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錦聽着兩人的談話,大致明白了上官誠的老爹似乎死於一個叫做死亡留聲機的東西,而這個留聲機裡放出的音樂,聽到的人,就會死。
而上官誠聽了。
“那個……”如錦忽然扯了扯上官誠的衣服,“我可以窺探死屍的記憶,能不能……讓我摸摸你爸爸的遺體,或許,可以知道些什麼。”
陳律師詫異的盯瞭如錦一眼。
“或許是個辦法。”上官誠破天荒的贊成瞭如錦的說法,在陳律師處瞭解完畢後,便帶着如錦回到上官家。
這是如錦第一次來到上官誠的本家,驚歎於豪華別墅的空中花園和高爾夫球車,還有遠處的私人飛機場,豪門就是不一樣啊。
潔白的一樓廳堂裡,地板牆壁擦的反光,星星點點的光芒照的人睜不開眼,像是有嚴重潔癖加強迫症的病人,不斷反覆的擦洗,將廳堂擦洗的一絲不苟,八個白色傭人站在不同的角落,像是鎮守的將士,無形中給人一種壓力。
如錦一邊好奇的東張西望,一邊跟着上官誠上樓,正巧楊碟音從外面進來,原本笑臉相迎,嫵媚多姿的神態再看到如錦的那一刻,瞬間冷冽了下來,她秋水般柔情的眼睛如刀子很合剜瞭如錦一眼。
如錦莫名的打了個寒顫,心略一繃緊,惴惴不安的跟着上官誠上了二樓,樓梯間裡傳來淡淡的藥草味兒,如錦下意識皺了皺鼻子。
上官誠打開二樓的一間臥房,鋪面而來腐朽的味道,他徑直拿起桌子上的一個盒子,沉了沉脣角。
“這屋裡什麼味兒?”如錦捂着鼻子,“從剛剛開始就有好濃的中藥味兒。”
“老爺子喝中藥的味兒吧。”上官誠將盒子隨手丟給門口的如錦,“老爺子的骨灰。”
如錦連退了兩步接住骨灰盒子,驚得臉色都白了,長這麼大,還沒摸過骨灰,她打開盒蓋子,咬了咬牙,將手指蘸了進去,摸着那些灰白的粉末,以爲會出現什麼可怕的記憶,但是什麼都沒有。
好一會兒,她才睜開緊閉的眼睛
,惴惴地四下看了眼,什麼都沒有發生,她竟然什麼都沒有看到,難道是在骨灰上的能力用不上。
她愕然地看向上官誠,“什麼都沒有看到。”
上官誠正要說話,忽然窗簾無風自動,房門哐噹一聲巨響,下一刻出現在牀上的死亡留聲機忽然自己開動了,悅耳的歌聲飄渺傳來,上官誠的眸子猛地收緊,第一反應是不能讓如錦聽到!
他一拳擊在留聲機上,將那個木質的東西擊的粉碎,幾乎在一瞬間,他的餘光瞟見窗簾後的黑影,像極了一個長髮的女人佇立在窗簾與玻璃的縫隙間,靜靜的看着他。
縱然擊碎了留聲機,可那該死的歌聲一直迴盪在他的腦海中,房間開始飛速的旋轉,頭都要炸了!
如錦驚愕的看着上官誠一系列反常的舉動,在她的眼裡,屋子裡一切正常,可爲什麼上官誠忽然暴躁了起來。
如錦下意識靠近他,握了握他的胳膊,“上官,你怎麼了?”
肢體相碰的剎那,上官誠腦中的歌聲戛然而止,飛速旋轉的房間漸漸停頓下來。
“你怎麼了?”如錦再一次追問。
他粗重的喘息着,犀利的看了一圈,如果他沒算錯,離死亡日還有兩日,越接近死亡日,他遇到的這些異常現象會越多,直到被留聲機徹底殺死。
第三日。
他在心中默唸,許久,搖了搖頭,“沒什麼。”
正在這時,一樓廳堂傳來孩子銀鈴般的笑聲,上官誠面色一冷,忽然大步往樓下走去,留下如錦一人站在房間裡,空空蕩蕩的房間裡,忽然顯得寂寥起來,幸好房間外的走廊裡,五米一個傭人守着,她纔不那麼害怕。
剛剛上官誠看到了什麼呢?她摸着牆壁上厚厚的隔音板,用力敲了敲,絲毫沒有聲音,這個房間真怪,爲什麼要做隔音板呢?她大致看了眼,昏暗的房間裡,一切都顯得復古而冷淡,那個留聲機歪歪斜斜的倒在牀榻上,但如錦的目光越過留聲機看向被褥。
被褥上,她彷彿能夠看見一
個男人死前的姿態,就像案發現場用白色的粉筆畫出的事故現場圖,她正要伸手去摸被褥,忽然身後一個影子一晃而過,如錦猛地回頭,那是一個黑色衣服的男人,幾乎是無意識的,如錦身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她急速的轉步,來到走廊外,恰巧看見一個黑色的身影下了樓。
憑着在同福客棧培養的對靈異高度的敏感度,一個聲音在如錦的心底響起,那個飛快走過的影子,很有可能不是人!並且與上官口中提到的死亡留聲機事件有關!
如錦飛快的下樓,剛來到一樓廳堂,便聽見上官誠低怒的聲音傳來,“誰都沒有資格!”
如錦猛地一震,餘光飄過那個黑色的身影,消失在了右側的走廊盡頭,果然,那個影子不是人!是魂質!只要觸摸到他的影子,或許就能知道事件的真相了。
可是廳堂裡,所有人的目光忽然看向她這個突兀的闖入者。
如錦尷尬的站在原地,廳堂的組合沙發前,上官誠冷冽的立在那裡,而沙發上,坐着四個人,一個妖媚的年輕女子,一箇中年男人,一個微胖的中年女人,還有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
幾人都面色尷尬,尤其妖媚的年輕女人看向如錦的目光,幾乎能噴出火來。
如錦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看來,上官誠有家事需要解決,她像其他傭人一樣,安靜的退至一旁。
便聽見中年微胖的女人說,“誠兒,你二叔也是關心你,你怎麼能這樣說你二叔呢?何況,你爸爸出了事,我們來探望一下,有什麼不應該的?”
上官誠的面色越發的冷了,冷笑道:“是來看爸爸的,還是看遺囑的?”
微胖的中年女人臉上掛不住了,冷嘲熱諷的笑道:“公司每個人都有份,我關心一下,不犯法吧。”
“嘭”的一聲,楊蝶音將普通酒杯重重放在了玻璃桌上站起身,看向中年女人道:“你好像忘了,現在這個家誰當啊,我是上官嶽法定意義的妻子,有我在的一日,還輪不到你們來爭家產的份兒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