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誠在門外等了許久,聽見屋裡的異動,又敲了敲門,許久不見聲響,他皺了皺眉頭,不起作用麼?
這樣想着,他轉身出了院子。
如煙卻看着貓眼的方向,詭異的笑了聲,充滿了惡毒。
她緩緩看了眼古老的房子,又看了看四周,彷彿在記憶着什麼。
上官誠遙遙的看了她一眼,那一刻,只覺得她前所未有的陌生,並不是他先前認識的那個如錦丫頭了。
兩人一前一後上了車,上官誠久久沒有發動車子,看着方向盤若有所思,心裡從如錦來到洛杉磯的那一天,便覺異樣,可能有什麼異樣,眼前這個女子眉目輪廓都是如錦的樣子。
但這種陌生的感覺是什麼感覺?
難道還能有一個與如錦一模一樣的人冒充?
“想什麼呢?”如煙妖嬈的從副駕駛探過了身子,盯着上官誠的臉,手曖昧的向他的臉摸去。
上官誠皺眉,一把握住了她亂動的手。
如煙微微一愣,繼而風情萬種的倒在了她的懷裡,“到底還是想我了?
上官誠不言語,修長的指順着她的胳膊往上摩挲過去,將她的袖子一寸一寸的掀起來,然後看到她白皙滑嫩的胳膊,倒抽了一個冷氣,眼神也犀利了起來。
這個女人的胳膊上,沒有五指印!
果然……
那種異樣的感覺是對的,她不是花如錦,她是冒牌的!
“你叫什麼名字?”上官誠不動聲色的問道。
如煙咯咯一笑,“討厭啦,連人家的名字都不記得了,我叫花如……錦。”
上官誠也笑了,泰然自若的驅車回到酒店。
像是什麼也沒發生,兩人安靜而又曖昧的吃完午餐,上官誠藉口有事,便先行出了酒店,將她一個人留在那裡。
如煙站在樓上看着上官誠漸漸遠去的車子,臉上的笑容越來越詭異,還在調查?想要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想要再記起那個婊子?!
她忽然惡毒的笑出了聲,恐怕那個婊子現在已經在下水道里腐爛了!這樣想着
,她便越發的痛快,笑的張揚而又放肆,她摸着那張臉,好……真是好啊。
上天對你們太好了,我倒要看看沒有了線索,你們還怎麼查!
如煙塗抹着口紅,畫的異常美豔,穿一身透視裝,優雅的下了樓,打了出租車就出去了。
事實上,上官誠並未走遠,既然這個如錦是假的,那定是有目的的靠近他,她爲什麼會和如錦長得一模一樣,又爲什麼知道沈少懷這個名字,這個女人究竟是誰!
上官誠看着如煙上了出租車,便驅車跟了上去。
託斯特街道一到傍晚治安分外的凌亂,油黑的廣告牌微微閃爍,華姐躲在屋中許久,才悄悄探頭打開了房門,院子裡一如既往的亂,大概她那個不整齊的老頭子喝醉了鬧騰的。
她悄悄出了屋子,將院子的花草與農具收拾了一番,腦海中回憶起上午來的那個女人……那張臉……是趙秀晴?
她……
光是想想,華姐的身體劇烈的顫抖起來,太可怕了,那個女人還存在這個世上,她怎麼能存在!
一起都還沒有結束麼?
正想的出神,院子外的街道上,幾個黑人追打着一個白人飛奔而過。
華姐嚇了一跳,抱着農具匆匆返回了屋子,她是一個怪異的女人,在洛杉磯生活了幾十年,性情孤僻,以代課爲生,從不跟人親密打交道,似乎總在躲避着什麼。
此刻,她戰戰兢兢的進了屋子,剛走至門口,便覺得身後有人,她猛地回頭,頓時瞪大了眼睛。
如煙面帶微笑的站在她的背後,忽然擡手,一把掐住了她的嘴,將她推進屋子中,順勢關上門。
“好久不見啊,華記者。”如煙笑着說,
華姐驚恐的眼裡是深深的恐懼和絕望,支支吾吾的想要說什麼,如煙卻不給她任何說話的機會,手指一用力,便欲捏碎她的頭骨。
如煙的力氣是那樣大,大到彷彿不是這個世間的生物。
華姐的眼裡飈出了淚,放大的淚影裡,上官誠的臉越來越清晰。
如煙一驚,便想回頭,沒想
到一回頭,便撞上了上官誠的槍口。
“你是誰?”上官誠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一把黑洞洞的消音抵在如煙的腦門。
如煙的手卻猛地發力,上官誠手起刀落,利落的挑斷了她的手筋。
如煙手勁兒一鬆。
華姐頓時癱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息起來。
“你是誰?如錦在哪裡?”上官誠的聲音愈發的冷,眼裡結了一層寒冰。
如煙咯咯一笑,“你還惦記着那個女人?我們的臉不是都一樣麼?爲什麼你愛她而不愛我?”
“少懷,你想重蹈多年前的覆轍?”如煙這句話說的又輕,又意味深長,眼神分外惡毒。
這個名字像是一個詛咒一樣,那些夢魘糾纏的夜裡,不停的折磨他,讓他一邊又一邊的在夢裡變成了沈少懷,讓他經歷了沈少懷的滅門慘案,經歷他的生離死別。
上官誠的臉色兀的蒼白下去,如果他是沈少懷,那花如錦……
這一刻他的心裡無比的堅定,如果他是沈少懷轉世,那麼,與趙秀晴長得一模一樣的花如錦,就是趙秀晴轉世。
“住口。”上官誠磨牙寒聲,“你是誰?”
他叩響了扳機,只需食指輕輕一鉤,就能打爆眼前這個女人的頭,或許,他的心裡還存在着一絲疑慮,難道是趙秀晴上了花如錦的身?
一旦他開槍,真正會死的只有花如錦!
“你殺不了我的。”如煙輕笑,移開了槍口,繞着上官誠轉了一圈,“一個我倒下了,還有千千萬萬個我站起來。”
“秀晴……姐?”一直哆嗦的癱坐地上的華姐輕輕喚了一聲。
如煙眼神瞬間冷下去,眼光射向華姐,咬牙切齒道:“我不是趙秀晴那個可憐的女人,我只是擁有她的記憶,活生生的人!”
與此同時,她屈掌爲抓,向着華姐的喉嚨抓去。
上官誠一個轉身擋在華姐的身前,眯着眼睛,手裡攥着一柄匕首,淡淡開口道:“我是沈少懷。”
一句話彷彿引起了一場海嘯,如煙猛地收手,怔怔的看着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