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芸之所以瞞着,只是也知道自己花的太多,心虛而已。
雖然瞞着他們,可沒少帶幾個小傢伙一起,只是警告過他們不準說出去而已。
除了吃,還有的便是給小傢伙的零花了。
再不快尋個法子,金芸真的只能在家裡人面前哭窮了。
而她所謂的小生意,也只會和鐵有關。
金芸打的注意便也是如此,當初上山尋礦,她尋到的也不止一處。
還有的便是南方山頭的白。砒石。
白。砒石又名毒砂,是提取砒霜的材料。
砒霜雖然是劇毒,卻也是良藥,而且因爲提取不宜,價錢昂貴不少,鎮上也就只有兩三家的醫館纔有得賣。
因爲是毒藥,而且是劇毒,即使開的方子裡面有砒霜,醫館都會煎熬好,當場服用,從不會賣出去。
當然,有些醫館爲了掙錢,又怎麼會理會這些。
金芸打這個主意,一是她知道何處有毒砂,再來她也知道一個快速的提取方法。
更重要的是,她知道該和誰去交易。
姜家醫館的少爺,姜梓源。
而此時,姜梓源完全不知道有人將主意打到了他的頭上。
倒是煩的緊。
回到府中,接二兩三就會碰到一些另有心思的人,裝似偶然相遇。
一次,兩次的,到沒什麼。
可姜梓源從十幾歲開始,只要在府中,就會偶遇那麼幾個人。
要麼是嬌羞,要麼是帶着些許凜然般的傲氣。
讓他是煩不勝煩。
而其中,最讓他感覺到噁心的,便是一個。
十天中,最起碼的會有三天‘偶然’與她相遇。
“大少爺。”
黑夜中,猛然從旁邊跳出一個聲音,那人也不提燈,雙手拎着個木盒,她臉帶嬌羞,雙眼卻直直的盯着眼前的人,彷彿看的癡迷。
姜梓源咬牙,他沉聲道:“這裡是前院,誰允許你私自過來的?”
可明明是質問的話語,在那人耳中,便成了關懷,她道:“奴婢無事,只是想將熬好的蓮子湯給大少爺送去,卻不想在這裡就能碰上大少爺。”
姜梓源氣急,完全不想回應,次次都是如此,彷彿看不出他發出的怒氣。
怒然甩袖,他直徑越過快步離開。
而這個方向,卻不是去往自己的院落。
被甩下的人擰着盒子,雙手合在胸前,雖然失落卻給自己打着氣:“梅子姐都說了,大少爺對我是特殊的,只要繼續下去,總有夢想成真的那一日,到時候我王麗麗就能風光回到三合鎮。”
來到一處金碧輝煌的院落,姜梓源快步上前,不顧來人的阻攔,就是一腳踹開了門房。
“大少爺,二爺已經歇下,您可不能就這般闖進去。”丫鬟急得滿頭細汗,偏偏又沒法近大少爺的身,沒法阻攔只能高喊。
房門都已經踹開,又哪來的不能。
裡面的人和衣起身,他無奈的道:“梓源,大哥就是這般教你禮儀的?”
“二叔,你房裡的人三番四次來尋我?我都跟您說了多少次了,爲何不管?”姜梓源是真的氣急,那丫鬟堵了他幾次,只是因爲那人是二叔姨娘的貼身丫鬟,他不好處理。
期間,他含糊的跟二叔說過一次,當時二叔就滿口答應。
結果,一開始的含糊到最後的直言,偏偏這麼多次,到現在還沒有處理好那丫鬟。
慣得那人是越來越不知羞。
姜二爺嘆息一聲,卻不好直言,只是道:“你也知道,她是梅姨娘的丫鬟,我又怎麼好插手呢。”
“你。”姜梓源咬牙,他道:“很好,再有下次,就按府中規矩來,到時候二叔可別說我不近人情。”
說完,甩袖離開。
戰戰兢兢站在旁邊的丫鬟,這才走上前,她道:“二爺您沒事吧?”
姜二爺重重一嘆,自家姨娘的丫鬟纏着侄子,這樣的事,他又怎麼願意看到。
還不是這臭小子,今年就是十七的年歲,到現在大哥大嫂安排他相看了多次人家,卻沒一個能看的上。
到底多年盼來的孩子,大哥嘴上不說,心裡卻急得很。
現在看到有個人這般緊逼着他,也是想磨磨他的性子。
如果屋裡有個女主人,哪還用他去煩惱這些事,這樣不知羞恥的人不到他跟前,就會被處理好。
大哥擔憂,這才私底下跟他說過,讓他不用去管。
那丫鬟不知禮數,他們自然是瞧不上,更堅信他這個大侄子也是瞧不上眼,這才容着她興風作浪。
“罷了,這裡看來是不能睡了。”姜二爺起身,無視一地的狼藉,將所有的煩惱拋到腦後,他還是願意做一個風流的紈絝,道:“收拾收拾,去娜姨娘的屋子。”
離開的姜梓源那曉得這些,本就一肚子的火,結果倒好。
在二叔院子的附近,又碰到了一些鶯鶯燕燕,直接是惱的自己院子都不進,出了大門就朝着醫館的方向去。
鎮上夜晚並沒有夜禁,只是因爲他們所住的街道,根本不存在擺攤的小攤鋪,雖然也有點着燭火,可一路上靜悄悄的,連個人影都沒有,走上幾步,姜梓源不由有些後悔。
就算要離開也應該帶上兩個人,前後黑黝黝的街道,彷彿看不到盡頭,心中難免有些慌亂。
咬牙向着前,只要再走兩條街,那邊的街道人就會多上一些。
如此想着,步伐不由加快了一些。
越走越快,直至後面,姜梓源完全就是跑了起來。
果然,越過兩條街道,轉個彎,便聽到了許多人的聲音,沅裡鎮的夜晚未必沒有白日來的熱鬧。
只是,這個熱鬧在鎮上只有幾天街道是被允許的。
其他的地方,雖然沒有夜禁,但也不能太過喧鬧。
見到了人影,心中也沒有了慌亂,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過緊張,把之前的怒火給取代,緊張的情緒消失,心中也暢快了些。
腳步放慢,不由起了心思,朝着街道兩邊的攤位望了起來。
其中有一個還真引起了他的注意。
也不算是攤位,而是一塊麻布鋪在地面上,上面擺放着帶着泥土的草藥。
他正當要上前一探時,後面傳來了一個娓娓動聽的聲音。
“姜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