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府雖好,金啓雙和家裡關係有些鬧僵,住的難堪,他們這一房便搬了出去。
只是時不時來府上小住一段時間。
所以,到底他們發生了什麼事,金蔣氏並不知道。
風塵女子是何,她怎麼會不知道!
納妾一事她本就不願意,畢竟幾個兒子都這麼大了,也需要在折騰些其他,現在倒好,不止要納妾,居然還納個風塵女子!
金蔣氏簡直是氣得手腳發抖,她道:“金啓雙呢?”
許氏知道老孃要爲她做主,連忙伸手攀附着她,說道:“在宅子裡呢,他如今鬼迷心竅,將那女子帶回來安置,心疼的緊,恐怕過不了幾日,就沒我能安身的地方了。”
金蔣氏站起來,她正要邁步去找三郎好好問清楚,卻還沒走上兩步,便被人給攔了下來。
金芸攔着娘,卻對着許氏問道:“一風塵女子,想必贖身的銀錢不少,這錢他是從哪裡來的?”
許氏心一驚,自從那次之後,見到小妹就覺得脣上很痛,心裡更是帶着懼意。
還有的便是心虛。
他們爲何會搬出去,除了住的不自在是一點,還有的便是另外的打算。
他們一家攀附上上京金家,還有一個做將軍的弟弟,得到消息的人自然想要結交一翻,可是住在金府就不同,進進出出的人都要經過金曹氏的恩許,自然不方便。
可他們搬出去後就不同了,上門來拜訪的人數不勝數,每日收禮都收到手軟,這才半年不到時間,她將送上來的禮換做銀子,居然有快五百兩銀子了。
她今日如此悲痛,還要一點,便是金啓雙那混人,居然將她私藏着的銀子拿去給那賤人贖身,藏了怎麼久的銀子,一兩都不剩,這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啊。
金蔣氏一聽便明,臉上帶着不愉,她道:“你們可是收人家的禮?怎麼能如此糊塗,三郎如今當了官,被查出來會被革職的。”
“不不。”許氏連忙解釋:“收禮都是在之前,他當官後,我們便很小心謹慎了。”
金芸冷笑,她道:“收不收禮,他這個官怕都是當不下去了,朝廷早已勒令,身爲官員不得流連青樓,更別說他如此膽大妄爲,還爲一青樓女子贖身,納爲妾。”
許氏聽到這番話,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擔憂。
如果此話當真,納妾之事定是不可能,金啓雙的性子她明白,哪怕那女子再好,也比不上爲官來的重要。
要知道,他盼望着當官,已經盼了幾十年。
“娘,趕緊去宅子上勸勸,說不準啓雙是中了什麼人的計,害他不能爲官啊。”許氏高喊,她只能讓老孃前去,光是她去勸,哪怕是真的,金啓雙都說不準會認爲她是誆他的。
金蔣氏這時候也有些慌了,她道:“你這丫頭,別攔着,我得去好好教訓那糊塗蛋。”
說完,推開小女兒一路跑了出去,緊跟着的便是許氏和舒氏兩人。
而呂氏也是一臉的感興趣,只是可惜,河兒還在修養中,她不放心讓她一個人袋子,想想便還是算了。
她道:“小妹,你怎麼不跟上去。”
金芸最不喜歡的便是金啓雙和許氏兩人,他們過的好,她不會參與進去,他們過的不好,她也不會管,只是開口道:“我剛瞧着香蘭手上受了些傷,你讓大夫來看看吧。”
她倒是挺佩服香蘭的,明明不會游水,卻下水救人,寧願兩個人一起沉下去,也沒見死不救。
“哎喲,我這一急,倒把她給忘了,真是不該。”呂氏拍着大腿,當時情況緊急,她心中擔憂,倒忘記了香蘭那個小丫頭。
她可不相信什麼主僕情深的鬼話,婧妍身邊的那幾個丫鬟跟着她十幾年了,結果要被髮賣的時候,爲了贖罪,將婧妍做的一些骯髒事全都給說了出來,那樣子,真是難看的緊。
倒是香蘭,纔跟着河兒不過幾個月,卻如此情重,也是難爲她了。
呂氏這般一想,更是內疚到不行,當時如果不是香蘭掉進池子裡,好歹支撐了河兒一段時間,說不準都等不到小妹下水去救,她道:“你也別閒着,跟我一道過去看看。”
……
而此時的香蘭,卻是一連串的咳嗦,臉上血色褪盡,因爲咳嗦連休息都休息不好。
香蘭娘在一邊心疼得緊,用帕子敷在她的額間,一邊道:“你個逞能的傢伙,又不是不知道你從小畏寒的很,這般天氣還下水救人。”
“娘,你別說,越念我腦殼越疼。”香蘭蒼白着臉,虛弱的撒嬌。
“你也知道你腦殼疼,那做事之前怎麼就不好好想想呢。”香蘭娘哪裡能放過她,她的這個閨女從小就是一根筋,早知道這般就不尋關係將她送到姑娘身邊,就尋個輕鬆的小差事,也不會有這麼多事。
她是府中的老人,看慣了許多寒心事,香蘭如此感染傷寒,如果幾日都止不住,引發了癆病,哪怕是救了主子,恐怕只有一條出路。
那便是被趕出府,送到莊子上等死。
一想到如此,香蘭娘眼眶都溼潤了。
“娘,我就說了小姑子做事做不好,當初你們不聽我的,硬是塞錢找關係將她送到姑娘身邊,如今纔多久,就鬧成這般,如果她真的頂不住引了病,我們這些待在她身邊,難道也能免了難不成?說不準,我們一家老小都會被送到莊子上去。”香蘭嫂子怒氣衝衝,心中早就有埋怨,這下可好,家裡的銀子都給小姑子給敗了不說,簡直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她越想越氣,繼續低吼:“你不爲你兒子想想,也要你孫子想想啊,這沒多久,他就的出生,難不成你就讓他在窮鄉僻壤的地方過一輩子?”
香蘭聽着臉上自責不已,她道:“不會的,如果真的不行,我會讓人給姑娘帶個信,姑娘心好,不會將你們都趕出去。”
“說的好聽,姑娘是什麼人,你又是什麼人,憑什麼會念着你的好。”香蘭嫂子叉腰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