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金蔣氏開口,她抓着小女兒的手,說道:“你也野夠了,以後可不準亂跑到山裡去。”
就在金芸想矇混過去的時候,外面進了幾人,領頭的丫鬟說道:“四老夫人,方夫人來見您了。”
金蔣氏見到後面跟着進院子的貴婦,不由有些好奇,她從搬進金府後,除了認識的人還真沒什麼夫人來尋過她,她滿懷疑惑,開口道:“快些請進。”
而金芸聽到方夫人幾字之後,她瞧了瞧來的人,也是有些好奇,想來這個人便是金偃寧之前所說的方夫人,個十分有趣的人。
她打量着方夫人,方夫人同樣也在打量着金芸,很平常的個姑娘,就不知道爲什麼兩個兒子對她都是另眼相看,甚至…
她坐到堂屋裡,直接開口說道:“老夫人我這次來,主要是爲了感謝金芸姑娘,我兒調皮私自跑到山中去尋他大哥,好在路上有金芸姑娘相伴搭救,我兒才從狼口撿回條命。”
金蔣氏眼睛瞬間變大,悄悄伸手在小女兒腰間狠狠捏了下,這臭丫頭真是天不怕地不怕,不是野豬就是野狼,沒個讓人安心的事。她光聽着就覺得身上顫,問道:“當真?這事我還沒聽女兒說起呢,要不方夫人您給我說說。”
她知道小女兒只會說些好聽的糊弄她,如果真的想了解,只能從別人口中知曉。
可是方夫人又不傻,自然是看出了些門道,她抿嘴笑,說道:“具體的我還真不知曉,我兒回來的時候正是半夜,就交代我定得來感謝他的救命恩人,便歇下了。雖然不知道大概,可我兒的性子我也知道,果然不是真心實意的感謝,也不會讓我來這麼遭,便備下了份薄禮,金芸姑娘可不要推遲。”
方夫人身後的夢如此時走上前,她將直拿在手上的木盒放在桌面上,便退步站在夫人身邊。
說道收禮,自從來到金府之後,金蔣氏還真沒少收過禮,就是有時候那人都沒上過府,都會託人送禮回來,起先她收的還有些心慌,後面到也習慣了,收了禮大不了過上幾日再還回去就是。
可是,這救命之恩爲理由的禮,她還真的沒收過,不由覺得挺新鮮的,不過金蔣氏也沒直接就收下,而是望了望旁直沒出聲的小女兒,瞧着她微微額後,便將禮給收了下來,她道:“孩子們之間的玩笑話,你可別當真,什麼救命不救命,咱們不興這套。”
金蔣氏如此說道,木盒直放在桌面上,她並未打開,不過想來也知道里面裝的物件肯定價值不菲,如果是其他人送來,她還真不會收下,畢竟物件越是珍貴,以後還回去的代價也越是大。
不過,方夫人的東西她還是樂意收。
從進門到現在,金蔣氏是瞧得清清楚楚,雖然她是真得不知道方府是哪家,家裡又是做什麼的,可方夫人的衣裝打扮極其的富貴,可即便如此,她給人的態度都是極其的溫和,嘴角直微微勾起,臉上帶着笑意,這笑意可是自內心,而非裝出來。
就衝這點,金蔣氏都十分喜歡這人,也願意和這人打交道,她道:“正巧着昨日四郎送來了些稀罕玩意留下來吃頓便飯,你就多留些時候和老婆子聊聊,正巧着我閒的慌。”
方夫人捂嘴笑,她說道:“那敢情好,便留下來嚐嚐老夫人你府上的飯菜,不過啊,我這還有件事恐怕說出來,你可沒得功夫閒着呢。”
這話說的,金蔣氏挑眉,她不由問道:“可是何事?”
方夫人將視線落在金芸身上,然後不語,等了半響,再轉回視線,只見金蔣氏仍舊望着她等着她說話。
她這才知道自己弄錯了方法,要知道,在其他的地方,如果她這個姿態,恐怕對面的夫人便會知曉是什麼私密的事,便會讓身邊的女兒退下,等人離開了,兩人再繼續說。
結果現在金蔣氏根本沒懂得她的意思,而金芸卻動不動的坐在她娘身邊,哪怕是懂了都根本沒打算避嫌。
方夫人乾脆直接開口,說道:“我這些日也在外面聽到過你家姑娘的些事。”
“胡言,都是些亂嚼舌根的東西,也不怕糟了天譴。”金蔣氏聽到這話,哪會不生氣,她怒氣衝衝恨不得去撕了那些人的嘴。
“可不是麼,亂嚼舌根的死了也會下十層地獄。”方夫人補充句,她是受了謠言的苦,對於傳謠言的人千刀萬剮都不解恨,不過她說完這句話,看着對面的金芸,彷彿更加的順眼了。
金蔣氏還當這些貴婦說完委婉的緊,沒想到這番話說出來,簡直太對她的口味了,不由伸手握了過去,兩人同詛咒着傳謠言的人:“你說的沒錯,耍嘴皮子是痛快,遲早會吃了這上面的虧,只是時候不到罷了。”
“對對,動嘴皮子有什麼厲害,背後說人算什麼本事,他們還不是敢當着面說……”
“我看啊……”
“老夫人你說的太對…”
……
…
金芸不由摸了下額頭,瞧着這兩人越說越起勁,個兩個完全她們該討論的根本不是這個。
更是覺得這個方夫人很是有趣,說道起勁的時候,居然還反手握住了孃的手腕,不住晃動,臉上靚麗可從嘴裡吐出來的話卻要嚇死人。
而且她身後的丫鬟不住謊言的扯着方夫人衣裳,卻仍舊沒阻擋她停下來。
金芸撐着下巴,倒沒跟着她們起繼續着這話,而是無聊的吃着桌面上的點心。
就在這個時候,說的極其痛快的金蔣氏彷彿突然想起般,她問道:“對了,還有件事你沒說呢。”
方夫人說的口乾舌燥,她端起茶杯淺抿了口,便說道:“我這次來主要是爲了我大兒而來,想爲他求娶你家的小女兒,金芸姑娘。”
“咳咳咳。”糕點嗆在食管,金芸絕對不承認她是被嚇成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