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芸會尖叫,還確實是被震驚到了。
她在房間裡面見到了什麼!絕對是她怎麼都沒有想到過的。
進入屋內,入眼的便是滿屋掛着的都是兵器,各色的兵器掛在牆面,或者擺放在櫃檯之上。
“你這丫頭,亂吼什麼。”金蔣氏擡起手就是拍了拍小女兒的肩膀,瞧着挺用勁的,力道卻不是很大。
小女兒的一聲驚歎,就是將她嚇得心中一慌。
對於肩膀上不疼不癢的拍打,金芸根本沒有在意,而是鬆開了孃的手,向着牆面走去。
她偶然一瞧,卻發現,整間屋子裡面的兵器,居然沒有一樣是重複的。
戈、戟、矛、殳、斧、鉞、錘、錐、刀、劍、匕首等等。
甚至幾位少見的躬、袖箭、刃扇等也在其中。
大大小小的居然有數十把,堆放在這間屋子裡,甚是壯觀。
心中驚歎的同時,不由想着這真是爹年少時期的房間?除了牀榻之外,完全不像是能主人的地方。
兵器的好壞,有一點便在與它的青芒。
瞧着滿屋的兵器,偶爾就是青芒一閃而過,剩下的便是兵器帶來的冷冽。
能在這樣的房間裡面吃睡,金芸不得不佩服老爺子。
金蔣氏也是這般的認爲,她小聲對着女兒說道:“好在四郎那還有屋子,不然在這裡我肯定是睡不安,瞧着這些東西,一不小心就能傷到自己。”
金芸聽的輕輕一笑,後面跟進來的人,也都是驚呼了出來,更是一臉怪異的看着金老爺子。
老爺子忘乎所以的看着自己多年收藏的寶貝,哪有注意到其他人的表情,倒是金均時解釋道:“我也是聽祖父曾經說過,四叔極其喜歡收藏兵器,不論好壞,只要能入眼的,就愛往自己房間裡放。早些年隔壁專門修了一座庫房,如今裡面仍舊都是空空如也,按着以前四叔自己的說話,那便是擱在自己眼前,較爲踏實一些。”
金芸從牆面上拿起一根長矛,不過一看,還真如金均時所說的那般,不論好壞。
這跟長矛顯得很是粗糙,矛頭更是鏽跡斑斑,根本看不出哪裡有什麼好,甚至比外面賣的還要來的差。
金老爺子轉頭的一眼,正好看見小女兒的嫌棄,他伸手拿過長矛,小心翼翼的用着袖擺擦拭着矛頭上的鏽跡,一邊說道:“暴殄天物,就是真的不喜,也不該讓這些兵器放在這裡生鏽。”
袖擺上被擦的一層污垢,金老爺子也不顧髒,而是再次遞過去,說道:“你仔細看看,有何不同。”
金芸順手接了過來,矛頭仍舊帶着鏽跡,勉強能夠看出本身的形態,不過一眼,就發現它的與衆不同。
矛頭長尖,比平常的一些較爲寬上一點,更重要的是,矛面上衆多空洞的圓點。
這些圓點可不能小瞧,圓點的邊緣凸起,鋒利的緊。
在她的認知裡,這便是放血的槽孔。
只要矛頭插入身體內,血流不止,直到死亡的來臨。
這樣的兵器在戰場上,自然最好,只是可惜的是,圓點很小,比手指頭都來的要小,要讓在圓點的邊緣鑄城鋒利的刃邊,不是一般的鐵匠能行,就是技術較好的師傅來鑄,也是費時費力。
“瞧出來了吧。”金老爺子看着小女兒眼中漸漸放光,語氣中不免帶上了許許的洋洋得意。
他屋內的兵器,可是他花了幾年的時間收集而來,更別說裡面費了多少的銀錢了。
就是整個屋子裡的物件,能讓他們一家人在上京的日子過的有滋有味。
當然,就算如此,他也不會賣出去。
帶着失而復得的心思,金老爺子心中同時有些煩悶。
以他那個時候,想要拿出銀子將這麼多兵器收回來,自然不可能。
爹孃從小就慣着他,給他的銀子也不在少數,可即使那樣,還是差了一些。
沒了銀子,他就找幾個哥哥伸手討要。
之所以憤恨,其實也有不明白。
當年,身爲最小的那個,三個哥哥對他不說是有求並應,在銀錢的方面卻從未少過他的。
他本該是府中最無憂無慮的那一個,上頭有三個哥哥頂着,只要不鬧出什麼大事,便能安然過一身。
就是連金老爺子自己也是這般的認爲,可偏偏,他怎麼都弄不明白,爲何會被驅趕離開。
金老爺子望着滿屋的兵器,從一開始的興奮,漸漸恢復平靜,他道:“罷了,走吧。”
“四叔,這些兵器以及房間裡面其他的物件,本就是您的,您留在這兒,也不過是便宜了他人,還不如收拾了帶走。”金均時趕緊着說道。
這間屋子的兵器除開一些,倒還真有幾把,就是他看着都眼饞。
之前不是沒有人有過心思,偏偏都被三叔給壓了下去,就是鬧到大伯了那,仍舊是不準人動上一分。
想來還是爲着四叔留着的,既然如此,他乾脆做了個順水人情。
“這些本就是我的。”金老爺子難得硬氣的說道:“我既然要拿走,就要光明正大的帶走,而不是像現在這般偷偷摸摸。”
而金芸這個時候將長矛放回原處,邁着步子向外走了兩步。
她隱約聽到外面傳來了一些的聲響,像是一羣人的腳步聲。
金芸還在想會不會是這府裡的當家人前來,等待了一會兒,卻是聽到了幾道聲音。
說話的聲音帶着一絲討好,顯得十分年輕。
那人剛開口,就打着這間房裡兵器的主意。
“盛兄,我們金家別的不說,只要是兵器,我都能給您尋來。”那人首先便是如此,也不知道對面人說了一句什麼,他再次開口:“知道您中意扇制兵器,恰好府裡便收藏了一把,等下拿出來讓您瞧瞧,想必盛兄定會滿意。”
扇制兵器?
金芸側轉頭,打量着房間裡的一角。
高大的櫃檯之中,一把刃扇擺放在其中,甚是引人注目。
想來這把刃扇定是有珍貴的地方,不然不會妥好的放置在最爲顯眼的地方。
再來,盛兄?
金芸眯眼,不會這般的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