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行費,就算是紋身男和大漢不解釋,牛成義心裡清楚。
不過這個名詞他也只是在小時候聽說過,鎮上面多半會有人收行費,在每筆交易裡抽抽成。
時過境遷,這一幫混混們收的行費,說白了就是保護費,只不過說法上有些不同而已。
牛成義的手法其實可以更快,但他故意放慢了速度,三下五除二將那紋身男背上的傷口的縫合完畢。
這速度放慢下去,牛成義也非常細緻,他的每一針都落到實處,用最少的針數將傷口縫合到了極致。
儘管那紋身男看不到自己的背,但他的同伴可以看得見。
那大漢看完牛成義說縫合的傷口後,連連讚許道:“小兄弟,你這手藝可真夠了得!如果不是遇到了你,咱們還不知道該怎麼着呢!”
那大漢對牛成義的手藝是稱讚不絕,牛成義心想,如果這幫傢伙乾的的確是見不得人的勾當,而且和司馬麒麟有關,那這其中肯定暗藏玄機。只要他能夠把這紋身男給治療好了,以後但凡是他們內部出了什麼傷情,這大塊頭肯定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自己。
這麼一來,牛成義也可以更多的獲取情報,司馬麒麟現在在幹什麼事情,牛成義也有了個數。
他和那賣魚的接觸,且不說目的爲何,光是兩人之間的對話就已經讓牛成義存疑。
儘管乍一聽上去,司馬麒麟和那賣魚之間的對話稀疏平常,只不過是日常的對話而已,但牛成義可以聽出這擺明了就是黑話。
眼看着已經晚上**點鐘,牛成義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對那大塊頭說:“行了,我這活也幹完了,兩千塊錢給我,我走人了!”
“放心好了,這兄弟的傷口不會復發,我給你留個電話號碼,到時候如果有什麼意外你打電話給我,我負責到底!再說了我可我是正規醫院的醫生,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這傷情我打保票可以把他給醫治好了。”
牛成義此言一出,那大塊頭是毫不猶豫的掏出錢包,將錢包裡的所有錢都給掏了出來、
只不過數來數去也只有1700塊錢。
牛成義也看出來那大塊頭錢不夠,便大大咧咧地說:“1700就1700吧,瞧你來回數了幾遍,你不煩我都煩了,少三百塊錢就當是初次見面給你們個優惠。”
說完這番話,牛成義還沒等他大塊頭反應過來,便一把把錢搶了過來。
那大塊頭對於牛成義這種做法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爽朗地笑了起來。
“牛醫生,沒想到你醫術了得,性格也和我對脾氣!我就喜歡和你這種直來直往的人打交道,像是那些口是心非喜歡拐彎抹角的人我最不待見!”
牛成義將錢收了起來,拍了他腰包擡頭對那大塊頭說:“對了大塊頭,咱們打交道這麼長時間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那大塊頭大大咧咧地說:“我叫三元。”
那躺在牀上的紋身男將菸蒂熄滅,說道:“我叫猴子。”
這一來二去,牛成義也知道了兩人的姓名。
若是說這兩人和那賣魚的沒有直接關聯,打死他牛成義都不相信。
在和這叫三元的大塊頭閒聊了兩句,牛成義便離開了城中村。
在離開城中村的時候,牛成義路過了菜市場門口,此時菜市場已經關閉,裡面是連個鬼影都沒有,可想而知司馬麒麟也已經離開。
就在之前那段觀察,牛成義也不能從他們的話中猜到,司馬麒麟這一趟應該是向他賣魚的要貨,明面上兩人談及這只是魚,但是這魚可不是一般的魚。
然而讓牛成義詫異的是,他剛走到工業園區門口打算打車回家,卻看到馬路對面停了輛他稍有印象的車。
自從上一次意外後,牛成義具備了過目不忘的本領,這輛車他之前見過一次,而且還是張波開着的這輛車。
這輛車大概市場價大概只有20萬左右,張波平日裡不開,顯得掉價面子上過不去,牛成義也只見過張波開過一次。
現在這輛車出現在這個地方,可想而知張波這孫子估計就在這附近。
之前牛成義也觀察過,張波不可能在齊向榮這件事上善罷甘休,而齊向榮現在乾的勾當潛移默化之間和司馬麒麟有所關聯的,都是販毒,這嘉藝市就這麼大,市場也只有這麼大攤子,既然司馬麒麟接觸到的和齊向榮正在經營的營生有所交錯交叉,那兩人肯定是有交接。
而張波現在出現在這裡,難道是齊向榮也在附近?
牛成義想到這裡,他便躲到了路邊的一棵樹後,本身這工業園區的出租車就非常難打,即便是牛成義站在馬路邊,估計也得等個二三十分鐘。
再通過透視眼的窺探,牛成義發現這停在路邊的那輛車裡根本就沒有人。
大約等了十分鐘,不遠處便傳來了腳步聲,牛成義尋着聲音透過透視眼才發現,朝着這輛車走來的不是別人,真正是孫二雷,緊隨其後的便是張波。
兩人抽着煙邊走邊聊着什麼,他們說話的聲音都不大,即便牛成義和他們只隔不遠距離,卻依然聽不清楚他們究竟在說些什麼。
到了車邊,張波並沒有進去,反倒是孫二雷一頭鑽進了車裡。
張波站在車邊,將菸蒂熄滅後看了看四周。
牛成義連忙將身形隱藏在大樹後面,以免被張波發現。
根據牛成義的瞭解,南宮韻在這段時間盯張波盯得很緊,她也生怕自己的哥哥鋌而走險,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並且牛成義也和南宮韻通氣了,南宮韻也不止一次表明張波在上次和孫二雷碰面之後,平日裡表現出來也沒有什麼異樣。
至少在南宮雲的觀察裡,張波這段時間非常安分,並沒有太多讓人匪夷所思的行動。
但現在張波出現在這工業園門口,必然另有隱情。
果不其然,張波站在車旁邊等了大概有好幾分鐘。一個身材稍有些魁梧的男人從已經關門的菜市場走了出來。
牛成義見此狀心中大爲驚歎!
這走出來的並不是別人,正是之前那披着皮圍裙賣肉的胖子。
牛成義是怎麼也沒有想到,這胖子居然和張波認識。
結合之前他和南宮韻在碼頭上收集到的信息,興許這胖子就是鐮刀的人。
那胖子從菜市場出來後,徑直朝着張波那輛車走去,而張波發現胖子走出來後便鑽進了車裡,將一側的門打開。
那胖子走到車前,一溜煙鑽進了車裡。
緊接着,三人便在車中竊竊私語。
因爲隔着段距離,此時車門也是關上的,牛成義儘管可以使用透視眼觀察到車裡的三人,但並不知道他們交談的內容是什麼。
那胖子一直在不停的說話,而張波也只是時不時的問上兩句。
整個過程大約持續了十分鐘,胖子由始至終說了很多話,胖子要交代的事情說完後,便猛然從車裡躥了出來,迅速離開了現場。
顯然他也不想讓人知道自己和張波見過面。
最後張波也沒耽擱,在胖子走後便驅車帶着孫二雷離開了工業園。
牛成義懷着滿心的疑惑,又在路邊等了好長時間,纔打了出租車回到了家裡。
牛成義回去的時候已經晚上十點多,剛踏入家門他便收到了一條短信。
這短信是南宮韻發來的。
南宮韻在短信裡說:“哥哥又出門了,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一晚上沒回來。”
牛成義心想她這妹妹當的也真累,自從張波上次出事後,簡直讓南宮韻操碎了心。
牛成義當即回了一條信息。
“方便打電話嗎?”
南宮韻幾乎是瞬間回覆了牛成義。
“不方便,張雪在我身邊。”
提到張雪牛成義想到那個刁蠻任性不亞於許若涵的姑娘,他也可以看出,南宮韻和張雪之間是有所芥蒂的,儘管從明面上來說兩人都是張波的妹妹,但是張雪可是張波的親妹妹,南宮韻跟張波根本就沒有血緣關係。
而至於南宮韻的身份,牛成義心中一直疑惑,只不過也不好當面去詢問南宮韻,因爲之前南宮韻也說過,她如此在意張波也只不過是爲了報恩。
這其中究竟是何緣由牛成義不敢定奪,也不敢妄自下結論,生怕有什麼問題問錯了,惹得南宮韻不高興。
南宮韻只是簡單的告訴了牛成義現在張波的狀況,之後便要求牛成義將短信全部刪除,兩人的交流簡短而沒頭沒尾。
根據牛成義的計算,他的住處距離張波的住處有一段距離,而張波的家與工業園距離就更遠了,儘管他又在路邊等了十幾分鍾纔打到出租車,但現在他回到家中,張波指不定還在路上。
張波之所以沒有回去,興許是和孫二雷出去喝杯酒什麼的。
第二天一早,牛成義還在睡夢中時,南宮韻便打來了電話。
牛成義揉了揉眼睛,盯着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號碼,他甚至不知道昨天晚上南宮韻爲什麼會和張雪在一起,甚至連打電話都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