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芳說出這樣的話來,衆位大臣雖面有尷尬,卻也覺得無可厚非。
眼看已經如此,皇上擺擺手說了聲準了,立時太監就傳話,請着后妃往殿後的內閣去。
葛氏乃命婦,正帶着女兒和兩個王府側妃立在殿外側間的命婦片區裡,聽了召喚自然領命前去。
路上,卿清趁人不注意扯了一把母親的衣袖,投以詢問的眼神,葛氏之後步子慢了一些,小聲的同女兒言語:“等下你可和我盯死了,千萬別讓人毀了你姐的清白,若有人亂來,只管扯着嗓子大喊,千萬別猶豫。”
卿清不解的看着母親,不死心的她總覺得這是自己最後的機會。
眼瞅女兒那眼神,葛氏急忙伸手掐了一把她的胳膊:“你可別糊塗,你還沒看出來嘛,這是有人要咱們王府出事啊,聽着,你姐要是貞潔不保,可不是她死就完了的事,咱們整個王府就等着被抄家吧,你要不想死,不想被充去做官妓,就給我盯死了!”
卿清點點頭,雖然她一心期盼着自己能替了卿歡去做太子妃,可是面臨抄家滅門,她倒也明白這個時候不能再報以幻想,當下倒也跟着母親入了殿。
人齊了,頂着蓋頭的秦芳在太監的牽引下入了內殿。
取下了蓋頭,鳳冠霞帔的她,脣紅齒白,貌美如花,只不過那一雙眼充滿着冷色,看起來如同被欺辱後怒到了極點。
褪去裙羅,她躺在了羅漢塌上,在一幫命婦的注視下看着一位老嬤嬤來到身邊準備給她驗身。
“嬤嬤,你不必上手,我自行爲你分張,你且瞧看着就是了,免得你一個不小心失手,我便成了不潔之人,而你,還得配上性命。”秦芳說完躺了下去,根本不管衆人的驚愕,自己小心的張腿動手分拉。
她知道驗身有危險,但她能做的除了叫所有人爲她做驗證外,就是杜絕別人的碰觸。
至於葛氏,她知其有心算計,但大家此刻可拴在一條繩索上,她確信這個以善藏惡的女人總會同她一樣明白此刻的兇險。
那嬤嬤聞言白了臉,下意識的看向皇后,皇后眨眨眼,看了一眼葛氏後,點了頭:“你就那麼看吧。”
老嬤嬤聽話的湊到近前看了一眼,隨即言語:“郡主完璧,乃處子之身。”
當下皇后也紅着臉上前瞧看了一眼,而後叫着她趕緊穿衣了。
驗身結束,衆人都出了內閣,穿戴好的秦芳再次頂上了蓋頭,回到了大殿當中,那個紅衣黑靴的太子身邊。
嬤嬤說了結果,當下一片肅靜,隨即便有人出言說着什麼虛驚一場,霎那間言語紛紛中,便是一片平和,十足的要把這事給淡漠而去的意思。
“皇上,臣女即是清白的,那李大人便該言而有信吧?”秦芳可不會好心的讓這事兒就這麼過去,她是軍醫可不是聖母,敢算計她,禍害她,那就得有拿命來賠的覺悟!這會兒了想和稀泥?沒門!
“這……惠郡主你乃完璧之身,這流言也就不攻自破,李大人到底也是爲皇室着想,還是算了吧……”此時不知是誰在旁言語,聲音雖蒼老些,卻聽口氣,官職不小。
秦芳想着聲音轉了頭,雖然看不見對方,卻一點也沒客氣:“自古,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與李大人以性命爲注,他自己應了的,皇上可是見證人,有道是君無戲言,難不成,這位大人是想讓皇上言而無信,讓羣臣嘲笑陛下無一言九鼎之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