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空氣彌散的汽油味,秦少游敢斷定林靜居住的木屋是被人爲放了一把火,所幸的是,秦少游和鄔文亭的趕到時,在木屋沒有燃燒起來的時候。
否則就算秦少游奮不顧身,不但救不了林靜,還很有可能他也被燒死在裡面,秦少游很清楚,要是她還像以前那樣沒有知覺的植物人,被大火燒死,或許還是解脫。
可是偏偏她在最危急的時刻,竟然奇蹟的恢復了意識。
親眼見證了奇蹟的秦少游,倒是給出了自己的解釋,他在先前就說過,林靜需要足夠的刺激,才能從植物人的無意識的狀態中甦醒過來,也正既於這一點,鄔文亭也好,鄔景龍也罷,都喜歡坐她的牀畔,靜靜地訴說着心事。
她雖說不能說話,可不代表,她聽不到,或許也正是這些,林靜才能再最危急的時刻再加強烈的生存的慾望,纔會呼喚着救命。
鄔文亭聽到她的母親恢復了意識,一時情緒激動的難以控制,握着方向盤的手都不禁顫抖起來,失聲道:“少遊,你說的是真的嗎?”
剛纔託木屋的僕人把林靜送去醫院,林靜雖說被大火燻烤的受了些傷,還是像以往那樣睡得很安詳,要不是秦少游還處於昏迷中,鄔文亭一定會跟着木屋的僕人把林靜送去醫院。
當秦少游醒來後,竟然拖着受傷的身體,想得不是去醫院而是去找幕後黑手報仇,鄔文亭也不得不跟着他,林靜那邊也就耽擱下來。
“我估計她可能是被濃煙嗆得陷入昏迷,如果送去醫院恢復的好,很快就甦醒過來……”秦少游信誓旦旦的說道。
經歷了這麼多事情,鄔文亭對秦少游的話自然是深信不疑,一想目前的麻煩,她也不得不把母親的事情丟在一邊,去處理一件更爲棘手的事情。
驅車回到了鄔家,車還沒停穩,秦少游就殺氣騰騰的下了車,在車上休息了一會,他恢復了些體力,再加藥膏了作用,傷已經沒有最初那般的疼痛。
下了保時捷的秦少游眸子裡透着殺氣,讓鄔文亭想勸說兩句的話不知不覺的咽回了肚裡。
沒想到,剛走兩步,就看着保鏢攙扶着鄔文豪迎面走了過來,真是冤家路窄,秦少游再也無法剋制內心的怒火,大步流星走過去,大喝道:“鄔文豪,我要你的命!”
平地一聲雷的怒吼,把鄔文豪嚇了一跳,還沒待身旁的保鏢還沒明白怎麼一回事,就聽到被嚇得渾身抖如篩糠的鄔文豪,連忙道:“快,快把這個瘋子給攔住。”
鄔文豪的話,保鏢不敢不聽,先前秦少游當着他們的面暴打了鄔志國,鄔文豪父子,就已經嚴重的失職,要是再讓已經是傷痕累累的鄔文豪再受傷,他們就徹底不用幹了。
八,九個穿着黑衣的保鏢排成一道人牆擋在鄔文豪的前面,以此阻擋殺氣凜然的秦少游,鄔文豪透過人牆瞧着秦少游越來越近,心虛的他扭頭就跑,雖說跑起來還有點踉踉蹌蹌,但是,跑得並不慢。
鄔文豪似乎也意識到,被秦少游抓到,肯定要被他弄死,出於求生的本能,他發揮了驚人的潛力,克服了肉體與精神的雙重限制,整個人奔跑了起來。
秦少游可不會放着鄔文豪逃走,雖說有人牆阻擋,在他的眼裡根本就視若無物,一路小跑的他,大步跑了幾步,藉着過人的彈跳力,一個鷂子翻身,身體騰空而起。
騰空而起的那一刻,鄔文亭覺得時間都靜止了,她停下了腳步呆呆地望着眼前一幕,整個人傻了,舒展的身姿,過人的爆發力,還有那在空中漂亮的翻身,簡直就屌爆了。
那個美女不懷春,更何況,本來對秦少游就有好感的鄔文亭,看到秦少游帥得一塌糊塗的凌空而起,生生地跳躍過了保鏢組成的人牆的時候,她清楚的感覺到心臟被人狠狠地撞擊了一下。
秦少游利用驚人的彈跳力,逾過人牆,可沒時間去理會犯了花癡的鄔文亭的所思所想,雖說受了傷,但並不影響他輕盈的動作,如狸貓一般輕輕的着了地,連片刻歇息都沒有,就朝着鄔文豪追了過去。
其實,在場的又何止鄔文亭看呆,連組成人牆的保鏢也都看呆,如同泥塑動也沒動一下,負責的小隊隊長李寧都快哭了,差點要證明自己清白嚷道:“我們組成人牆,不是給你特麼的耍帥的。”
鄔文豪眼瞅着就快要跑回了別墅,他知道,老頭子一定會護着他,可是,終究還是慢了一步,大步追上去的秦少游,飛起一腳,照着鄔文豪踢了過去。
鄔文豪那裡會想到秦少游動作這般的迅速,重重地捱了一腳之後,身體失去了平衡,一頭栽進了別墅的大門,鄔遠山剛想去休息,就見讓人帶去醫院的鄔文豪,又一頭栽了進來,還沒開口詢問,就見秦少游殺氣騰騰的從大門外走了進來。
秦少游也看也沒看客廳的裡旁人,看到倒在地上的鄔文豪,三步併成二步的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緊握着的拳頭,不由分說就狠狠地給了他一拳。
鄔文豪被打得眼冒金星,牙齒又掉了一顆,口鼻都流着血,嘴裡含含糊糊的說着饒命,火氣直往頭頂上竄的秦少游那裡會饒他的命,沙包大的拳頭,剛要再問侯他一下時,鄔遠山就喝止道:“有話好好說,你當着我的面前動手打人,是不是太過份了?”
雖說氣得七竅生了煙,但秦少游還是極好的控制了情緒,扭頭才發現,客廳裡的鄔遠山,鄔景龍和鄔志國都在,他們都用驚愕的目光注視着他。
尤其鄔志國更是氣得咬牙切齒,他沒想到,有人敢放肆到在他的家裡把他的兒子打得滿地找牙,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他以後還怎麼在濱海的圈子裡混?
“你特麼的找死?!”鄔志國很生氣,再也不顧是不是有老頭子在場,衝過去就要給秦少游兩耳刮子,他兒子都被人打了,那還管得了那麼多?
秦少游凜然不懼,準備與衝到眼前的鄔志國較量一番,眼瞅着客廳裡就要亂成一團,鄔遠山發飈了,雙手拄着柺杖使勁的戳着地板道:“都給我住手!”
老頭子發話了,鄔志國狠狠地瞪了一眼,用手指了指秦少游,示意他要小心了,秦少游冷着臉,哼一聲,連正眼都沒看他。
“秦醫生,我讓你去接文亭的母親,你是怎麼一回事?”鄔遠山很不理解,明明做了一件好事,皆大歡喜的事情,怎麼就變成了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的結果。
秦少游低頭看了一眼,努力爬起來的鄔文豪,上前一腳把踩在腳下,深吸一口氣試圖平靜下來。
鄔遠山臉陰了下來,當着他的面前,秦少游還敢拿腳踩鄔文豪,這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裡,露出陰森森的笑意道:“雖說,文豪毛病很多,但似乎還輪不到你來教訓吧?”
秦少游不爲所動的踩着鄔文豪,他只要稍一紮掙,秦少游的腳就加一分力氣,踩得鄔文豪哎喲直叫,鄔景龍看着鄔文豪被打,心裡雖說解氣,但也不敢表露出來,不然,老頭子第一個收拾的肯定是他。
接林靜回鄔家,鄔景龍是知道的,說心裡話還很感激老頭子終於鬆了口,滿心歡喜的等着心愛的女人回來,雖說,林靜成了植物人,沒了思想,不會說話,可是,這麼多年,鄔景龍也是閱遍了無數女人,在心裡最愛的還是她。
她能回來,自然是求之不得,可是等着秦少游再次出現時,卻是一副要殺人的模樣,更讓他費解的是,秦少游去的時候衣冠楚楚,回來的時候,樣子很是狼狽,臉被薰得漆黑不說,衣服也被燒得破破爛爛,好似不是去接人,好像是去郊外玩了一次失敗的野炊。
這倒底是怎麼一回事?一個大大的問號在鄔景龍的腦海裡升起,他真一時之間還找不到合理的解釋,這時,鄔文亭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急忙問道:“文婷,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鄔文亭老遠就看到眼前的一幕,就急忙過來制止,可是,已經爲時以晚,秦少游的動作實在太快,一腳就把鄔文豪踢倒,連個還手的勇氣都沒有。
“木屋被人放火燒了!”鄔文亭怨恨的瞥了一眼倒地的鄔文豪,向客廳裡所有人說道。
“什麼?!”
在場的人都聞之色變,鄔景龍更是着急的問道:“你媽怎麼樣了?”
“要不是秦少游,她差點就被燒死。”鄔文亭又忍不住瞥了鄔文豪一眼,目光充滿了恨意。
客廳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就連一個勁的哼的鄔文豪也安靜了下來。
鄔遠山的臉頰在一個勁的抽搐,他在極力控制的身體也在微微的顫抖着,注視着鄔文豪的眸光裡透着滿滿的憤怒,很顯然,老頭子已經明白了什麼。
“畜牲……”
鄔遠山怒吼一聲,一大口鮮血從嘴裡噴涌而去,兩眼一黑,生生的栽倒在地,鄔景龍扭頭一看直挺挺的仰面倒地的鄔遠山,大叫道:“父親……”
等着大家緩地神來,急忙衝到鄔遠山的身旁,鄔家已經是亂成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