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煜書忽然覺得,也許一睜眼,一閉眼,原來一輩子也就這麼點,習不習慣,喜不喜歡,都將如此走到頭。人生,不過如此。
沈煜書摸着白玉鐲,心下顫抖,阿酒,這就是想你想要的嗎?
呵——
他脣邊露出一抹苦笑,蘇染還來不及詫異,便被沈煜書抓着手臂按到在了牀榻上。
他突如其來的舉動讓蘇染嚇了一跳,“你——你怎麼了?”
這——這是要開始了嗎?
可他爲什麼忽然就這樣了?氣場都變了。
蘇染起初也很緊張,可許久不見他動靜,心裡隱隱有些失落,他應該不想碰自己吧!他真的要主動嗎?
見她一頭烏髮如絲綢般披散在榻上,雙眸輕闔,安靜乖巧,一臉順從的樣子,沈煜書閉上眸子道:“我不是很擅長這種事,你如果……如果覺得不舒服可以告訴我,或者忍一忍。”說完,他不顧她驚愕的眼神低頭覆上她的脣。
他也是個男人,有些東西不碰則以,一碰便要盡興,便要淋漓盡致。
蘇染感受着他生澀的吻,難得的怔愣了許久,直到脣瓣被人吮吸舔舐,她才顫抖着回過神。
她看着面前放大的面容,五官皎好的男人,臉紅得不行。
沈煜書親着她的脣,感覺到她並沒有抗拒,而且十分順從,原來親吻一個不喜歡的女人,也沒有想象中的難過,他不願意再去想,既然身體喜歡,便把這一切都交給身體吧,也許這輩子,除了愛,他還可以給蘇染其他的,比如像親人,像妻子一樣待她,照顧她,愛這個東西,心裡有個人,愛過,便已足夠。
蘇染輕顫睫毛,似乎能感受到他心中的掙扎和一抹不甘的絕望,這一刻,她無比清晰的認識到,沈煜書不是不懂愛,而是這個男人的愛,給了旁人。
會是誰呢?
聽雨閣
沈凌酒吃飽喝足後,又被司行儒拉着強行吃了一頓。
她靠在牀邊如脫了水的魚一般,惹毛的男人不僅技術差且兇猛,她算是有深刻體會了。
她這次纔剛好三個月,他就迫不及待了,像是壓抑了很久,沈凌酒難得的慫了一次。
經過這一次水乳交融,男人通體舒暢,眉眼舒展。
他抱着懷中柔軟無骨般的人,竟然有種捨不得放開的想法盤踞在心頭。
他向來遵從自己的內心,既然不捨便抱着。
即便這樣了,她還是不太老實,一雙爪子在他身上亂逛,她背上的被子滑下,露出如雪般的肌膚,在他灼熱的視線下,她懶懶的縮着身體,打了個哈欠,偶然擡頭就看到他眸子裡剛剛褪去的某種意圖正在慢慢復甦。
沈凌酒被他看得毛骨悚然,小臉桃紅,下人準備好洗澡水後,她便邁腿溜了。
水面漂浮着很多花瓣,坐下去剛好可以擋住她的身體。
片刻後,她聽到嘩地一聲,水面浮動,花瓣推擠,男人也緊跟着下了水。
他拿過木瓢慢慢的給她澆水,又給她捏背。
沈凌酒閉上眼,舒服得直想睡覺。
“在想什麼?”司行儒從身後圈着她,將下巴擱在她肩上。
“你是什麼時候進到我哥房裡的?我記得我偷摸出來的時候,你不是在喝酒嗎?”
司行儒挑眉,“喝酒的那個是你師父,你沒看到楚玉笙也在酒席上嗎?”
“你讓我師父假扮你?”沈凌酒側頭看他。
“嗯,因爲我們都知道你不會老實的待着。”
沈凌酒:“……”大意了。
她氣鼓鼓的看着水面,“所以,即便小騷包不打出呼嚕聲,我依然看不到我哥洞房了?”
提到這個司行儒就忍不住黑臉,“你就那麼擔心他?”
“擔心啊,我哥又不像你經驗豐富。”
感受到身後男人的鄙夷,沈凌酒立刻改口道:“他笨!”
“嫁給本王的時候,怎麼沒見你擔心本王那方面不行?”
“擔心啊,擔心了一路,前三天就一直在糾結,要是你那方面不行,我該紅杏出牆,還是默默忍受。”
司行儒捏着她的下巴,“那現在呢?”
“嗯嗯嗯嗯。”
“嗯是什麼意思?”
“你就不能矜持點?”沈凌酒親了親他揚着的下巴。
“矜持是什麼?讚美的話就要大聲說出來,這不是你的風格麼?”
“很好,很棒,很持久,很大!”沈凌酒眨巴着眼,“高興了?”
這話司行儒聽了高興之餘更多的是無奈,他目光落在她紅潤的脣上,眸色微沉,拿了巾帕給她擦了擦嘴:“睡覺吧。”
“好。”說着她樓上他脖子,埋頭就在他喉結處啃了一下。
沒錯,是啃!
司行儒閉上眼,愣是沒忍住哼出了聲。
沈凌酒多少產生了些報復的快感,嘿嘿嘿嘿!
浴桶裡的水溫漸漸涼了,他怕她風寒,並不敢多待,拿了袍子將她一裹,便抱上了牀。
“你睡吧,我看會兒書。”
沈凌酒看着已經被自己扒開寢衣的男人,他長髮挽起,因爲躺着有些許凌亂,白皙的俊臉染上了薄紅,雙眸烏黑髮亮其中似乎有小小的火焰燃起。
她知道他又想折騰她了,但她現在經不起絲毫折騰,只能適可而止,便用看書轉移注意力。
她也沒有精力應對了,懷孕的人真的很容易累,也很容易困。
她捲縮在他臂彎裡,嬌軟無力,疲倦得厲害,很快就沉沉睡去。
他抱住她的手不自覺地收緊,以前在他看來男女之事不過如此,然而現在卻一次次的難以自抑。
想到她軟媚婉轉的聲音,他的目光不自覺地從她臉上,移到胸口,見她微微仰着脖子,小臉睡得酡紅,捲翹的睫毛如小扇子般覆蓋在眼瞼處輕顫着,像是做了噩夢,他輕輕撫着她的眉心,嘆了口氣。
驚鴻閣
沈煜書已經起身去洗澡了,蘇染望着空空的牀帳發呆,想着他的剛剛的話,她莫名地覺得他其實還有點可愛。
看着牀褥一片狼藉,她臉紅得不行。
沈煜書很快洗好了,蘇染穿衣下牀,腳還有些軟,沈煜書看了她一眼,皺眉問:“需要抱你過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