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葉被人送回來,被誰送了回來,並沒有多久,四房的衆人沒過多久便知曉了。
金啓武這個時候還待在小妹這說話,被人告知的時候,便是愣了一下,隨即臉上黑沉一片。
他可是交代過幾次下面的人,讓她們看好人,不能讓金葉離開府中一步。
可是如今呢,金葉不但已經離開,還被尤陌給親自送了回來。這其中的時間定是不短,可是金葉院子裡的人,卻將此事瞞了下來,都沒人稟告過一聲。
這代表着什麼,他心中清楚的很。
恐怕是有人授意,纔會如此。
他站起身,憤然的離開向着一條路而去。
這個方向,通往的不是金葉的院子,也不是爹孃的院落,而是主家的大院。
憑着一腔怒火,金啓武怒氣衝衝的就這麼衝到了金先鈞的書房內。
金先鈞是怎麼都沒有想到,除了三弟居然還有人敢擅自衝進他的書房。
不過,也是如此,不可否認,當沒有見到來人的時候,他真的以爲這人便是三弟。
守在外面沒有攔住的小廝,心中也是一驚,將自己罵的要死,怎麼就這麼的被人給衝了進去,不過這四房的主子力道可真不大,不愧是農家出身的。
小廝看着老爺揮了揮手,他便戰戰兢兢的守在了書房外,裡面不久就傳來了說話的聲音。
只是離得有些遠,並不能聽到什麼,不過想來這四房的主子是吼出來的,不然他肯定是一點聲音都聽不到。
就是不知曉這四房的人如此怒意,也不怕起到了家主,再被趕出去。
兩人同在一屋的時間並不長,小廝便聽到後面傳來了開門的聲音,四房的主子仍舊是一臉的鐵青,出了門便直徑離開。
倒是家主,臉上雖然平靜,可是臉頰上一鼓一鼓的,顯然是被氣到了。
金先鈞聽到的那些話,他如何會不氣。
什麼賬簿賬本他根本來不及去看,便起身去往了金曹氏的院子了。
這個時候院子裡也不知道在說着什麼,老遠就能聽聞到一陣的笑語聲,金先鈞聽着沒覺得歡喜,反而是更加的帶着怒意。
他直徑走了進去,裡面的聲音嘎然而止。
金曹氏到底是陪伴老爺多年的身邊人,瞧着他的神色便覺得不對,連忙給周邊的人一個眼神,讓她們先行離開。
哪裡知道,金先鈞便率先發了難,他道:“四房的人,你是安排下去的?”
四房的人,還能是什麼人,自然是伺候的下人。
其實這話,金先鈞無需問,便能確定。
這府上如今還不是歸金曹氏管着的,自然是她安排的。
她點了點頭,道:“自然,可是有誰跟老爺說了什麼不是?人都是揀好的挑,我可沒虧待着他們一絲一毫。”
金曹氏這話裡其實也有氣。
她知道老爺和三弟商量後,分了四弟一筆銀子和商鋪,要知道這可是很大一筆錢,讓她都覺得十分的心疼,想她爲府邸勞心勞力這麼多年,雖然管着內宅的事務,可是銀錢這些卻一直把握在老爺和三弟手上,連她有時候想要填個小飾物之內的居然還有開口去求。
雖然,每次開口,老爺都未拒絕,可這個感受並不好受。
特別是當她知道四房得到一筆她都沒有的銀兩後,心中更不是滋味了。
她可是知道,這筆錢,全都是金蔣氏那人拿在手裡的。
憑什麼一個鄉下婆子都能掌管錢財,她卻不行。
“所以你就是那般管理下人?人沒了不去稟告主子反而還瞞了下來!”金先鈞道。
老爺喝道的聲音在屋子裡響起,金曹氏瞧着下面幾個兒媳臉上的尷尬,更覺得此時自己在出醜。
她這一輩,什麼時候有過老爺當衆訓斥她的場景,唯獨這次。
簡直讓她的血液全數往頭上而來,臊到不行,她道:“就是爲四房金葉的事是吧?這與我有何關係,她自己要走又不是我推着她出去。”
“你簡直不知悔改!”金先鈞不愉,她完全不知道他到底在意的是什麼。
如果與金葉有牽連的是其他人,他會連眉頭都不擡一下。
或者,如果是府邸中的任何一個姑娘,哪怕是婧妍他也不會去管。
可唯獨金葉不行。
金葉與金芸牽連的很深,而金芸卻是他們對付靳家最爲關鍵的人。
如果,金葉與陵王府的人有了關係,靳家靳又是陵王的妾氏,如此算起來,金芸豈不是和靳搭上了關係。
如此,算作什麼?
金先鈞真的覺得面前的人極爲的愚蠢,在這個關鍵時刻,給他弄出這麼大的麻煩。
他道:“你就做吧,遲早會後悔的。”
說罷,他轉身離開。
對於別人來說,這不過不是一句輕飄飄的話語,可對於金曹氏來說,這麼一番話如同尖刀刺入了她的心裡,肉綻血流。
她咬牙,喝道:“是誰,是誰辦的!”
金曹氏環顧一週,她看着坐在她旁邊的幾個兒媳,心中的憤怒從臉上便能看的出來。
金葉的事她知曉,被陵王府的人送上門來,她也知曉。
可是,金葉的事卻不是她開口吩咐下去,她早有打算,不會輕易針對四房的人,畢竟每一次最後都是她載了跟頭,她早就已學會了聰明。
哪裡想到,她聰明瞭,可她的幾個兒媳卻是如此的愚蠢,所做的一切居然全都算在了她的頭上,而且還是不得不背下來。
爲何?只因如今的方府後宅都是掌握在她的手中,就算出了事,第一個要找的也就是她。
金曹氏第一次覺得,掌握着後宅的權利,也並不是一件好事。
熊氏低垂着頭,生怕孃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可是,擔心什麼就害怕什麼,一聲厲喝道:“熊氏!”
“娘,讓金葉那臭丫頭嫁給一個奴僕有什麼不好?”熊氏一聽,連忙將自己的想法給說了出來,她就是看不慣四房的人,金芸好運,能得方府另眼相看,那就讓四房再多一個令衆人嗤笑的金葉,豈不是更好。
‘啪’一聲響亮的耳光,讓熊氏不敢置信,連臉上的疼痛都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