐵鞭,仍舊是出自於她的雙手,費時多日鑄成。
曾經日日夜夜中,她與它從未分離,是她鍛造,或者說是創造了它。
當金芸在排行榜上,看到歸寧鐵鞭以及她的名字時,那一刻,她的心是熱的。
不是因爲所謂的虛名,也不是旁人的誇讚。
而是在那一刻,她突然現,原來自己鍛造兵器,是有需要的。
她道:“自然,在不久之後,我會讓兵器榜再次換榜,會讓我的名字再次出現在此。”
金芸的這句話,並不虛,如果她願意,甚至可以馬上讓兵器榜再次換榜。
當初和歸寧鐵鞭一起鍛造時,還有送與方亦烜的細鞭,只是這條鞭子,除了幾人之外,其他人並不知曉。
金府的那兩個老爺子更是一點都不知道。
細鞭對於粗鞭,細鞭更要好上一等,粗鞭都能排到百名,更別說是細鞭。
所以,她的這番話,並不狂傲,反而帶着濃濃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