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屋既然很合心意,便定了下來。
金老爺子兜裡揣着銀票,不是不能立馬付款,到底沒同老婆子交過底,怎麼還是要帶上一屋子的人來看看,再做決定。
再接下來,幾人便去瞧了商鋪,按着金芸的意思,商鋪並沒有選到熱鬧的街道上。
而是在拐角的偏僻處,本來就是做鐵匠鋪,沒必要選在人羣來往過多的主街。
最讓她滿意的是,鋪子的面積很大,一共三間房,裡面還有能住人的隔間。
旁邊的商鋪是家賣雜貨的鋪子,另外一家大門緊閉,還在轉讓當中。
商鋪的價格比房屋的還要來的貴,雖然這裡不是最繁鬧的地段,卻抵不住沅裡鎮的繁榮,一家商鋪怎麼都能低的過一家房屋。
畫押簽字,商鋪落戶在金家頭上。
……
‘啪。’
手掌啪在圓桌上,金蔣氏瞪着眼珠子,狠狠的道:“金先洪,老孃嫁給你這些年,什麼苦沒吃過。你倒好,這麼大的事都不交待一聲,你怎麼對得起我?”
說着,鼻尖就感覺一酸,其實心裡不舒服到是有一些,但也沒真心去責怪。
只是,突聞要在鎮上安家,有一份忐忑更多的苦盡甘來的釋然。
“咳。”金老爺子反揹着手,被老婆子當着子孫面前一吼,不自在的很,他垂着眉,不言不語。
“娘,房屋只是看好,口頭定了下來。”金啓武趕緊着解釋,道:“就等着您幾個去鎮上看看,符合心意才交錢過戶呢。”
突然被告知要搬去鎮上,金家的人如夢似醒,呂氏手不由掐了自個一把,感覺到疼痛,才道:“二弟,當真要搬到鎮上去?”
“當真!”金啓武點點,瞧見老孃的臉色柔和了一些,就道:“那屋子大的很,光住的地方就有二三十間屋子,就是以後這些小的成親生子都能安頓的了。”
說着,他端起杯水,狠狠灌了一口,又道:“那屋子還有個花園子,假山亭子,還真別提,精緻極了。”
這一番話,不說其他人,就是心中微微不滿的金蔣氏也是有了期待,那樣的屋子,她住進去可不就成了老太君了。
瞧着老頭子不自在的樣子,金蔣氏也不打算計較下去,她大手一揮,道:“明兒全家都去鎮上。”
說完自個便是先笑了起來,她做夢都沒有想到,想不到在這把年紀還能搬到鎮上去生活,光是這消息傳出去,村子裡面的鄉親,怕是要羨慕不已呢。
這麼一想,那還有再家裡待着的意思,拍拍衣襬站起身,瞪了老頭子一眼後便疾步向着外面去聊家常了。
與回來的雙胞胎剛好差身而過。
兩個小傢伙垂頭喪氣,低垂着頭,後面還跟着個冷冷的大頭。
大頭手中拿着根木棍,看到香寒姨眼睛就是一亮,腳步加快就走到了她的身邊。
香寒摸了摸他的頭,拿着手帕將他臉上的灰色輕輕抹掉。
別看大頭對着永革永華冷冷的,幾個孩子到底還是有了友情。
到底還小,永革永華平日裡還是會帶着大頭出去玩耍,村子裡的孩童本就多,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能玩到一塊,之間難免有些小性子,一言不發動起手來的次數是多不勝數。
三人的友情,完全就是打出來,別看大頭個子不大,但出手準頭狠,打起人來,都是下着狠手。
一來二往的,村子裡的孩子都怕了他。
這讓永華別提多高興,每每從書塾裡回來,都會高高擡起小下巴往外面巡視一週。
當然,後面跟着的便是冷着一張小臉的大頭。
“怎麼,又和誰打架拉,瞧着小嘴曲這麼高。”舒氏難得沒有責怪兩個兒子,瞧着他們一身是灰的衣裳也順眼的多。
永華搖搖頭,嘆氣一聲,什麼也不說,學着祖父雙手反背往裡屋而去。
舒氏一愣,笑道:“這孩子。”
金芸一直坐在裡屋,待在這得還有金海幾個姐妹。
幾個人嘰裡咕嚕的對着以後鎮上的生活很是憧憬,金河說道:“小姑,我們以後住的地方是不是跟梅子姐的府邸一樣?花園裡也是有荷塘的嗎?”
金芸側頭一想,她道:“有個小池子,不過很小,裡面雖然種了荷花,但長的並不好。”
都是小姑娘家,幾人問了什麼,金芸便也作答。
直接金葉開口說道:“那我們是不是也有丫鬟伺候着?那麼大的院子,總不能讓我們自個收拾吧?”
“我們又不手殘,爲什麼不能自個收拾,再說了,真要有丫鬟,也是伺候祖母的,哪能來伺候我們呀。”金河說,她並不能理解金葉的說法,要她來說,能住到那麼好的屋子就已經是大幸,爲何要要求那麼多。
金葉被這一番話說得有些惱怒,她狠狠瞪了幾人一眼,轉身回房,又是將房門大力的關上。
“什麼嘛,每次生氣都拿門板出氣,等搬到新家,定要祖母好好說她一次。”金河不滿說道,她本就生爲姐姐,偏偏金葉每次都自個甩着小性子,動不動就在她們面前發脾氣。
“別說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金葉的性子家裡誰不知道,二嬸都不管你管什麼。”金海勸着妹妹,她是最看的清楚,二嬸是個護短的,雖然在外面是護着她們一些。
可在家裡,卻是護着自個孩子,金葉就是再不好,二嬸也不容許他人來說上一句。
但真要說起,金海心中到不覺得什麼,二嬸雖然護短,卻也是個會處她事的人,她還真說不出二嬸的什麼懷化,要說二叔到是能說出一堆來。
而就在這時,外出聊家常的金蔣氏急步走回了回來,臉上出乎意料的居然是沉重無比,完全沒有出去時帶着的喜氣和炫耀的心思。
她越過衆人,來到裡屋,聲音冷冽,說道:“王梅過生辰,在她府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們給我一字一句交待清楚。”
金海幾姐妹的不明,蔣小蓮放在身側的手卻是緊緊握住,她微微側頭望了金芸一眼,心中很是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