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憑什麼。”鳳九連眼皮都木擡一下,“只要你有本事把我趕下榻,這榻就歸你。”
又是強啊弱的。這算哪門子的契約守護獸!還讓不讓人活了!風可兒自知打不過他,氣結,咬牙切齒的跺腳:“算你狠!”心裡嚷開了:解約!解約!等姐築基了,頭一件事就是和這丫解約!
衝到大櫃子前,她呼啦打開大櫃子,看“真闊氣”的“世家子弟”都收了些啥。
櫃子很大,分爲上下兩層。上層擺着一牀稍微厚點的藍布棉被,下層有兩件青布短袍、一個黍米飯糰、五枚鴿子蛋大小的白色不規則半透明石頭和十來個顏色各一的大小葫蘆。
貌似還有些藏品。風可兒看到那些葫蘆,心裡的怒火稍微消了點。
她一一打開那些葫蘆,臉上漸漸有了笑容:不愧是“世家子弟”!這些葫蘆裡裝的全是靈丹。一共有十來粒蘊靈丹、三十多粒回春丹,還有十來粒拇指頭大小,不知爲何物的白色丹藥。
她拿起一粒,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有淡淡的米香。
“那是辟穀丹。”鳳九睜開眼,翅尖一勾,“嘩啦”裝着辟穀丹的葫蘆和那些石頭全飛到了他那裡。
傳說中的代餐仙丹啊。好東東!風可兒“啪”的關上櫃門,用後背緊緊抵上,伸出巴掌吼道:“還給我。”
鳳九看着她,正色道:“辟穀丹是築基期和凝丹期的修士閉關時補充體力用的,可以短期的代替食物和水。你現在還只是練氣初期,拿了沒用。而我現在需要閉關十日,鞏固境界,這些辟穀丹剛好能派上用場。”頓了頓,他補充道,“相信我,這玩意特難吃。如果不是閉關的需要,沒人愛吃。這些石頭是下品靈石,權當我借你的,以後十倍還與你。”
咦,這傢伙怎麼突然變得這般好說話了?風可兒狐疑的瞪着他。
愛信不信!鳳九復又閉上眼睛。
而風可兒瞪了一會兒,最終是嘆了一口氣,該幹嘛就幹嘛去——她一堂堂的人,並且還是接受過高等教育的現代人,爲毛跟一隻遠古時代的扁毛寵物嘔氣?多掉格呀。
話又說回來,她本人也不是什麼好人。連這丫動不動就燒死人的事都能睜隻眼、閉隻眼的同流合污,她還有什麼資格JJYY?神馬都是浮雲,過去的就讓它過去,早些找到大能,打聽到回家的法門纔是正經事。
折騰了大半天,滴水未盡。所以,靜下心來後,聞到黍米飯糰的香味,她的肚子“咕嚕”直叫喚。
雖然這玩意兒不扛餓,但聊勝於無。風可兒認命的背對着榻上那貨小口小口的啃冷飯糰,心裡琢磨着以後的事:有斂息符撐着,貌似暫時還沒有人懷疑她是個冒牌貨。
只是,秦衡看上去是個有背景的修二代,不好裝哈,得想辦法儘快收集他的情況;
短期內,野雞坡是去不成了。打不了怪,升級也就泡湯了。《通天寶典》又只能打開一頁。還是想辦法弄些修真方面的書過來看看,惡補一下基礎知識;
至於大能,那簡直是可遇不可求。再說,回現代應該不是件容易的事。而大能們又不是活雷鋒,憑什麼費心費力的送自己回現代去?所以,尋找大能的事,還是先緩緩,自己站穩腳跟先。
鳳九感覺房間裡安靜了下來,再次睜開眼,見她正對着窗戶發怔,心裡涌起一絲歉意。
他之所以不許她碰矮榻,一來,養尊處優慣了,他打不來地鋪;二來,他一進屋就看發覺到,矮榻上布了一個小型的聚靈陣,是房間裡,乃至整個新四號院裡,靈氣最濃郁、最純粹的地方,是閉關的不二所在。
而身爲契約守護獸,他感覺到風可兒體內靈力澎湃,有突破之象。換作是其他的修士,恐怕早就是選個靈氣充沛的寶地閉關苦修。只可惜,她本人大條得很,又嚴重缺乏修行經驗,竟沒有半點察覺。
鳳九感覺到了,卻不打算提醒她。因爲這個聚靈陣太小,容不下第二個人。而他急着找人,迫切需要提高修爲。
所以,只好對不住這位契約夥伴了。大不了,他以後補償於她:出關後,他可以抽空幫她再用三昧真火淬鍊一下飯鍋和那些丹藥。
想到這裡,鳳九隱了身形,心安理得的閉上眼睛,開始閉關。
而風可兒吃完黍米飯糰,也差不多捋清了思路。
真的累了。記得院子當中的大樟樹下有一口水缸。她沒搭理某隻,取出手帕,在水缸邊粗粗洗漱一番,回到屋子裡,徑直裹着藍布棉被,在木地板上,悶心大睡。
原以爲會做惡夢的,卻是一覺睡到大天光。
次日,風可兒起了個大早,草草收拾一番,匆匆掩上房間門,去院門口堵那田師兄。
因爲禁嚴,哪兒也去不了,所以院子裡的其他人都還沒起牀。門上沒帶鎖,但事實證明,那六位的人品還靠得住,況且,屋子裡有肉鳥坐鎮,風可兒更加沒有什麼好擔心滴。
在三號院的門口站了一小會兒,院門開了。田師兄從裡頭走了出來。看到她,很是意外,驚道:“秦師弟,你怎麼在這兒?”
風可兒歪頭萌笑:“我在等師兄啊。”事實上,全是心虛鬧的。她怕在路上碰到熟人,露餡。如果有這位仁兄在一旁護駕,總歸可以掩飾一二。
哈,秦家的子弟屈尊迂貴的在門口等自己!田師兄很是感動,當下把某人劃入‘知已’一行,嘴上的話多了起來。
風可兒套了些話,驚喜的發現這位田師兄竟是位八卦男。他在外門混了兩年,也是突破在即,知道的事情還真多。
比如說,從他的嘴裡,風可兒得知秦家在青雲宗的勢力真的不可小覷:秦家是支撐青雲宗三大家族之一;秦家有位老祖宗是化虛末期的大能,飛昇有望,是宗門的十大護法長老之一;另外,秦家嫡系中有數名成嬰期的修士;秦衡的母親也不簡單,是凝丹中期的修士,在內門重要部門擔任管事。
“今年剛好是內門選拔年。”田師兄無不豔羨的對她說道,“你大哥,秦師兄進內門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是投在哪位上人門下罷了。秦師弟,你呢?這四個月內,有望晉階練氣期麼?”
怪不得秦衡的櫃子裡收着那麼多丹藥。看來,秦家是希望他能在這四個月內有所突破。內門?那裡可是大能們聚集的地方!風可兒心思活了,摸着鼻子嘿嘿訕笑:“我才修練幾天?早着呢。到時,我一定去比賽現場給師兄打勁助威。”
田師兄是個妙人,聞言,換了個話題,聊起了三年一度的內門選拔賽。
之前,陳老夫子上課時也有提到過。不過,他講的甚是簡單。而田師兄在裡頭摻了不少八卦傳聞,故而,風可兒聽的是津津有味。
呵呵,有個話簍子同行,風可兒收穫頗豐。
外門上下又忙活了四五天,依然是一無所獲。因爲抽調了不少練氣期的弟子去野雞坡“歷練”,大半的活計都停了下來。於是,外門一團糟,連兩頓飯都成了問題。
宗主很生氣,把兩堂的管事師伯師叔們臭罵一頓,宣佈“歷練”繼續,自個兒氣呼呼的回了內門。
師伯師叔們無奈,又開了個緊急會議,最後決定把兩年期以上的新弟子們全組織起來,去補練氣期弟子們空下來的缺。
於是,做爲新弟子裡的老人兒,錢師兄他們六位全被安排了活計。除了錢師兄是去演講堂曬玉簡外,其餘人都被安排進膳食堂燒火。
錢師兄接到任務,整張臉都垮了。
自從穿過來後,風可兒做的最拿手的事就是說謊+冒名頂替,一不小心就成了老手。經過幾天的努力,她已經進入了新角色,不但沒有人質疑她的身份,反而比原主混得更開,已然和師兄弟們打成了一片。
這不,剛一回到院子裡,陳雄就告訴她這事。大夥兒湊在一塊兒,七嘴八舌的打趣錢師兄。
風可兒聽了,豔羨不已,正欲發問。陳雄擠眉弄眼的拉了拉她的衣袖,捂住嘴巴,悄聲說道:“那些玉簡一年才曬一次,髒得要死,八成又生出不少的玉蟲。嘻嘻,錢師兄是出了名的怕玉蟲。”
沒想到高高大大的正太居然怕小小的蟲子。好可樂。風可兒忍住笑,很認真的說道:“錢師兄,我跟你交換任務吧。”玉蟲算什麼?這個時代沒有書,所有的資料都是用玉簡記錄的。她作夢都想去翻一翻那些玉簡哩。
送飯是多輕鬆的活計呀,並且只要出半天工,剩下的時間全可以自由支配。難得精明的秦師弟抽一回腦子,錢師兄大喜,生怕她會反悔,趕忙互換了令牌。
其餘人都用看天外飛仙的眼光瞅着風可兒。
風可兒指着自己的腳,哼哼:“走了這幾天的路,腳板下都磨出水泡來了。”
溫室裡滴花朵!
有好戲看了。
……
衆人的眼裡有不屑,更多的是嘲諷+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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