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之後,浩浩湯湯的河套將士以及後面的百姓總算是走出了陰風古堡。呼吸着河套特有的略帶着幾分蒼涼的空氣,不管是昊天駱祥還是玄機血殺還是那些普通的將士,都是激動的熱淚盈眶。
“將士們,我們回家了!”昊天一聲大吼,聲震河嶽的吼道。
“我們回家了!我們回家了!”數十萬將士齊聲高吼,吼聲之中的那股興奮,便是連大軍中間的女子營和後面的天都聖京百姓,都無比的激動。
“妾身特率河套百姓,前來迎接夫君以及衆將士回家!”兩堵人牆慢慢靠攏,身着華美王妃正裝的天意笑語盈盈的說道。只是,她的眼中滿是淚水,連帶着聲音都有幾分顫抖。
昊天的身邊,是辛皎、雪傾城、仙戀塵、秋沐和張月婉五人。身後,是駱祥玄機兩個隨軍謀士和血殺獨孤奉敬信刻四位統帥,其後則是河套南下將士之中幾乎所有的都尉級別的高級軍官:朱石談、吳雙炙、周季龍、龍知山、陸振、穆山、橫輝、藍高平、張振奮、劉智崖等十個三級將領;衛皇朝、樓京、丹秋、陰中之、馬西風、哥貞等騎兵都尉;種蕩深、鞦韆平、柯必武、魯幫、熊傲、萬兆、許透、趙大武、方肖、孔度、韓啓、馬丈路、段峰、凌高等步兵都尉;烏班珠、格林、蒂斯、阿難旺美、刺留曾丹等五個血色騎兵都尉;以及軍需官章腦、軍法官代煌。龍騎軍團由於防務還沒有完全交接,還要過幾天才到達。因此,自呼必延單以下,一個都沒到。
在他們的對面,居中的自然是天意。旁邊是楚相成邊重行,後面一點是何玉、柳燕、姜婷、銀鈴公主、豔彩、朱萍、傅若水、蒙靈、龍雙以及傅若水等女子。血色高原的靈仙和單賀奇居然也在其中。天意的左邊是一溜整肅官袍的官,自然是以林太嶽打頭,旁邊是鄭承恩、魏鶴、夏侯名、定州何福、克州辛雙、吉州海正、安州成大平、石州苗甘福、延州宮凌霄、沙州楚僕、幷州上官俊、桑州沈、煌州諸良成、西州黃志遊、庫州劉復、泰州柴柯、木州李平、夏州嚴謹,楚相成等人的副手佟秀、帥康寧、刁餘闕,噬魂的冠英、魯成德、張守成、甘拉木甲、呂布迷、杜騰。
右邊是一身戎裝的軍方將領,李孝打頭,旁邊是司徒列、春劍賞、江沉舟、展書堂、馬丹、傅楊、朱希高、拉諾、姚強、曾無疆、管漠正、包孫乾、宗不花、巴山、程祥西、黨推功、易大經、樊丁旺、任丕新、熊楚照、裴黃歡、寧白、竇德等人。不過春劍賞的副手黃白眼和司徒列的副手汪鮮因爲駐守前線,並沒有前來。而五小郎君現在正在樓蘭附近拉練,也沒有回來。
在這裡,河套軍政兩方九成以上的高級官員都已經到達。很顯然,爲了迎接南下的二十多萬河套大軍回來,天意等人也是煞費苦心。
“天意,辛苦你了。”昊天徑直走到天意的面前,柔聲說道。
天意緩緩搖了搖頭:“夫君,這是妾身該做的。”
千言萬語,敵不過脈脈含情的雙眼。只是在兩雙朦朧的淚眼碰撞的那一瞬間,他們便已經知道了對方的感受。
偏過腦袋,看着額冠高聳的楚相成,昊天這才注意到他懷中抱着一個三四歲的小孩子,先對着楚相成行了一個禮,這才樂呵呵的說道:“叔父,這就是我兒子嗎?”
楚相成笑呵呵的將昊安塞到昊天懷中,笑着說道:“這是昊安,咦,晉兒到哪裡去了,剛剛還在這裡啊?”
“誰知道呢,這孩子,他爹回來,我特意帶他出來迎接,哪知道剛等了一會兒就不耐煩了。”天意有些傷腦筋的說道。
昊天倒是混不在意,雙手叉住昊安的小胳膊,笑呵呵的說道:“喲,這可是我兒子,哈哈,乖兒子,叫聲老爹來聽聽。”
兩年不見,昊安早已經忘記了昊天的模樣。雖然那種來自血脈傳承的親情依舊讓他感覺到很溫馨,但看着昊天身後數十萬整齊的隊伍和那明晃晃的刀兵,也不知道是不是早晨喝的太多,在昊天將他騰空拋起來的時候,小**一抖,一條水線如同拋物線一般突然噴出,目標不偏不倚,居然是昊天的面門。昊天大驚失色,如果要躲開兒子的暗算,那麼自己恐怕接不住正往下墜的昊安,只好暗叫了一聲倒黴,無可奈何的承受了寶貝兒子這分外特殊的歡迎禮節。
“這孩子,怎麼能這樣?”天意最先回過神來,連忙掏出手絹幫昊天擦拭起來。昊天也不以爲意,將昊安翻了個身,啪啪啪的就在他的小屁股上打了幾下,笑呵呵的說道:“臭小子,有這樣歡迎你老爹的嗎?”
昊安被自己的老爹一嚇,屁股上又不輕不重的捱了幾巴掌,頓時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何玉一見,連忙心疼的說道:“哎呀,有你這麼教訓還在的嗎?安兒別哭,到奶奶這裡來!”
她是駱祥的小妾,便是昊天和天意在她的面前也是特別尊重,偏偏又沒有孩子,因此一直將昊晉兩兄弟當作了自己的孫子,一看見昊天這樣,頓時無比心疼。
昊天連忙陪笑着說道:“嬸孃,我就是輕輕的打了兩下,一點都不疼。”
楚相成也板着臉說道:“你爹小的時候有沒有這樣打過你?孩子還小,是這樣教育他們的嗎?”
昊天無語,只好看着天意。楚相成和何玉,都是他惹不起的主兒,偏偏後面的駱祥見狀,也是一臉揪心的忙來摻和。只是不管幾個人怎麼哄弄,昊安都是哇哇大哭不止。
“主公,你下手也太重了些,看看安兒哭成了怎樣。”駱祥也恨恨的說道。
昊天徹底無語了。
就在這時,傅若水的背後突然傳來一聲清脆的叫聲:“不許哭!”
昊天一愣,不會,在這麼多人面前,還有誰敢這麼囂張?但出人意料的是,本來嚎啕大哭不止的昊安一聽這話頓時就止住了哭聲,只是小肩膀還在不停的抽搐。
“昊晉,剛纔跑哪裡去了,讓姨娘好找。”傅若水笑嘻嘻的說道,豔彩和柳燕連忙讓開,一個虎頭虎腦手中倒提着一把小弓箭的小男孩仰着腦袋走了出來。
小男孩和昊安一般的面孔,一般的裝束,很顯然便是昊安的雙胞胎哥哥昊晉。
昊晉仰着腦袋看着昊天,發覺這樣有些吃力,於是對着身邊的楚相成說道:“爺爺,抱我起來。”
楚相成連忙將昊晉抱了起來,也不顧平時倍加珍愛的長鬚被昊晉的虎皮帽子弄得亂糟糟的。
小傢伙對着昊天伸了一下手,又對楚相成說道:“爺爺,靠近一些。”
所有人都不知道昊晉準備幹什麼,包括昊天在內,都是笑呵呵的看着。
楚相成向前走了兩步,幾乎是和昊天挨在了一起。
昊天臉上的笑意更盛了,正準備伸出雙手抱過昊晉,只聽得“啪啪”兩聲,昊晉白生生的小手丫子居然在昊天的左右臉上各揮了一巴掌。
“叫你打我弟弟!”昊晉脆生生的說道。
所有人無語,昊天一臉的黑線,這,就是自己的兒子,怎麼這麼彪悍?
“哄!”周圍的人包括天意在內都放聲大笑了起來,傅若水更是笑得差點沒在地上打滾,唯有昊天摸着自己的臉龐,一臉的鬱悶。
在隆重的歡迎儀式之後,天意緩緩登上昊天的馬車。辛皎等人也知道兩人兩年多沒見,有很多話要說,於是全部轉移到了天意的馬車之上,和傅若水興高采烈的交流起來。本來駱祥和楚相成還想將昊晉兩兄弟一起抱走的,不過昊晉和昊安明顯對自己的老爹很感興趣,死賴在天意身邊不願意走開,昊天也樂得抱着自己的兒子呵呵大笑。
放下窗簾,任由昊晉兩兄弟在馬車內亂晃,天意靜靜的依偎在昊天的懷中,享受着好久不曾體驗的溫存。
自懂事以來,天意和昊天從來沒有分開過,即便是昊天當年入伍參軍的時候,天意都經常女扮男裝的陪着昊天。可是這次昊天一走就是兩年,而孤身留守河套的天意還要承擔起協調河套所有事務的責任,其中的辛苦,不言而喻。可是所有的艱辛,在看見昊天的那一瞬間,都已經煙消雲散,有的只是無比的幸福。
“夫君,你總算回來了。”天意喃喃的說道。
昊天將天意抱得更緊了一些,下巴摩挲着天意的頭髮,輕聲說道:“是啊,總算回來了。”
天意問道:“這次回來會呆多久?”
昊天想了一下:“至少半年。軍師已經制訂了我們下一步的軍事計劃,大概在明年三月的時候,我們就會率領大軍挺進幽雲十六州,儘可能的在明年年底之前收復長城防線。”
“朝廷和三大世家那邊怎樣了?”
昊天說道:“朝廷已經完全沒落,按照現在的趨勢,最多還能夠支撐五年。不過在經過了和極樂聖教的火拼之後,三大世家都已經大大削弱,即便是以前實力最爲強悍的李家,現在都已經不具備爭霸天下的實力。”
天意嘆了口氣:“難怪軍政兩方都這麼熱心。夫君,你不在的這段時間裡,妾身差點都壓不住他們了。”
昊天苦笑了一下:“我那邊也差不多,先生和血帥他們幾個打頭,軍隊之中全是立國稱帝的口號,可是我們現在的處境還相對惡劣,我不得不和陛下暫時簽定了一個協議,以拖延一段時間。”
天意自然知道昊天和中興帝的協議的內容,她只是點頭說道:“你的苦心,妾身也明白。霸主逐鹿,征戰連連,苦的只是天下百姓。若是能夠早日結束現在的戰亂局面,那對天下百姓都是一場幸事。按照你的估計,你看我們若是率軍南下,大概需要多少兵力多長時間?”
昊天笑着說道:“五十萬,最多一年,我們便能夠將大河以南一一削平。朝廷現在僅剩下一個朱雀軍團,不足爲慮。李家雖然頗多將才,但如果沒有陰風古堡阻擋,根本無法擋住我們大軍的腳步。宋家依仗地利,但只要以一支大軍從血色高原俯衝而下,宋家根本無法阻擋。至於極樂聖教,在經過了我們的輪番打擊之後,現在僅具備自保之力。不過,我們最大的威脅還是塞外六族和西面的颯珊王朝,朝廷和三大世家還沒有完全腐朽,我們的後方還不安定,最好還是慎重行事的好。”
天意點了點頭:“夫君能夠考慮到這些,妾身就很放心了。妾身就是擔心你一衝動,便率軍南下直撲天都聖京。”
頓了一下,天意接着說道:“你回來了就好,妾身總算能夠休息一下了。夫君啊,這兩年妾身可真的是什麼都要操心,你又不在身邊,根本找不到人傾訴,可把妾身給憋壞了。”
昊天吻了天意一下,笑呵呵的說道:“放心,既然你夫君我已經回來了,自然不會讓你在這麼辛苦。其實你沒必要什麼事情都都過問,政務系統讓楚叔父全權負責就行了。至於軍務方面,以前有邊帥,現在先生和軍師回來了,讓他們接手就行了。我們啊,還是說些正事。”
天意臉上一紅:“整天就不想好事。”
“這怎麼不是好事?”昊天笑着說道,一雙手已經伸進了天意的衣襟。
天意雖然也很想和昊天好好的溫存一番,但現在確實不是時候,輕輕拍掉昊天的爪子,瞪了他一眼說道:“也不看看這是在哪,兩個孩子都在看着了。”
昊天一扭頭,果然,兩個兒子都目不轉睛的盯着自己,昊天不由得訕訕的一笑,放開天意,好好的陪着兩個小傢伙玩弄起來。
“夫君,你說的軍務改革的事情,妾身和楚叔父以及邊帥商議了一陣,總算是拿出了一個方案,你看這樣行不行?”天意不急不緩的說道。
昊天一手抱着昊安,任由昊晉在車廂裡亂翻,接過天意遞過來的本,掃了一下,皺着眉頭說道:“怎麼這麼多,分得還這麼細緻?”
天意也頗有同感的說道:“妾身也覺得是太細緻了一些。不過這個方案是駱叔父與軍師再三商議之後送回河套,再由楚叔父與邊帥補充之後敲定的。他們的理由也很充足,妾身想,楚叔父和駱叔父都是老成謀國之人,他們的提議應該錯不了。”
昊天嘆了口氣說道:“不過這樣一來,波動可就太大了。尤其是騎兵。”
天意接口道:“不這樣也不行。兩位叔父根本不會容許我們河套出現一支能夠威脅我們的力量,如果我們現在不這麼做,說不定以後會給血色高原帶來巨大的麻煩。將龍騎軍團這些全部拆分,至少能夠讓血色高原明白他們的地位,也能夠消除我們本部軍方的人員的一點隔閡。”
“咦,連龍騎軍團的八個都尉的名單都在其中?先生他們當真是無微不至啊。”昊天感慨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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