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除了家裡的一隻豬一頭牛和數只小雞外,今日有迎來了四頭小豬崽,而照顧小豬崽的活計徹底落在了金芸的頭上。
金蔣氏就是再寵小女兒也不可能讓她每日不幹家活,前些日子還能說她頭上有舊傷,需要休養,現在金芸頭上連疤痕都不見了,在以這個爲理由就說不過去。
手上有銀錢,乾脆去挑了四頭小豬崽讓小女兒看管,每日不過就是採些豬草,清理下豬圈就行,既不累又省得其他人說些閒話。
上輩子前期金芸是手不沾水,末世後雖然是不得不做,也沒花心思在這個上面。
剛來到金家,她是不情願的,而現在,只是說不排斥。
四頭初來乍到的小豬崽在豬圈裡面橫衝直撞,一點都不認生,到是之前那頭大豬,老老實實待在一角,哼唧哼唧直叫。
可比起餵豬,她還真的想待在爐房,偏偏金蔣氏這次不顧金老爺子的不贊同,硬是不讓她越過那邊的院子。
金芸這次也沒反駁,好像每次出去她都會碰上一些事故,她自個都弄得有一些厭煩了。
但有的時候,即使在家,麻煩也會自個找上門。
她第一次出家門,在外遇到的王麗麗,也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隔三差五就跑來一趟,也沒什麼事,就是天天黏在她身邊,哪怕金芸冷着一張臉,她也是不走。
今日也是如此,金芸在院子邊喂着豬,王麗麗搬個小木凳坐在旁邊,也不和金芸說話,就呆呆坐在那,一般一坐就是小半天。
偏生金蔣氏樂意看到村裡同齡的姑娘來找小女兒,省的小女兒整日不做些該閨女做的事情。
雖然金蔣氏也不是很喜歡王麗麗,有幾次無意間的看到她的眼神,總覺得不是很對勁。
可小女兒在村子裡也就這麼一個交好,她想着反正是在自家院子也不會出什麼事,便也不在注意。
將豬圈裡面的幾頭豬都伺候好了,金芸擰着籃子坐在了王麗麗旁邊,仰頭望着藍天。
“你家那個親戚長的可真好看。”王麗麗不無羨慕的道,她咋見到,心便涼了許多,可心中到底還是有念想,這也是她在這裡的原因。
王麗麗家日子過的比以前的金家要好上不少,可偏偏家裡重男輕女,麗麗娘生得又多是女娃,她排在中間,不前不後,更沒法得到爹孃的寵愛。
家裡活多,娘稍有不得意就開口謾罵捱打,爹雖然稍好一些,卻是個軟弱的性子,哪怕他有心阻攔卻不敢開口。
她這些天之所以會出現在金家,是因爲她真的無法忍受。
孃的偏心,爹的漠然,還有姐妹們整日的挖苦,更多的是來自梅子姐的刺激。
王麗麗口中的梅子姐,正是村子裡賣女爲妾的那位。
王梅現在不在是一個丫鬟,前幾天坐着四人擡的轎子進了村,一身的錦衣繡服,滿頭的金銀髮釵,身邊還跟着一個小丫頭全程伺候着。
王能甚至站在院子外面,將女兒帶回來的東西,一樣一樣擺了出來,讓在場的不少人頓時就紅了眼。
而王家一家子人完全不覺得羞恥,倘然的享受着別人的羨慕和嫉妒。
王麗麗和王梅是遠房表親,兩家的關係很是不錯。
當天晚上,麗麗一家就去了王梅家做客,兩人年紀相仿,在王梅被賣去做丫鬟時,兩個人相處的很是融洽。
可麗麗心中卻一直都是傲然的,雖然爹孃對自個不好,但也沒有將她賣出去伺候人家,所以她一直絕對自己比這個遠房表姐來的高貴一些。
但那天晚上,王麗麗不確定了,她看着梅子姐的穿着打扮,還有那變得細膩的肌膚,捂着嘴角輕笑的樣子,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離開的時候,梅子姐甚至從手腕上取下了一根細圈銀鐲送與了她,這可是一兩都重的銀鐲呀,就這麼輕輕然送出了手。
那是的王麗麗根本沒有半點喜悅,而是羞怒,一個本在她眼中很不起眼的人,甚至是卑微的一個人,現在卻是如此,不得不讓她去仰望。
也是在那一刻,王麗麗心動了,與其以後嫁個粗糙漢子,刨着土地,幹着累活,一輩子就這麼辛勞的過下去,還不如……
還不如給個有錢人家當個妾,吃穿不愁,還能有個小丫鬟在身邊伺候着。
她突然想起了那日在後山邊見到的俊俏公子,如此的氣派,另她都不捨得眨眼。
如果能給這樣的人當妾,一生能伴在他左右,爲他生兒育女,那該有多好啊。
那日的公子明顯就是和金家的人認識,王麗麗首先想到的便是金芸那臭丫頭,金芸以往沒事就愛來尋她去玩耍,她心中雖有不耐,卻看在金芸能幫她做不少,便也假惺惺的應付了過去,可這麼幾個月,臭丫頭居然都沒來找過她。
到把她氣的不輕,她不來找,王麗麗也沒打算去,兩人之間便沒了聯繫。
王麗麗憋着嘴,如果不是因爲這個,她纔不願意上門。
可偏偏她開不了口去問,如果被其他人知道自己的心思,別說外人怎麼看待,就說她娘都會將她打死。
本想着等那位公子再次上門,來個偶遇,她也不求其他,就求能在那位公子府裡先做個丫鬟就好。
沒想到的是,纔剛上門,王麗麗就收到了個打擊。
她是聽說過金家來了個親戚借住,也聽說那位小姑娘長的不錯,卻沒想到的是,居然如此的驚豔。
有了她在,那位公子又怎麼可能注意到她。
王麗麗慪的要死,又沒其他辦法,是既期待又擔憂。
她這幾日整日跑到金家,自己家裡的活都沒坐,幾個姐妹早就不滿,娘更是對着她罵了許多次數,就是因爲心裡到底放不下,便還是天天跑到金家裡等待着,就期待着能再一次的相見。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只希望能在她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公子能夠上門一次。
而想不到的是,還真被她碰到了。
只是此公子非彼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