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殿內的密室裡,穿着龍袍的軒轅雲峰看着一臉疲態卻身着國師黑袍的蒼蘊,有些無語。
“十天?你是怎麼趕回來的?”
“披星戴月,快馬不休。”蒼蘊說着衝他淡然一笑,繼而打了個哈欠。
“你趕得如此着急,這是掛着我,還是念着那個女人?”
“都有。”哥哥的回答讓軒轅雲峰當即白了他一眼:“少來,你上次離開時,可在冰窖裡存了你血的,我半年內還死不了,你就這麼想着你的那個什麼卿歡?”
蒼蘊聞言看他一眼:“你這算什麼?可別說你還吃你嫂子的醋。”
“誰吃醋了!我是擔心你的身體!”軒轅雲峰瞪着蒼蘊:“我知道你不像我是個病秧子,你身體強壯如牛,但你也不能老這樣不眠不休的糟蹋啊!哥,你可是我哥,你可是我唯一的親人了,我不想你累出病來!”
蒼蘊的身子頓了一下,隨即上前一步拍了軒轅雲峰的肩膀:“放心吧,你哥我心裡有數。”
軒轅雲峰當即沒好氣的白他一眼,但忽然間發現自己剛纔好像漏了一個詞,隨即又扭頭盯着蒼蘊:“哥,你剛纔說什麼?嫂,嫂子?你不會是說那個卿歡她是我嫂子吧?”
“對啊,她就是你嫂子啊,不然我幹嘛費這麼大的勁兒讓你幫我先把她給弄到咱們東碩來?我可不想到時候消息一出來,她一氣之下跑了,我沒了人。”
蒼蘊說着臉上顯着一抹無奈。軒轅雲峰卻是急得上前一步:“哥。你來真的?你不怕你那個師父發現你和她……”
“現在她是你的空妃。”蒼蘊很好心的提醒他。
“可是你這樣能瞞住多久?”
“能瞞多久算多久。”蒼蘊說着衝軒轅雲峰一笑:“你要是心疼你哥我。想我早點和你嫂子終成眷屬,你就給我上心點,爭取在七年之內就拿下這萬里山河……”
“七年?”軒轅雲峰驚的幾乎跳腳:“你開什麼玩笑啊!不是說的徐徐圖之,要個十幾二十年的嗎?”
“我等不了,她,也等不了。”蒼蘊說着無奈似的一聳肩:“所以我必須得抓緊時間,而且,你哥我年紀也不小了。你都妃子有過好幾個了,我可是連一個女人都還沒有。”
“你不是沒有,你是自己不要!堂堂的蒼公子,風流的名聲可在外響的很。”
蒼蘊聞言笑着搖了下頭,軒轅雲峰卻是扯了蒼蘊的衣袖:“哥,你到底看上她哪點了?我沒覺着她很不錯啊!”
“你見她了?”蒼蘊登時臉上顯出緊張之色,軒轅雲峰一愣,趕緊擺手:“沒照面,沒照面,我就是隔着簾子偷偷看了她一眼。你對她那麼心心念念地,你總得讓我看她一眼。知道她長的什麼樣不是?”
蒼蘊瞪了他一眼:“我說的五條,你必須時刻謹記。”
“是是,不照面,不侍寢,不提及你,不上玉蝶,不讓她委屈,我都記着呢!”軒轅雲峰撇着嘴:“可是,你到底喜歡她啥啊?她可沒瑤華好看。”
“若是以貌取人,我身邊早已美女如雲。”蒼蘊看了他一眼:“你以爲我和你一樣?”
“那你……”
“我也不知道我喜歡她什麼,就是不知不覺的,心就栽了進去,只想把她好好呵護着,讓她成爲伴我一生的摯愛。”
軒轅雲峰看着蒼蘊一臉溫情張大了嘴:“至於嗎?”
“至於。”蒼蘊肯定的點了頭:“否則我也不會要在七年內完成咱們的計劃。”
軒轅雲峰眨巴眨巴眼睛:“那你師父給你定下的那個呢?”
“先拖着吧!在咱們計劃完成之前,我必須保證劍盟的力量都被我所用,所以……”
“你要拖人家七年?那不是把人家拖成老姑娘了?你師父肯答應?”
“他肯定不會答應的,走一步是一步,真要到了不得以的時候……”蒼蘊說着盯着軒轅雲峰瞧看,看得軒轅雲峰有點怪怪地:“哥你盯着我幹嘛?”
蒼蘊沒說話,只盯着他,片刻後,軒轅雲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是吧,哥,我可是你弟……”
“我知道啊,你要不是我弟,我也不會這麼想。”蒼蘊說着衝他一笑:“誰讓咱們兩個長的一模一樣呢?”
“哥……”軒轅雲峰登時一臉哭色:“別開玩笑,我不是你好不好,上次替你去開那個什麼會,你不知道我有多戰戰兢兢,生怕冒出個人來和我比武,我可沒武功!”
“一般人根本輪不到你出手。”蒼蘊說着伸手搭上了他的肩膀:“再說了,你哥我幫你奪天下,你幫哥解決一個麻煩,也是應該的對不對?”他說着伸出了另一隻手攤開在軒轅雲峰的面前。
軒轅雲峰看着那隻手,苦着臉地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兄弟齊心……”
“其利斷金。”軒轅雲峰接得有氣無力。
“精神點!”蒼蘊瞪他一眼:“兄弟齊心……”
“其利斷金!”軒轅雲峰一派認真的接着,但眼裡卻有着無奈的苦笑。
他這個哥哥呦!一個從來不把女人當回事的人,現在竟然爲了一個女人加快整個計劃不說,還連他這個當弟弟的都算計上了,他真心不知道那個叫卿歡的做了什麼把哥哥給迷成了這樣。
……
“嗓吉拉伽嗓切哦……”秦芳一邊心不在焉的念着拗口的經文,一邊滿腦子盤算着要如何進那國師殿。
早上過來佛堂的時候,她就讓小米給她趕緊繪製地圖,如今從佛堂到國師殿的地圖是有了,可那地圖上也佈滿了紅點--那都是國師殿門前門裡的侍衛。
如此密佈的狀態讓她有些無語。因爲這種分佈程度。她要想成功的溜進去不被人察覺。那只有兩個辦法合二爲一。
反應遲緩劑加自己的輕功。
在卿家和蒼蘊相處的那兩年裡,她在蒼蘊的引導下,已經可以非常熟練的運用體內的內力來飛檐走壁,甚至和他對招。
當然結果是,用了之後她就得縮在蒼蘊的懷裡當冰塊,但總體來說,卻也沒受太大的罪,而且她必須承認。窩在蒼蘊的懷裡,是一件很舒服的事。
她記得蒼蘊離開時的交代,不許她使用這內力,以免她會遭受反噬,飽受痛苦。
可現在國師殿就在跟前,她要是不進去探看一下,查到那碧落草的所在,豈能對得起自己身上的責任?
她可不是來度假和體驗民風的啊!
所以她肯定得用,因爲她必須得去,而且她爲了確保萬無一失。還得給整個國師殿的守衛下反應遲緩劑去降低他們的感官,免得自己萬一哪裡出了差錯。引起注意,那可就麻煩了。
心裡有了盤算後,秦芳開始老老實實的唸經祈福了,不過她總有一種怪怪地感覺,感覺那佛像似乎在盯着她。
但仔細瞧看了半天,那也不過是一尊佛像而已,愣了愣後,秦芳又繼續趕工的唸經去了--念不完萬遍做不了事啊!
大約申時的時候,秦芳總算把今天的功課做完了。
揉着腰腿起身走出佛堂,她便衝身邊的北燕說到:“我到這宮裡來了也十天半個月了,卻還沒好好的把這宮走過一遍,不如你帶我四處瞧看一下吧,特別是我芳華殿附近的這些地方,到處走走,讓我熟悉熟悉。”
“是,娘娘。”主子吩咐,北燕自然從命,當下就帶着秦芳出了佛堂圍着一圈開轉。
秦芳一臉好奇表情地東張西望,不時的這裡摸摸,那裡敲敲地,遇上水井,亭臺的她更是要張望歇息,總之等到北燕陪着秦芳把附近都轉了一圈後,天色已經徹底的暗了下來。
“我累了,今晚晚膳就免了吧,我要歇着了。”秦芳回到殿裡,就做疲憊狀,北燕立刻叫人伺候着給秦芳沐浴之後,便伺候她睡下了。
人一走,秦芳就躺在牀上,在腦子裡開始過地圖了:她可是趁着東遊西逛的機會,把反應遲緩劑撒抹的到處都是,她相信那些侍衛多少會中標的,當然因此她也不敢吃飯,生怕自己着了自己的道。
夜半三更時,秦芳從牀上偷偷摸摸地爬了起來。
換上一身夜行衣後,扎着馬尾的秦芳立時開始聚氣運起內功,而後便輕手輕腳地溜出了宮殿,朝着東邊的國師殿奔了過去。
輕功讓她身形如魅影,遲緩劑讓那些守衛個個反應遲鈍,所以秦芳非常順利的潛入了國師殿,按照小米掃描出的最佳路線直奔那座主殿。
偌大的殿內,只有兩盞長明燈幽暗的亮着,依稀照出殿內的一切。
秦芳趴在殿門口,聽着內裡並無什麼動靜後,才小心翼翼地推開半扇殿門,偷偷摸了進去。
沉香的煙氣繚繞於殿內,讓整個大殿的幽暗更蒙着一層紫色的薄煙。
秦芳彎着身子,在殿內東翻西找,可瞧摸了半天,也沒看出哪裡有什麼植物的擺設,更沒看到有自己要的草。
不得以她縮在一根立柱的後面,在腦中讓小米爲她定位感應那目標物的所在,結果小米給她的答案是,就在這裡。
這樣的答案讓她很興奮,因爲她和目標真的很近了,但這也讓她更加迷惑,因爲她真的沒有看到。
就在這裡,你會在什麼地方?
秦芳轉了轉眼珠子,決定賭一把。當下她把自己體內的內力再加重了一程,因爲她想着自己既然能以生之內力與萬物親近,那她總也能或多或少感覺到一點那碧落草的所在方位吧。
而就在調息聚集更多內力的時候,國師殿內的密室裡,蒼蘊的眉不滿地蹙在了一起:你呀你,不是和你說了,別用內力嘛,等下,我看你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