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從帳篷後溜了出去,飛快的往山腰上跑去,筆直的山脈逼視在眼前,幾人手腳並用往山腰上爬去。
如錦不安分的窩在浩然的懷裡,只覺得心肺要炸開般難受,全身的皮膚都在燃燒,她的呼吸越來越粗重,最後實在沒有辦法,她狠狠咬住了自己的手背,像是野獸一樣,全身顫抖的厲害。
血從牙縫間擠了出來,染紅了浩然的衣裳,浩然身上那股撲面而來的荷爾蒙,讓她幾欲瘋狂,她一隻手抓住浩然的胳膊,指甲深深的掐進了他的肉裡。
浩然眉都沒有皺一下,低頭看了她一眼,瞧見她無助害怕的眼神,心頭一緊,似乎是擔心她咬壞手,咬壞了舌頭,浩然捏住她的下顎,從揹包裡拿出一個刀鞘讓她咬着。
“放……放下我。”如錦顫聲說道,“我自己……走。”
似乎太過羞恥,她的眼裡泛出淚花,此刻上官誠和達子身體似乎也達到了極限,蒙汗藥的藥效太強,兩人扶着山岩微微喘息。
這天山,高聳入雲,幾乎成了九十度的攀爬,溝壑縱橫,寸草全無,雖然險峻,卻極易攀爬。浩然用掌心拍了拍額頭,昏沉沉的。
“喂,掌櫃的,你拿把打黑傘此刻能派上用場嗎?”上官誠剋制住那股強烈的困頓,問道。
浩然搖了搖頭,“驅魔傘只對靈產生作用,對於人而言,跟普通的傘無異。”
“你還好嗎?”上官誠遠遠的問如錦。
如錦顫抖的點頭,她十分想要下地自己行走,不想讓自己成爲他們的負擔,可是全身癱軟,絲毫動彈不得,只得絕望的看着上官誠。
“老闆,我找到了一個可以藏身的地方,咱們進去躲上一躲,等藥勁兒過了
再走。”達子站在懸崖的邊緣,拿着熒光燈罩着身側,欣喜萬分的說了句。
衆人走過來一看,只見半山腰的懸崖邊,有一個類似大峽谷的裂縫,裂縫足有半米那麼大,深可見底,因在側面的山腰上,所以很難被人發現。
達子將一個熒光燈扔了下去,說,“躲到天亮了在走,不然不是凍死就是被那幾個人給活剝了。”
隱隱的,身後傳來吆喝聲,“這邊有聲音!把獵狗牽來!”
“快啊,你們在猶豫什麼!”達子幾乎帶着哭腔,扶着山壁,已然開始往峽縫中滑。
“下去吧。”浩然疲憊的說了句,由於他一直抱着如錦,體力消耗太大,導致身體對蒙汗藥的吸收比別人更大,此刻只覺得頭重腳輕,可面上卻雲淡風輕的,每踏出一步,便比別人慢幾拍。
“給我吧。”上官誠說了句,不由分說的接過了如錦,絲毫不給浩然拒絕的機會。
浩然修長的指尖留戀的屈起,便又無力的垂下。
進入上官誠懷中的一瞬間,如錦覺得整個人都放鬆了,沒有了緊張感,她下意識的握住了上官誠的胳膊,似乎想要得到一種支持下去的力量。
可隨着藥效的加劇,身體似乎再也無法控制,漸漸失去了自制力,身體隔着薄薄的衣服,輕輕扭動着。
“上官,我難受。”如錦閉着眼睛喃喃,“體內像是有一團火,要炸開一樣,會不會就這樣死掉。”
“不會。”上官誠將她背起,順着峽縫緩身下去,刺骨的寒風催命般吹來,手摳在山峰裡,像是摳在刀刃上一樣。
浩然殿後,他從包裡拿出一件衣物撕碎,讓那些碎片隨風飛向各個地方,隨後才附身往峽谷
中攀巖。
幾人像是蝙蝠,吸附在山澗的裂縫中,緩緩向下滑去,黑暗在腳底無線蔓延,微弱的銀光等照亮了一塊進口大小的地面。
而他們剛剛站立的地方,瓦格牽着三批獵狗,帶着四五個壯漢追了過來,“剛剛聲音就是在這裡!”
“媽的!”瓦格吐了口唾沫,手一鬆,將獵狗獵狗放開。
獵狗忽然像是不同的方向犬吠着追去,似乎浩然的衣服碎片起到了作用,唯有一隻狗追至了懸崖邊,衝着大裂谷狂叫一通後,忽然伏身衝了進去,像是人一樣,匍匐着往下滑,便滑便狂叫着。
它這一舉動並沒有引起瓦格的注意,瓦格將手中的獵刀往地上一插,仰頭看着天山,說道:“他們不可能跑這麼快,藥勁兒已經上來了,應該就在這附近。”
“肯定是在哪裡藏着。”有牧民接了一句話。
“我知道他們在哪裡!”薩瓦從山下爬了上來,充滿血污的臉上只剩下一對漆黑的眼睛,她踉踉蹌蹌的站穩,直直的望着薩瓦。
薩瓦將口中的沙沫子吐掉,低着頭咂了一下嘴,忽然憤怒的一腳踢開一個大石塊,拔起地上的獵刀就像薩納丟去,正好砸在薩納的肩膀上。
他大步走過去,一把揪住薩納的頭髮,提到自己面前,惡狠狠的說,“人在哪裡?”
“他們……他們根本沒有上山,還躲在山下。”薩納喘着粗氣說。
瓦格一把將她推開,似乎對這個女人太過信任,他絲毫不懷疑的帶着一衆兄弟往山下跑去,剛跑到一半,便聽見一隻獵狗狂吠的聲音,只是聲音忽然戛然而止,讓人辯不清方向。
瓦格遲疑了一下,卻還是帶着兄弟們下了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