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本的前部分,鐵匠還是處於摸索期間,字跡詞句很是生澀,卻能看出濃濃的激情。
而金芸,就是在昨日夜裡,從書本里面見到了一個讓她很感興趣的詞。
加。精。
書本里那段描寫,講述了鐵匠實驗式的摸索,直到發現了一個十分獨特的物件,通過時間的積累和努力,總算摸出了門路。
不過短短的三頁紙,卻是那人整整的十年時間。
皇天不負有心人吧,他費了十年的光陰,最終帶給他的是滿滿的收穫。
不知道是爲何,書本里面對於加。精只是寥寥幾句,只是裡面的激動卻是顯而易見。
金芸自然是感興趣,這才決定頂着睏意向着魏師傅那去。
“加。精?”魏師傅皺起眉頭,腦海裡閃過一絲什麼,去沒能抓住,總覺得很是熟悉,話到了嘴邊,卻什麼都說不出。
“你看。”金芸將書本拿了出來,翻到那頁,指給了魏師傅去看。
不過三頁,魏師傅看了大概一刻鐘的功夫,握着書本的雙手抓的緊緊,卻又害怕用力太過,傷了書本,青筋暴起。
“好技巧,好東西啊。”魏師傅激動不已,如果真像書本里面所說,鑄出來的兵器,將會上升很大一步。
他將書本翻到第一頁,猛然沉頭低鎖,喃喃道:“魯德?”
世間上鐵匠不少,數不勝數,可宗師卻是少之又少,魏師傅不說所有人的名字他都記得,可是也不可能連一點印象都沒。
姓魯的鐵匠宗師到有一個,‘魯達守’而‘魯德’。
“這本書,是誰給你的?”魏師傅問道,不確定是真是假,可是書上所說的實在太過誘惑人,腦子裡面想的只有去求證。
金芸撐在桌面上的手指輕點,她怎麼也沒想到,魏師傅居然也不知道。
她張口:“方亦烜。”
她看不懂方亦烜這人,也不想看穿,明明雙腿不便,卻能站起屠狼,臉上帶着的永遠都是沐如春風的神情,可眼眸下一片冷意。
他爲什麼會將這本書送與她,金芸拿不定主意,更是知道自己身上有沒什麼值得他去謀算的。
也就是因爲如此,金芸纔不懂。
“走走,我們去尋他,問個清楚。”魏師傅頓時就起身,也不顧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衣,就迫不及待的想向外面衝去。
卻不想,金芸直接奪過他手中的書本,直徑向着外面走去,她頭也不回的道:“我沒那個功夫,回去補覺先。”
不顧魏師傅跟着身後大喊大叫,金芸揮着手走的輕快。
到不是不好奇,只是她不知道該不該上門去尋人。
既然沒法決定,到不如拖下去,明日就到了出結果的日子,等她晉級決賽後再想也不遲。
沒錯,金芸從一開始就註定自己一定會晉級,哪怕鴛鴦鉞越過了不少的鑄打步驟,卻也是一雙完成的兵器。
與此同時,在一件廣闊的房間裡面。
地面上鋪了厚厚一層的絨布,數十把兵器都放置在此,衆多兵器聚集一起,無形的青芒驚歎的讓人移不開眼。
“這個房間裡面的兵器,便是這次賽事的晉級名單。”白昱之說道,雖然在賽事之前就有想過,這次的彩頭定能迎來不少資深的鐵匠,現在的結果仍舊高出他們的預想。
一共三百零六的參賽人選,經過這些天篩選出六十二名。
不是淘汰的人不好,而是晉級的鐵匠更爲出色。
盛千荀彎身拿起一把大刀,隨手比劃兩下,說道:“也不過爾爾。”
“自然不能與比身上的相比,畢竟這纔不過幾日時間就鑄成的兵器。”白昱之說着,也撿起一把兵器,他拿在手中觀望一會兒,便遞了過去,道:“你瞧瞧這把。”
如果魏師傅在此,定能看出,這把兵器正是自己鑄成的斧頭。
斧頭不大,樣式也有些新奇,可盛千荀一入手,便能感覺到一絲的不同。
他兩手掂量掂量,眼眸中興趣漸濃,他不由讚歎一句:“好兵器。”
盛千荀接觸過不下千把萬把兵器,除了他身上隨身攜帶的長劍以外,見到過的好兵器並不多。
此斧如果不入手,根本就看不出它的不同,甚至因爲時間太短,外觀並沒有經過處理,顯得有些粗糙,如果是在以往,放在他面前說不定都不會去看上一看。
心中不由慶幸,好在他入手一探。 Www ▲ttКan ▲C〇
他雙手握杆,反手一揮,斧頭刀刃帶着厲光劃開,一道青厲的光芒放佛要將空氣劃開。
隔着五步之遠的粱杆上,莫名出現了一道劃痕。
盛千荀拿着斧頭就不願意放開,可惜的是,自己適合的兵器並不是斧頭。
可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他問道:“此斧是何人所鑄?”
白昱之笑得高深莫測,一共三百零六把兵器,每一把都經過了他的雙眼。
斧頭的不尋常之處他發現的跟早,盛千荀心中打的什麼主意,他早就有過想法。
可惜,他道:“此人你也認得,魏師傅魏向羣。”
“是他?”盛千荀有些驚訝,魏向羣這人他識得,在上京此人可是混得很開,他甚至算是很瞭解。
他知道魏向羣參加了這次的比賽,可從拿起斧頭開始,就沒有想過此把斧頭回是他鑄成的。
魏向羣身爲鐵匠,雖然不爲宗師,但那一手的好技術讓上京衆多人渴望。
也正是因爲如此,爲了誰也不得罪,他毅然放棄大好的前途,了無牽掛的來到了這個小鎮上。
“可惜。”盛千荀道了一聲,如果是其他人,說不定還能出些大好的條件收了來,可偏偏是那個油鹽不進的魏向羣。
“可不是。”白昱之附議一聲。
如果那人不是魏向羣,他也是有相同的打算。
盛千荀拿着斧頭再次把玩起來,上前走到一邊,看着另個好友一直在看着一個方向,他側頭一望,突然就笑了起來,打趣道:“怎麼,是瞧中了哪樣,我讓人拿給你。”
方亦烜坐着,不動聲色,只是單手撐着下巴,瞳眸斜向下,望着那處,久久不願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