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相比那根黑黝黝毛茸茸的尾巴來說，出現在王威廉面前的那個像是人但是肯定又不是人的存在有很多值得王威廉在意的東西。
比如那張應該是臉的地方，下半張臉跟泰妍一樣幾乎是吹彈可破的嫩嫩的肌膚明明是一張完美的下半臉，可上半張臉卻是黑乎乎的像是一個放大版的貓頭，眼睛也依舊是一雙貓眼。
兩隻手明明也是可以用各種美好的詞彙來形容的，可偏偏從胳膊往上也長着一層薄薄的黑色絨毛，
像是穿着一件短袖羊絨衫似的。
而那個惹火的身材則是非常明確的告訴王威廉，現在這個存在，肯定沒有穿羊絨衫。
“你這是……能變成人了？”
王威廉怔了好一陣子，纔回過神來，有點尷尬的問道。
魅魔貓原本就坐在自己面前的茶几上，就這樣變成人，它整個身體幾乎都貼在了王威廉身上。
“九尾狐教了一個月的法術，我試着用了一下，然後就是這樣了。”
魅魔貓張口，說的是人話。
聲音很好聽，帶着一種如貓叫一般的婉轉。
“你這個還不如變成一個貓方便呢。”王威廉從餐椅上站了起來，走到了一邊，才終於認真的開始吐槽魅魔貓了，“看起來就像是cosplay貓女的……”
“所以我纔想讓主人您幫幫我的忙啊！”魅魔貓……嗯，現在叫做魅魔更合適一些，一副委屈的口吻，“我這樣根本出不了門啊！”
“我怎麼幫你？我又不會那些化形的法術。”
“主人您沒發現嗎？我變成了人的部分都是白色毛的地方。”魅魔擡起了她的手。
還有腳。
白白嫩嫩的，美女的手和腳。
“誒，對哦！”王威廉終於發現了。“所以你是需要我幫你把毛染白？”
“我……覺得可以試試。”魅魔點了點頭。
“可是我覺得這隻貓現在的樣子挺漂亮的啊！染成白貓就沒氣質了……”
“……我只是想試試……”
“主人，沒我的事啊！”九尾狐忽然在旁邊現身了，“我勸過它了，就是染毛估計也沒用，它不聽。我見過申公豹的原形的，是隻花豹，不是白毛的啊！”
“對了，這種法術是由什麼來決定便成人的狀態呢？”王威廉看九尾狐來了，於是問道。
“我也不知道，就只是之前申公豹教過我，我自己都沒用過。”九尾狐搖頭，“出現這種問題只能去問申公豹了……”
“……去哪兒問他？”
“他上了封神榜的，我怎麼知道。”九尾狐瞬間哀怨。
“其實我覺的這樣也行。”王威廉打量了一下一臉哀怨的魅魔，“反正你也別出門了，就這樣在家裡活動還不是一樣兩腳行走。”
“可是我想可以自拍點東西在SNS上發給我的粉絲看啊！”魅魔說起這個的時候有點糾結，“最近我的粉絲跑了不少，都不知道爲什麼。”
“那你就拍你下半張臉好了。”王威廉打量了一下魅魔，“穿上衣服遮住你的胳膊和脖子的後半部，這樣看起來你還是個人。”
“……那種自拍哪有人看啊！”魅魔滿滿的怨念。
“要不然你就讓九尾狐拍兩張自拍借給你。她可不難看。”
“呀！那不是授人以柄嗎！萬一它將來拿捏起來找我的茬怎麼辦？”魅魔連忙搖頭。
“我都說了我不會……我對於上網發自拍什麼的，一點興趣都沒有。”九尾狐一副被誤會我很傷心的樣子。
“我的追隨者爲什麼要分給你！”魅魔依舊堅決的搖頭。
“那你要不然……”王威廉想了想，忽然笑了起來，“拍視頻好了。”
“視頻也只是半邊臉啊！哦，最多加上手……”
“只用半邊臉和手就能做的視頻又不是沒有。”
“……哪有！”
“ASMR啊！”王威廉笑着說，“那套設備都已經落了快半個月的灰了，你就拿來錄個視頻什麼的，發到網上去……要不然你乾脆以後就做這個好了。”
“這有什麼好做的……主人您不是就玩了兩個星期就膩歪了麼？”
“我又沒有人發給他們看。你不一樣啊！你可以發到網絡上嘛！就做這個挺好的……”王威廉爲自己想到的解決方案站臺。“而且你做的又不是你自己聽，是給別人看啊！我之所以覺得自己做的無聊，就是我又沒打算給別人聽，自己聽又沒有什麼驚喜，都知道自己是怎麼錄的了，聽的時候也不可能有那種感覺啊！你要做的話，我會去聽的。”
“這個……”魅魔努力在尋找着反駁王威廉的方法。“可是你要怎麼拍視頻纔會只拍到下半張臉啊！”
“要不要我去買一個攝像機，你先試試？”王威廉笑了，“反正那兩本書要兩個星期才能到，最近我也沒啥別的事，我幫你弄一下好了。”
“主人你怎麼忽然一下變得這麼積極……”
“其實在搞清楚原因之後我挺喜歡ASMR的感覺的啊！只是現在那些做ASMR的都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的原理是什麼，都在瞎摸索，一點概念都沒有，我自己做的吧，又沒什麼驚喜起不到效果，要是你來做呢，我好歹有個可以消磨時間的東西啊！”王威廉笑着說。“如果你做的好，我讓李祉那那面以William娛樂的方式來幫你宣傳，這樣你就能收集更多的追隨者了。”
“……那要不然我試試吧。”魅魔嘆了口氣，“只是我真的很想出門去轉轉啊……”
“貓形態還不是一樣出門……”
“貓形態能逛街嗎？能去上場購物嗎？能……”
“我說，你是魅魔，不是女人，怎麼也有這種購物的天性啊！”王威廉有些無語，“泰妍都沒這種愛好！”
“主人，你難道就沒注意過，女主人每次來見你的時候穿的衣服都是不一樣的嗎？”魅魔對於王威廉你他更無語，“她不是去買的衣服，那天上掉下來的還是像九尾狐一樣變出來的啊！”
“……有嗎？”王威廉努力的回想了一下金泰妍的衣服……
沒印象。
在王威廉的腦海裡金泰妍的印象就是那張總是掛着微笑的臉。
至於穿的什麼，真沒在意過。
“那要不然我帶你出去逛街？你看中了什麼衣服，我可以幫你試……”九尾狐提着建議。
“那是給你買還是給我自己買？”
“我又不用買衣服，你說呢？”
“你們倆別吵！”王威廉打斷了魅魔和九尾狐的爭論，揉了揉頭，也明白了魅魔貓肯定要自己動點手腳的決心，“你要我對你用什麼咒語嗎？那要是不小心弄死你了怎麼辦？”
“驅魔咒現在殺不了我，最多就是讓我難受一段時間。”魅魔一臉堅毅的表情，“如果能讓我對貓的影響變小一些，我覺得艾琳的十世爲貓留在這個貓身體裡的那些東西應該能幫我變成一個完整的人的……”
“驅魔咒肯定不行。”王威廉搖頭，“雖然你不會用，可是這個貓身體裡是有着通靈師的本領的，我用驅魔咒，會激起本能的反抗的，那可是宗師級通靈術，我不覺得我現在這兩把刷子能扛得住反擊，雖然我肯定是死不了，可到時候搞不好直接把你給滅了，那不是虧大了？”
“驅魔咒不行……那試試變形術？”
“我是通靈師，不是法師！還變形術……你咋不說讓我直接用替身術讓你直接變成人呢！”
“……”魅魔一臉鬱悶的不說話了。
然後，又變成了魅魔貓。
哀怨的爬到了一邊，團在沙發上，不吭聲了。
“你都當了這麼久的貓了，那就繼續當下去吧。反正又不影響你活動。”九尾狐在旁邊也微微有點歉意。
這個邊人形的事情是它挑起來的，變成這個樣子，它也很內疚。
“我去給你買個攝像機回來吧。”王威廉則是打算用另外一種方式來安慰一下失落的魅魔貓。
“攝像機拍人也不可能只拍半張臉啊！難不成上半臉打馬賽克？”九尾狐有點無語的吐槽。
“就只拍半張臉好了……試試看嘛！”
王威廉搖了搖頭，直接轉身，出了門。
……
轉眼，一個星期就過去了。
週一的傍晚，坐着保姆車，來到了位於木洞的SS電視臺。
又一期RunningMan的拍攝。
之前其實王威廉對於一週一次的節目拍攝是挺抗拒的，可是最近這幾天，王威廉每天在家裡幫魅魔貓那兒錄製ASMR視頻，閒的都快燒蛇吃了，終於有點行程，也不至於那麼反感。
雖然上一次拍攝，讓他跟金泰妍之間的約會變成了只能去看場電影的時間窘迫，可他對於這個節目，還是有點好感的。
既然如此，就來，然後好好拍。
只不過……
“對不起啊，威廉。”
“怎麼了，在石哥？”
“是這樣的，節目組這面又出了一些問題，所以可能又要調整。”
“啊？怎麼調整？”
“還不好說。”劉在石一臉歉意的在電視臺的停車場，攔住了剛從保姆車上下來，還沒進電視臺大樓的王威廉。“但是感覺上好像跟之前那個PD有點關係。”
“之前那個PD？”王威廉微微皺了皺眉頭。
“嗯，之前那個PD在SS電視臺也算是老人了，之前拿你的名頭去換嘉賓，臺裡之所以拖了這麼長時間才處理，就是因爲他在臺裡還是有不少人支持的。”劉在石點了點頭，表情有點嚴肅，“這一次臺裡把他拿下，然後強行把你帶進節目，好像在SS電視臺裡已經引起了一些不滿。”
“……不滿？”王威廉笑了，“怎麼，難道拿我的名號去拒絕嘉賓是對的？”
“有的時候不是講道理，是講站隊的。”劉在石搖頭。“就算他們知道這是錯的，也絕對不可能承認。”
“然後呢？”
“然後就是扣帽子啊！說你是臺裡強塞進來的，違反了他們自願製作節目的規則，要抗議……”劉在石一臉的無奈，“最近KS和M電視臺那面也在鬧，KS電視臺甚至都鬧到換臺長了，這個話題很敏感。”
“……我在這面上節目，跟那兩個電視臺有毛的關係啊？”王威廉一臉的無語。
“跟你沒關係！那面是大統領對於新聞報道的一些……唉，不談國是。”劉在石搖了搖頭，“反正就是，SS電視臺不太想讓那幾個被換掉的PD藉着這個名頭跟那兩個電視臺那些鬧事的記者和PD聯繫起來，所以意思是我們的節目錄制，先放一放。”
“那是電視臺這面慫了？那我直接回去就是了，以後不來這個節目就好了嘛！”王威廉聽到了劉在石的前半句話的遮遮掩掩，瞬間就明白了大概是怎麼回事，倒是也沒有生氣，笑着說道：“我又不是非要靠這個節目……”
“上週你來拍攝，節目效果雖然還是很不錯的，但是因爲之前錄製的節目還在放送中，看不出什麼具體的效果。”劉在石說這個話的時候，表情很是古怪，“所以臺裡的人說的時候，是等你這一期節目放送之後的下一個週一再恢復拍攝。這一段時間節目組先休息一下，調整調整。”
“這有什麼差別啊？”
“週日的綜藝節目的收視率會在週一上午就統計結束。”劉在石苦笑了一下，“有你來的節目的收視率絕對會有一個大爆發，這樣，臺裡就能堵住那些說你來節目就只是空降的人的嘴。”
“這就能堵住？就算有收視率，空降還不是空降……”
“有收視率對於SS電視臺這種民營電視臺就是一切啊！有收視率纔有廣告商！”劉在石搖頭，“到時候上面的人才能對PD說你擋住了臺裡賣廣告臺裡才換掉的你，這種理由說起來就義正詞嚴多了啊！”
“這……好吧。”王威廉點了點頭。“不過這個爲什麼不先打電話跟我說，非要我來這裡你跟我講啊？”
“電話裡你讓誰說啊！”劉在石有點無奈，“SS電視臺的臺長嗎？換過來的PD現在也不適合跟你見面啊！只能我來說……反正我今天晚上也空了，那還不如就在這裡跟你說算了。”
“哦……那好吧。”王威廉點了點頭，打算扭頭就坐上保姆車了。
“你放心吧！有你在，收視率肯定是有保證的，節目肯定到時候會重新開始拍攝，到九月底你這期放送之後，我們再見面吧！”劉在石給王威廉打了打氣。
“啊？八月中旬拍攝的，九月底才放送嗎？”
“之前節目組拍攝的太多了。”劉在石苦笑了一下，“之前的PD……你懂得。”
“嗯，就算這節目在我手裡砸了也不能讓你們搶走。”王威廉倒是懂這種摔破罐子的心態，“那就九月底見吧！”
跟劉在石那裡答對完了之後，王威廉就上了保姆車。
在保姆車上的閔昌鎬一臉的尷尬。
“你之前就知道？”
“下午的時候在石哥的經紀人給我打了電話，說了一下。”
“嗯……以後有這種事提前跟我說一下。”王威廉直接靠在了保姆車的椅子上，閉上了眼睛。
“對不起啊，老闆……”閔昌鎬有點慌，“我送您回家？”
“不用了，去機場。”
“……機場？您這是……”
“出國玩兩天，早就預定好了的。”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