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婷驚恐的撲倒在地,抱着如錦的腿,“不要走……不要走……救救我……我知道錯了。”
如錦於心不忍,甩開了波子的手,蹲下身來,“你告訴我,你和這顆頭顱的主人究竟是什麼關係?”
“不要管這個怪物,我們走。”波子重新拉扯着如錦往外走。
如錦忽然惱了,“這是條人命啊!”
波子猛地一震,最終轉過身去,他無論如何都不能原諒這個女人,於是他大步走出了門,轉念一想,如果他就這麼走了,小錦該怎麼辦?於是他頹廢的蹲在門邊,始終不肯看張婷一眼。
爲什麼會變成這樣,爲什麼?!他究竟做錯了什麼,上天要這樣懲罰他,波子抱着腦袋,痛苦的低吼着。
“我……我說……只要你不離開我……救……救我……”張婷緊緊抱着如錦的腿,喃喃,“我……我不是孤兒……父母健在,家境不是很好,因爲親生父母想要個兒子,卻一直生女兒,我是第三個女兒,親生父母無力承擔,將我撫養到八歲的時候,賣給了魏逵……就……就是我的養父……”
如錦伸手撩過張婷凌亂的發,她並不同情她,張婷的所作所爲都是咎由自取,可是她的生世讓如錦產生了共鳴。
張婷哽咽的嗚咽,“養父嗜賭成性,經常虐待我……追債的將他活活打死……就在我的眼前……”
如錦靜靜聽着。
“我恨他,我恨他,恨他!爲什麼死了都不肯放過我!上天爲什麼要跟我開這樣的玩笑……”張婷拼命捶打着雙腿間的頭顱。
那顆頭顱三百六十度旋轉着,隱隱的,如錦看見張婷的胯下彷彿有什麼異物。
“等等……”如錦阻止了張婷過激的行爲,顫抖的伸手,按在那顆頭顱的脖子上,輕輕細看了一下,狠狠倒抽了幾口涼氣。
這顆頭不是最終形態,脖子與雙腿間連接的縫隙裡,隱隱有雙手正露出輪廓來。
這個人想從張婷的身體裡爬出來!
“你……你不要動……”如錦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一旦這個怪物從張婷的肚子裡爬出來,後果不堪設想,“
波子……達子有說怎麼解決嗎?”
許久,門外傳來頹廢的聲音,“他讓你把她帶到他那裡。”
“你能走嗎?”如錦看着張婷。
張婷哭着搖頭,鵝蛋臉梨花帶雨。
“來,我揹你。”如錦彎下腰,剛要拉張婷。
波子大步走進來,一把將張婷背起,“不要髒了小錦的身體。”
張婷猛地震了一下,膽怯而又理虧的趴在波子的背上,濃黃色的液體從她的胯下流了下來,淌上了波子的背,惡臭味無處不在。
她的私處又開始癢了,像是有人撓的,她甚至能感覺到那顆轉動的頭顱。
如錦看了眼波子,默默跟了上去。
樓下,上官誠招搖過市的跑車停在那裡,加上他天怒人怨的絕色容顏,引來不少人圍觀。
達子在車內疼的直哼哼,他還掛着點滴,綁着石膏,病歪歪的躺在座椅上。
波子將張婷背上車,如錦默默的跟在身後。
她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孩子,尷尬的走到上官誠的面前,剛要開口說話。
上官誠冷冷打斷她,“這件事解決了,我再找你算賬。”
說完,他坐入駕駛室。
如錦左右爲難的站在車門口。
達子原本疼的呼天搶地,一見如錦來了,頓時不哼哼,精神抖擻的撐起了身子,招呼如錦上車。
“你不跟我們一起去?”如錦看着站在不遠處的波子。
波子閃躲的看着如錦,許久,搖了搖頭,“有上官和達子保護你,我就不去了。”
畢竟波子從沒有接觸過靈異事件,這件事超出了他的預估,心理上無法接受是可以理解的。
如錦不再強求,坐上了車,再次被上官誠帶至郊區的別墅。
上官誠幾乎是全程黑臉,而他們所處的車後,又跟了一輛黑色的車,一直跟至別墅。
別墅內,那兩名醫護人員拘謹的站在一旁,瞧見幾個病歪歪的人走進來,急忙跑過來攙扶。
“你們兩個先出去。”上官誠冷冷說了句,隨後,他走上閣樓,拎了一盞長
明燈放在客廳中央。
張婷坐在沙發上,面無血色。
“你知道怎麼做嗎?”如錦掀開張婷的裙子,給達子看了眼。
達子躺在另一側的沙發上,眉頭緩緩皺了起來,“都長出來了……我以前聽老闆提到過這個種魂,如果誤將惡靈種入體內,並和被種魂者有過恩怨,怨氣和邪氣定會集結成新的形態,就是這種怪物,它們會不斷吸收寄主的養分,持續長大,最終爬出寄主的身體,當脫離寄主身體的那一刻,寄主也會死去。”
“不……”張婷驚恐的尖叫一聲,“救我……求求你們救救我……我不想死……”
“就你這種女人,死了活該。”達子擡起頭,惡聲惡氣地說了句。
“達子!”如錦輕聲呵斥。
達子撅着嘴,“她那麼對你,你還這樣幫助她,真傻。”
“我這不是爲了波子麼。”如錦瞪了達子一眼。
達子惡狠狠地瞪着張婷,“我是看在如錦小姐的面子上,破例幫你一次。”
張婷趴在沙發上,點頭如搗蒜,“謝謝謝謝。”
“找到與你有恩怨的這顆頭顱的屍骨,將他的骨灰與香灰攪拌在一起,包在驅魔紙上,一併吞下,他就會自行脫落了。”達子沒好氣的說道。
屍骨……骨灰……張婷回憶,像是猛然想起了什麼,“在顧家崗!江南以西的顧家崗村!屍骨就埋在魏逵家院子裡,我記得當年鄰居們幫他收的屍。”
不等如錦反應,上官誠冷冷道:“我派人去。”
說完便走了出去。
如錦給達子和張燕一人倒了一杯水。
聽聞自己還有救,張婷臉色頓時鮮活了不少,她一把奪過如錦手中的杯子,仰頭喝下,喘着粗氣道:“謝謝你。”
如錦不說話,靠在沙發上,暈的說不出話來。
張婷上上下下的打量她,當初給她下的五寸釘的咒,到月圓之夜纔會發作,不知道這個女人察覺到沒。
“你有沒有感到不舒服?”張婷試探的問道。
“頭暈。”如錦摸着額頭,淡淡說了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