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修理她!狠狠的教訓她!把她治得服服帖帖的!”蘇媚兒使着勁兒鼓勵。
趙文君聞言手顫了顫,摸到的二筒抖了出去,南莞喜笑顏開,“咦,我……胡了!”
又搓了幾盤後,沈凌酒點着桌面道:“這麼說來,你們都贊同我收拾這個妖孽了?”
“當然!”
“必須啊!”
“王妃,我們支持你,我們永遠是你精神的後盾!”
“欸……等等這個我要碰!”沈凌酒碰了一對小鳥後,“現在想來,平日是我苛待你們了,沒想不到你們如此仗義,危急關頭,你們……都會爲我挺身而出吧?”
說完,沈凌酒審視的看着三人。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三人屏氣凝神,突然覺得掉進了沈凌酒挖的一個深坑裡,可能連棺材和墓銘志都給幾人想好了!
“那個……咳咳咳王……王妃……二……二筒你要不要?”趙文君擲出去一張二筒,牌桌上的幾個人都不約而同的將她盯着。
沈凌酒摩挲着新摸的牌,笑道:“所謂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王府從來不養閒人,幾個妹妹可是要想清楚了!”
幾人面面相覷,只覺氣氛陰森森的,隨之而來的,是沈凌酒涼到骨頭縫裡的聲音:“聽說我師父最近煉製了一種毒藥,名叫化屍粉,據說人死後只要把粉末倒上去,屍體就會化成一灘水,消失得無影無蹤的,我一直挺好奇,這種毒藥有沒有傳說中的那麼神奇,手邊好像……正好缺個實驗對象,不知道……”
蘇媚兒手一抖,沒捏穩手裡的牌,把自摸的牌給摔了出去,她僵着臉,虛假的笑道:“這等小事,找只老鼠試驗,一樣能看到效果。”
說完她使勁兒朝着南莞眨眼,南莞頭皮發麻,渾身僵硬,直直的點頭,“是啊是啊。”
“是麼?”沈凌酒不陰不陽的看着三人,“可我覺得用人試驗,才能看到藥的最佳效果啊?”
趙文君少有開口,一直試圖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當沈凌酒如同劍鋒般的目光掃過來時,她笑的比哭還難看:“那依王妃的意思?”
“我看王府裡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反正王爺也用不上,消失幾個應該沒關係吧?反正都不聽話,留着也沒甚作用,你們覺得呢?”
蘇媚兒瞪了南莞一眼,南莞白了臉:“王……王妃說笑了,我等自然以王妃馬首是瞻,王妃若有什麼計劃,儘管吩咐便是。”
“是……是啊,我們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這樣啊?”沈凌酒破有些遺憾的搖頭,“那看來我的化屍粉沒有什麼用武之地了。”
幾個人幾乎同時鬆了一口氣。
“那今晚就開始按照計劃行動吧!”
衆人:“……”
沈凌酒看着繃緊脊背的三個美人兒,笑容滿面的朝她們勾了勾手,於是三個美人便整齊劃一地鑽進了她懷裡,她左右開弓,趁機揩油。
吩咐完她的計劃後,幾人臉色皆是大變,但看到沈凌酒發沉的目光後,又都很快恢復瞭如常的平靜。
入夜,沈凌酒易容成青葵,大搖大擺的走出了蓬萊閣,她回首看着掩映在杏花林的雕樑畫棟,不甚在意的嗤之以鼻,“禁足?哼……根本就是脫褲子放屁,形同虛設!”
她撕掉人皮面具,扔掉外衣,身形矯健的來到花語閣緋瓔公主的寢室外,她看了眼沉寂的四周,提了壺酒上了房樑,找了個適合看戲的地方纔臥倒,閉上眼,幽幽的喝酒。
無關風月,對月小酌。
不多時,她臉上的劉海被風拂開,涼涼的夜風夾雜着一抹淡淡的蘭香撲面而來,好香啊……沈凌酒貪婪的多吸了兩口才掀開眼皮。
視線的頂端,檐角處,一人正清涼地站着,白衣青帶,迎風而立。
沈凌酒再看了看下面,他還真是找了個視線開闊的地方。
“你怎麼知道今晚有好戲?”沈凌酒看着負手而立的蘇玉樓,舔着脣畔上的酒,餘味回襲,齒間清爽。
對面的蘇玉樓看着她,表情難以揣度,良久纔開口道:“我不是來看戲的。”
“來找我喝酒的?”說着沈凌酒晃了晃手裡的酒壺,壺裡的還有大半,被她搖得叮咚作響。
蘇玉樓沒有說話,算是默認。
他飛過來,腳尖輕點在瓦片上,旋身落座,一把搶過她手裡的酒,仰頭優雅的淺飲了一口,略微苦澀的味道在脣齒間蔓延開來,蘇玉樓將酒壺丟給她,“什麼酒,這麼苦?”
沈凌酒也喝了一口,她閉着眼睛細品,笑得仿若十里春風般愜意,“我哥給我釀的嫁行酒,之前搬過來沒喝完的,想起來的時候,就喝一點。”
“你今晚又想做什麼,王爺不是將你禁足了嗎?”
沈凌酒將嘴裡的酒嚥下去,對上他清淺的眸子,“你莫不是擔心我搞事情,特意過來盯着我吧?”
“難道你不是在搞事情?”
沈凌酒突然有種錯覺,總覺得蘇玉樓近來看她的目光透着某中悲憫,她拉住他的袖子,“師父……你整日和我那個賤人相公神神秘秘的,是不是有什麼瞞着我?”
酒壺停在他手中,緩緩垂眸,看向她,許久纔開口:“他既不想你知道,你便不要問了。”
“還真有?”
“誰沒有一些不爲人知的事兒呢?”
沈凌酒正要詢問,突地下面院子裡傳來了動靜,兩人屏息凝視,一起默然的盯着下面。
院子裡的兩人提着裙襬,鬼鬼祟祟的東張西望,小心翼翼的舉止暴露了兩人的緊張。來人正是南莞和蘇媚兒。
走到門口,兩人你推我,我推你的,扭扭捏捏,最後劃了剪刀石頭布,南莞輸了,才苦着臉敲了緋瓔公主的房門。
不一會兒便有侍女來開門,兩人也不知怎麼跟侍女交涉的,侍女凶神惡煞的要關門,蘇媚兒靈機一動,推了南莞一把,兩人就這樣硬生生的闖入了緋瓔公主的房間。
門關上後,蘇玉樓看着沈凌酒問:“你讓她們來的?”
“是啊。”沈凌酒供認不諱。
接着她朝着蘇玉樓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拉着他一起奔向緋瓔公主的房頂,然後悄悄揭了兩匹瓦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