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叔讓我早點起牀,隨後督促着我聯繫了一遍煉氣之法,又打了一套太極泉拳,之後才肯帶我上大街吃那香噴噴的扁肉。
我和馬叔各要了一碗,老闆看我是小孩,特地給我多加了一些,還沒等我說聲謝謝,就被馬叔這老痞子給搶了過去。
誰叫他看上去也不小了,老闆也只能無奈的搖頭走開,而我卻不介意,因爲早上他教給我的太極拳簡直太好玩了,雖然我一開始很笨拙,可是經過馬叔不斷的矯正和說明原理之後,我已經慢慢的可以練出個形似了。
馬叔說我要練出神似還需要好幾年,不過馬叔說我還小,能練出形似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那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了,在馬叔說完那些話後,我似乎看到了馬叔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而且那走動的聲影,都似乎在微微的顫抖。
後來,馬叔就要求我每天必須早起,也就是五點多那樣,太陽剛剛升起時就必須起牀,而且要先做一次煉氣之法,再將那太極耍一遍,甚至做完這些之後,馬叔還讓我每天都要跑上個幾千米,說這樣對我好。
一開始我自然是不同意的,可是馬叔彷彿是我肚子裡的蛔蟲一樣,用教我那些神奇的法術來勾引我,說按照他那樣做,才能將那寫法術學的非常快。
就這樣,我被他給欺騙了十幾年,其實也不算欺騙,可是效果根本就沒有馬叔說的那麼迅速。
就拿煉氣之法來說吧,我第一天雖然有了氣感,可是想要控制那股氣流卻整整練了好幾年了,太極拳就更別說了,單單神似這個階段就讓我練了整整十年啊!
我那時的腦海已經被馬叔所描繪出的光輝情景填滿,等我們吃完早餐,坐上了趙飛開着的哪練綠皮車之後,我的腦海中依然在想象着我比馬叔牛逼的那一天,到了那時,我就可以一天給馬叔一個大巴掌,那感覺別提多爽了!
單是想想,我就不禁笑了出聲來,被馬叔一陣狐疑的瞪了許久,我才收回那種大人才會表現出的快感的笑容。
上了車後,等到開動了我都沒有見到薛姐,後來趙飛一解釋,我這才知道薛姐已經離開了縣城了,說是去別的地方做任務去了。至於什麼任務,趙飛和馬叔都決口不提,彷彿有着什麼顧忌似的。
在綠皮車向着我的村裡行駛在一條彎彎曲曲的泥巴小路上之時,我問起了我昏迷之後的蘇小姐和我那老祖宗到底怎麼樣了。
馬叔只是輕嘆一聲,說了一句讓我懵懵懂懂的話。
“問世間情爲何物,生死到頭一場空。”
我那時候還不知道那句出名的古詩被馬叔給改了,只是覺得非常有道理,感覺似乎正好印證了蘇小姐和我老祖宗的悽美愛情似得。
馬叔這老痞子說完這一句話後卻不再說話了,右手手臂拖着車窗,望着窗外也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我急的差點就上去咬他兩口,最後還是趙飛將所有的事情告訴了我。
他說蘇小姐已經魂飛魄散了,以後也不會有蘇小姐這個鬼魂了,我問能不能投胎,他的眼神立即暗了下來,搖搖頭也就回答了。
隨後又講到我那變成魑魅的老祖宗,他說當時只是看到老祖宗一直在他們一米遠的地方不斷的撞擊着,彷彿有一堵牆橫在他的前面一樣。
不過他是學玄學的,我也開過天眼,自然是知道那是怎麼回事。
我想起了那鈴鐺所形成的光罩,可能趙飛看不到,所以會有那種感覺,那麼他說的那堵牆就必然是那光罩了。
後來趙飛有開始說了起來,本來他已經有一種感覺,老祖宗已經快要突破到他的身前了,就在那時,馬叔咬出一口舌尖血,噴到了鈴鐺上,並且施展起了法術來,那鈴鐺在馬叔踏完步罡之後,就發出了一陣悅耳的脆響,而且我的那顆八卦玉也從鈴鐺中掉了下來,正好砸在老祖宗的身上。
隨後趙飛雙眼中露出了深深的遺憾,說我那八卦玉本來是陰陽相容的絕品法器,卻因爲消除了老祖宗的魑魅邪氣,而受到了污染,那三年我是白溫養了,而且還需要用藥材和符咒拔出沾染的邪氣。
我說呢,怎麼我醒來後馬叔沒給我八卦玉,原來還有這麼一出。
後來,聽趙飛說我的老祖宗最後還是逃跑掉了,不過在三年之內,是別想回覆元氣了,估計現在連一隻惡鬼他都擺不平。
在趙飛說倒在這裡之時,馬叔突然輕嘆一聲,望了我一眼之後,又再次陷入了那老年癡呆的狀態,搞的我一頭霧水。
魑魅是什麼東西我不懂,馬叔告訴過我人體的陽氣最旺盛的地方無異指尖舌尖等等,既然他都用出舌尖血了,那麼看來魑魅這種怪物還是非常強大的不是?
而且,能夠讓魑魅受傷到連他的獵物惡鬼都鬥不過的程度,看來我的八卦玉也不是普通法器可以比擬的!
我聽說過這塊八卦玉是一個叫趙師傅的人在我出生的時候就給我的,可是我又從來都沒有看過他一面,此時望了望馬叔,據他說趙師傅是他的師叔,而且十歲了還是一副四十歲的樣子。
難道趙師傅是一個老妖怪?可以長生不老?忽然間,我對於趙師傅這個人充滿了好奇。
隨後,沒路到村子了我們就下車走路回家摩登我和馬叔道家後,就發生了我家門口的那一幕,直到二姐將我拉到桃樹的這一刻,我的心中依然對蘇小姐和老祖宗的事情耿耿於懷。
“阿弟?阿弟?!”
忽然,我似乎聽到二姐的聲音回過神來一看,二姐正一臉關心的站在我的面前,也許是我從記憶中抽離出來了吧,二姐摸了摸我的額頭,確認了什麼之後,這才鬆了一口氣,說剛剛我快嚇着她了,一直站在她對面愣愣得好像又中邪了一樣。
我將我那兩天來的經歷告訴了二姐,一直從中午講到晚上,期間二姐又是擔心又是流淚,而且在我說到老祖宗一直跟着我對付我的時候,二姐甚至拉緊了我的手掌,用一種大人才會有的口氣問我哪裡有沒有傷着,而且差點還跑到屋子裡去讓馬叔給我看看有沒有再次中邪。
還是我好說歹說,二姐才絕了那個念頭,隨後就沉默了下來,也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二姐也不過才五歲,執念會比我都要成熟的樣子?對於二姐的關心,我感覺心裡暖暖的,這種感覺說不出來,只是很舒服似得。
突然,二姐擡起了腦袋,那稚嫩的臉色露出了凝重的表情,張着小嘴對我說道:“阿弟,阿姐會保護你的。”
我還愣在這句話中,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意思,就見二姐跑到了屋子裡去了。隨後我一晃腦袋,不自覺的也跟了過去,在到門口的時候,忽然聽到二姐那雖然稚嫩卻很堅決的聲音。
“馬叔,我同意離開阿爸阿媽。”
我震驚的站在門口,屋子裡面那四方桌子上圍坐着,二姐站到馬叔面前,在她說完這句話後,老媽老爸的眼眶瞬間就紅了下來,老爸也是第一次罵了二姐,
“你個小孩子懂什麼?給老子出去,別什麼事都來攙和。”
二姐照樣紅了眼眶,聲音哽哽咽咽的彷彿就要哭了下來卻又強忍着似得說道:“馬叔,你就答應我吧,這樣我纔可以幫阿弟忙啊!”
聽到這話,在老爸和馬叔同時嘆了一聲氣的時候,老媽再也忍不住了,立即跑了過去緊緊的抱着二姐那瘦小精緻的和瓷娃娃一樣的身子,淚水早已成行流下,那雙手的力道似乎已經將我二姐抓痛,只見我二姐一皺眉頭之後,就瞪大着雙眼,認真的盯着馬叔,似乎在等他的答覆。
爲了我?爲了我?我的腦袋裡彷彿有一顆炸彈突然炸開一樣,使得我的腦海之中頓時一片空白,一瞬間失去了所以的感覺似得,滿腦子裡都是二姐剛剛說過的那句話。
我二姐註定是一個堅強而且果斷的女人,而世事證明,十三年後她的確成爲了我現在腦海中的那種女人。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緩過神來的,我哥哥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回家了,站在我的身後的他抹了把淚水,就獨自回到屋子中,不一會兒,我就聽到一陣嚎啕大哭從屋子裡穿了出來。
彷彿是感染病似得,我老哥的哭聲一響起,老媽和姐姐同時也留下的眼淚,唯獨我和老爸,兩人沉默着,我的心中好像有一把小刀割了一下似得,給我一種心頭血淋淋的空虛痛楚的感覺。
就在我們這房子裡充滿了壓抑的氣氛的同時,門外突然響起了一陣豪邁的大笑聲。
哭聲停止了,大家都愣住了似得盯着我的身後。
我回頭一看,原來我的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着倆個人了。
一個鶴髮童顏,道骨仙風的樣子。一個長得一副中年大漢的模樣,一臉的胡茬配合他那黃得發亮得皮膚,就和我老爸給我講的三國故事裡的張飛似得長大着一雙長滿大白牙的嘴巴。很顯然,那豪邁的大笑就是從他的嘴裡發出的。
我還在好奇他們是誰的同時,我老爸和馬叔突然從屋子裡跑了出來,兩人動作一致的搓着大手,同時說道。
“師叔,您倆怎麼來了!”
“趙師傅,您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