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了老闆?”達子帶着哭腔急忙問道,他雖然在同福客棧打工,見慣了靈異事件,可是那些並沒有什麼危險性,哪像現在這樣,將自己暴露在完全未知的境地。
“這些地底的亡靈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煽動,正不斷的從地底下涌來。”浩然擡頭目測了眼街道的長度,看來只有這個辦法了,他猛地將之前咬破的手指壓住,按在石板上,沉聲道:“上官誠,腳步踩着我用血劃出的直線上,千萬不要脫離了這根線,達子抓緊上官誠,要開始了!”
說完,他將按在地上的手指用力一拉,急急後退,食指與地面摩擦出長長的血印,上官誠踩在血印上疾步前進。
這根血線彷彿一根繩子,指引着外界的路。
周邊的街道破石爆裂,越來越多的骷髏從地底下冒了出來,紛涌着向他們抓來。
神奇的是,無論那些骷髏怎麼抓,都無法碰觸到上官誠半分,驅魔傘的結界加上驅魔師浩然劃出來的血祭路,足以讓這些穢物退避三尺。
腳下的地板像是剛剛經歷了一場浩劫,以道路爲界,分成了兩半,爲有浩然劃出的路,成爲了萬丈深淵間的一線薄薄的橋,支撐着幾人安全度了過去。
上官誠和達子如走鋼絲一般歪歪扭扭的在上面飛走,平衡性若是再差點,腳步踏空一點,一定會掉進兩側的萬丈深淵,被亡魂拉入地獄,永世不得翻身。
浩然幾乎勢如破竹,所走之處,幻境消散,真實的路徑漸漸呈現在眼前,最後幾人奔出了城鎮,衝進了荒原。
腳步踏出荒原的那一刻,整個城鎮忽然崩裂,塌陷,巍然粉碎入了深淵中,黎明前來的那一刻,一切歸於平靜。
幾人躺在荒原上大口大口地喘息,偶有幾聲狼嘯,聽在耳中卻格外的可愛親切。
太陽從東邊冉冉升起,他們竟然在城鎮裡被困了一夜。
上官誠擡頭看了眼遠處的城鎮,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它依然完好無損的兀立在荒原上,殘破的,滄桑的,蕭條的,毫無生氣的坐落在那裡。
夜間的一切,似乎只是一場夢,唯有全身痠痛的肌肉,證明他們確實奔跑過,亡命過。
“謝謝。”上官誠喘着氣平靜的說了句。
似是失血過多,浩然俊美的面容有些蒼白,聞言挑了下眉,算作應答,看似瀟灑,可劇烈顫抖的手暴露了他因劇痛而隱忍的心。
聽見兩人平靜的對話,達子這才悄悄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是碧空萬里的藍天,百鳥追逐着風劃過天空,雲朵安詳。
出來了,出來了,達子黑瘦的臉一憋,他以爲再也見不到家人了,“唔唔……”
“哭什麼,沒出息!”浩然拍了拍達子的腦袋。
達子哭着哭着,便笑了。
他一笑,浩然也笑,隨後上官誠朗聲笑了起來,漸漸的,幾人放聲大笑,笑聲迴盪在蒼穹之上,真是太刺激了!
笑夠了,三人躺在荒原上,不知不覺睡了過去,直到有牧民驅趕着馬車從這裡經過,纔將他們叫醒。
“喂喂,你們怎麼睡在這裡,一會兒太陽毒辣了,這樣容易脫水啊。”牧民用柴火棍子戳了戳如錦,“丫頭,快起來,再不起來就起不來啦,是不是死了啊?”
如錦困頓的睜開眼睛,腦子放空的瞬間,忽然想起了昨夜發生的事情,她猛地坐起身來,左右顧盼,晴空萬
裡,荒草悽悽,身邊同樣躺着上官誠、浩然和達子,而那座神秘恐怖的城鎮,早被他們遠遠的甩在了身後。
究竟是什麼時候出來的呢?
難道一切只是一場夢?
對於這個說辭,隨後醒來的上官誠以及其兩人,均表示是場夢,說如錦中暑暈倒,是他們將她抱出來的。
如錦深信不疑,畢竟她的媽媽,那個她永遠愧對的人,已經再也找不到了,怎麼會忽然又出現呢?
對於這個說辭,隨後醒來的上官誠以及其他兩人,均表示是場夢,說如錦中暑暈倒,是他們將她抱出來的。如錦深信不疑,畢竟她的媽媽,那個她永遠愧對的人,已經再也找不到了,怎麼會忽然又出現呢?
因爲拋棄了車,幾人只能徒步接下來的路程,好在遇到了天山牧民,願意用馬車搭載他們一程。
上了車,如錦才注意到浩然受傷的手,達子正在給他塗抹藥膏和包紮。
什麼時候傷的那麼重,整個右手都腫了起來,這樣細細瞧着,他的面色也十分的……不好啊。如錦擔憂的看着他,浩然正好捕捉到了她的目光,衝她颯然一笑,笑容帶着一種香氣,讓人心馳神往。
如錦微微一怔,問道:“你的手怎麼了?”
浩然無所謂的擡了擡手,靠在馬車的邊緣,望着她笑,“不小心摔的。”
鬼才信,如錦輕聲嘟囔了一句,既然都不告訴她,那她自己猜猜好了,“是昨晚捉鬼受傷了?”
浩然笑。
達子詫異的盯着如錦,“如錦小姐,你都想起來了?”
如錦狡黠的笑了笑,斜着眼睛看向達子,“你看你都承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