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誠只覺得如錦的手勁兒竟如此之大,彷彿鐵鉗一般將他的右臂握的生疼,他下意識低頭看去,不由的一震,只見如錦抱着的是他的左臂,而右臂上一隻灰白色的手,如鋼鐵般將他定在了電梯裡,拉扯的人數衆多,以至於他看不清這隻手到底是誰的。
“夠了!”上官誠忽然怒吼一聲。
可現場的嘈雜如海浪般將他的聲音淹沒,人們彷彿都失去了理智,發怒毫無用處。
員工們扯着如錦,如錦死命的抱着上官誠,就這樣,硬生生的將上官誠從電梯裡拽了出來。
電梯裡其他兩位助手不情不願的跟了出來。
可是,儘管這樣,她依然無法阻止陸續趕來的兩名員工乘上電梯,他們似乎很趕時間,詫異的看了眼大廳內的混亂,便急忙進入電梯。
“別上電梯,出來啊!快出來啊!”她也不知道爲何自己這麼恐懼,直覺告訴她,似乎有什麼不好的事情會發生,那種恐懼正在成倍的放大。
眼看着電梯的字數越升越高,如錦的恐懼越來越濃,忽然,電梯升到八樓的時候突然不動了,只聽“崢”的一聲,有什麼東西斷裂,電梯開始急速下降,嘭的一聲,地動山搖。
大廳內撕扯的人們忽然就安靜了,目瞪口呆的看着突發的事故,包括上官誠在內,全部陷入了怪異的沉默中。
胳膊上的五指印火辣辣的疼,顏色恍然深了幾分,如錦腦子嗡鳴的厲害,彷彿無數的蟲子透食着她的大腦,周圍人和物開始急速的旋轉,意識不斷抽離,她忽然喘不上氣來,最後直直往後倒去,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再醒來,耳邊是心電圖的“滴滴“聲,入眼的是一片白,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牆壁,白色的被褥,頭痛欲裂,她拍着額頭坐起
身來,自言自語道:“這裡是哪裡?”
“江南市第一人民醫院。”寂靜暗啞的聲音傳來。
如錦微微一怔,轉臉看去。
只見一身黑色服飾的男子站在窗邊,正平靜的審視她。
窗外的法國梧桐隨風搖動,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投射進來,將男子俊朗的側臉朦朧的恍若夢幻,如錦瞳孔微微收縮,好漂亮的男人。
若不是帽檐的遮擋,使他略顯陰沉,這般絕色尤物怕是早已轟動娛樂圈了吧。
爲什麼他會在這裡?而自己……
愣怔三分之一秒後,腦子電光火石的閃過很多畫面:唱戲的女子、春分、顏色一日比一日深的五指印、混亂的人羣、她緊緊抱着上官誠、墜毀的電梯……這些畫面走馬燈般不斷的在大腦中放映。
如錦的臉色一點一點的蒼白下去,輕聲問,“電梯裡的人呢?”
“一死一傷。”上官誠平靜道。
如錦倒抽一口涼氣,如果不是她提前跑出電梯,死的將會是……
她不敢繼續想下去,全身止不住的發抖,鼓足勇氣看着上官誠,說道:“很……很抱歉,對您做了……唐突的事情,我,我也不知道爲什麼……給貴公司添……添麻煩了,我很抱歉。”
“我來不是聽你道歉的。”上官誠依然站在窗邊,似乎窗邊的空氣會讓他好受一些,始終與如錦保持一定的距離。
“那是?”如錦困惑的看向他。
上官誠漆黑的雙眸彷彿看穿一切,“你怎麼知道會發生事故?”
如錦心裡咯噔一下,躲避了他犀利的目光,下意識將胳膊藏入被中,“我……我……我只是想把合同給你,那些保安……想趕我走,我沒……沒辦法……”
她語無
倫次,似乎精神受到極大的打擊。
上官誠見此,便不打算繼續待下去,篤定道:“警方那邊我會擺平,今天的事,謝謝你,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可以來震天找我。”
說完便轉身離開。
擦肩而過的剎那,高密斯戴着粗邊的黑框眼鏡,穿着寬大的防曬衣從外面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一進來就撲在牀邊,帶着哭腔道:“小錦……你怎麼樣了?禿頭說你暈倒了,讓我趕緊來看看,差點嚇死我了,發生什麼事了啊?”
如錦握着胳膊輕輕發抖,瞧見高密斯來了,她便故作鎮定的笑了下:“沒……沒什麼事,中暑而已,正準備出院。“
高密斯摸了摸她的臉,“真的沒事嗎?要不再住院幾天觀察一下?”
如錦搖了搖頭,“小斯,這件事,不要告訴波子,我不想讓他擔心。”
高密斯擔憂的看着她,“你臉色非常不好……”
“真的沒什麼事啦。”如錦跳下牀,原地轉了一圈,佯笑道:“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麼!我就是這段日子加班過度,休假在家太悶了,憋得!”
如錦將頭髮隨意紮在腦後,瞪着大眼睛,笑眯眯的看着高密斯,金色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射進來,將她蒼白的臉照耀的紅潤了些。
高密斯瞅她許久,沒啥異常,這才鬆了口氣,說道:“好!既然這樣,這週日咱們去野炊!好好防鬆一下心情。”
說來也是奇怪,自從電梯事件以後,生活上再也沒遇到奇怪的事情,微博上,她的各種炒作也像蒸發一般,找不到源頭,公司也不再追究。
彷彿如錦的背後有什麼人,將她所有的公關都打理的妥妥貼貼。
對於這樣的變化,如錦只覺得詫異,卻並沒有深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