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陵清騎在馬上,在看到新郎祁翊在前方微笑着等待之後,便朝他揮了揮手,迅速策馬上前,那後面聲勢浩大的一片火紅也迅速跟上,祁翊看着那鮮紅的花轎,以及花轎兩旁喜笑顏開的玉萼等人,性感的薄脣微微上翹,黑葡萄一般的眼睛裡帶着對花轎裡新娘濃濃的寵溺。^//^
今天,她終於要成爲他的妻子,他希望兩人能白頭到老,永遠相愛。
因爲花轎的設計是裡面的人能通過紗窗看清外面,而外面的人卻看不清裡面新娘的樣子,所以即使在暗箱裡,南宮嫿也能通過側邊的紗窗看清外邊的人,當她看到頭戴項帶花翎,身着蟒袍玉帶的新郎倌時,心裡不由得百感交集,這個男人,如今就要不屬於她了麼。
想到這裡,她難受的沉下眸,只覺得心裡十分疼痛,想到他要迎娶的即將是棲霞,她就覺得十分壓抑,這種嫉妒的感覺,真不好受。
而端坐在轎子正中央的棲霞此刻也透過紗窗看到祁翊,那衆人簇擁且眼含笑意的男子,便是她將來的夫君,他的笑自然是因爲南宮嫿,如果換成自己,他會不會還那樣。
祁翊此時已經策馬上前,在前邊領路,衆隊伍繼續跟上,棲霞看着自己一襲火紅的嫁衣,只覺得滿心的激動和歡喜,她終於以這種方式成爲祁翊的新娘,她只覺得自己彷彿墜入雲端,這種感覺真的太美妙了。
不一會兒,花轎隊伍已經在武穆王府門前停下,王府早在半月前就大肆裝飾過,此刻已經是燈籠高掛,綵綢飄飄,連門口的那兩頭石獅子都披着紅綢挽成的花球,一派的喜慶。
早有老百姓站在遠處圍觀,大家都想看看王府娶妻的盛況,畢竟這種情形太少,十分的珍貴,邊上鼓樂陣陣,也好像棲霞的心情,十分澎湃。
這時候,八名轎伕已經慢慢將花轎放在地上,南宮嫿只覺得自己身子微地下沉,接着轎子就停穩了,這時候,官媒丁志高大人已經上前一步,恭敬的拿出着一柄金色的長弓和三支紅箭,遞給祁翊。
這是婚禮一般的儀式,就是男方朝花轎門射出三支紅箭,用來驅除新娘一路可能沾染的邪氣。
“世子,新娘下官已經平安送到了,恭喜世子與世子妃喜結連理,請世子射紅箭!”丁志高說完,將手中的弓箭遞給祁翊。
祁翊狹長的鳳眸含笑,玉手一把接過大弓,頭微微歪斜,燦若繁星的眼睛輕輕眯起,看準了那花轎門頂,將三支羽箭同時扣到弓弦上,衆人全都吃驚的看着他,沒想到祁世子箭術這麼好,竟然能一次射三支箭,太厲害了。
而祁翊已經輕挑眉梢,玉手輕輕一拉弓弦,只聽“嗖嗖”三聲如風聲鶴唳的聲音,那三支羽箭準確無誤的射到轎門頂上,一支支羽箭發出陣陣光芒,圍觀的老百姓們立即拍起掌來。
祁翊在射完之後,滿意的看了眼手中的箭,把它遞給丁志高,這時,官府的媒婆蓮媒婆則在邊上喜慶的道:“世子箭術精準,真是百發百中,請新娘準備下轎,跨火盆、馬鞍,寓意新人婚後閤家平安。”
聽到媒婆的話,南宮嫿只覺得心被撕裂開一樣,她緊張的看着外面的祁翊,希望他能發現些什麼蛛絲馬跡,可如果這事是由皇上操控,會不會棲霞一嫁過去,所有事實都成定局,根本改變不了。
這時,花轎的轎簾已經被媒婆揭開,已經有人把火盆和馬鞍放在花轎前,蓮媒婆立即上前,朝花轎裡的新娘子道:“恭喜新娘新郎大婚之喜,請新娘下轎。”
此刻的棲霞,眼裡溢出陣陣溫柔的光芒,一雙眼睛直接在祁翊身上掃視,很想將他看個清楚,想一輩子都這樣看着他。
因新娘的嫁衣本就寬大,而且是由人攙扶着或者揹着,所以大家根本不知道此刻的新娘已經被換,而且棲霞和南宮嫿身段差不多,所以沒任何人感覺到異樣。
不得不說,棲霞的僞裝工夫很厲害,南宮嫿冷冰冰的盯着她,她有本事就裝到洞房花燭夜。
這時,棲霞已經被蓮媒婆扶下轎,而此刻周圍已經是一片喜慶的祝詞,南宮嫿看着媒婆扶起棲霞跨過火盆和馬鞍,眼裡迸出一道鋒利的寒光,而祁翊眼裡已經是濃濃的寵愛,他就那麼微笑的看着新娘,眼神深邃溫柔,如玉一般雅緻。
跨過馬鞍後,蓮媒婆把新娘手裡的紅球繩接了過來,遞到祁翊的手裡,祁翊則滿目深情的凝望了新娘子一眼,玉手牽起紅繩,慢慢朝喜堂走去。
棲霞看着正牽起自己的男人,她此刻已經熱淚盈眶,眼裡噙着陣陣激動的淚水,前邊男子的身影多麼的高大,眼神是多麼的寵愛,好像要把自己吞掉一般,她只感覺自己好幸福。
可一轉眼,她心裡就溢起陣陣的失落,祁翊有多在乎這個新娘,就有多在乎南宮嫿,若是他知道南宮嫿被她換掉,他會不會暴怒得發狂,她知道,他骨子裡就是一頭雄獅,惹到他生氣,絕對沒什麼好結果。
可是,她深愛着他,哪怕他恨她,她也要得到他,她眼裡容不得沙子,見不得他寵愛南宮嫿,所以今天無論結果如何,她也要賭了。
看着那一雙酈影在陽光的映射下緩緩前行,微風吹拂起兩人的衣襬,那衣襬翩翩,看得南宮嫿眼裡已經浮起一陣霧氣,隱隱有淚珠溢出眼簾,就快要噴勃而出。
這時,對面的袁逸升已經一把捏住她的左手,右手中的匕首隨時抵向南宮嫿,南宮嫿冷色的睨了他一眼,沉聲道:“你想做什麼?你們的陰謀已經得逞,現在,是不是該殺我的時候了?”
袁逸升眼裡浮起陣陣冰芒,卻在看向南宮嫿時,眼裡多了份溫柔和欣喜,“我怎麼捨得殺你呢,你是我的愛人,將來就是我的妻子,我只會好好的疼你,絕不會傷害你。但是,如果你不聽話,我不介意強暴一具死屍!”
“你好無恥!”南宮嫿瞪大眼眸,她不能死,她不想自己的屍體被這個畜生侮辱。
可一轉眸,她就看到玉萼、綰綰等人全都喜慶的跟在棲霞後頭,一個個都沒發現異樣,還以爲棲霞是她,一臉的興奮,她的心就痛得難受,該死的棲霞公主和袁逸升,這一切都是這兩個惡人害的。
“我無恥?更無恥的還在後頭,如今你是我的女人,不准你再看祁翊,你把眼神收回來。”袁逸升心裡滿是嫉妒,一看到南宮嫿與祁翊溫情的對視,他就恨不得殺了祁翊,也恨不得挖掉自己的眼睛。
越是得不到南宮嫿,他越是心癢難耐,所以他一定要得到她,在這其中的較量中,南宮嫿都對他十分冷漠,可他好像有受虐傾向似的,南宮嫿越冷漠,他越是愛她,她現在真是越來越愛她了。
南宮嫿緊張的瞪向袁逸升,如今袁逸升像一頭發了狂的公狗,隨時都有可能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所以她忍痛將眼神收了回來,眼底只留下祁翊牽着新娘踏進遊廊的影子,漸漸的,那影子已經遠去,她再也尋不着。
看南宮嫿把眼神收回來,袁逸升心裡仍是濃濃的嫉妒,“我警告你,以後你生是袁家的人,死是袁家的鬼,等一會到了安全的地方,我會好好的品嚐你,替祁翊入了這個洞房。哦,不是這樣的,你是我的女人,我自然是替自己入洞房,洞房花燭夜,那滋味一定很美妙,尤其對方還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最重要的是,這個新娘子是我搶來的,搶來的東西,是最珍貴的,嫿兒,你放心,我會好好待你的,也會十分的溫柔,讓你提前嚐嚐人慾的舒服!”
“你還能再無恥點嗎?袁逸升,枉我以前錯看了你,以前我以爲你是個謙謙君子,爲人知書達禮,沒想到,你的骨子竟這麼黑,你對得起我對你的一片期望?”南宮嫿見其他方法不管用,決定先暫時緩住袁逸升。
而袁逸升在聽到南宮嫿的時候,臉上立即溢出一抹羞愧之色,不過隨即恢復冷然,“得不到你,我只有用這種方法,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也不怕別人怎麼說,總之,我要定你了。”
正在這時,那花轎外響起三聲叩門聲,南宮嫿登時緊張起來,袁逸升聽到聲音,立即回三聲叩門聲,像是接頭的暗號,外邊的人在聽到迴應後,立即擡起花轎就走。
南宮嫿也看到衆人將花轎朝王府邊上的偏巷裡擡去,而這時候,所有人都進去恭賀新郎新娘去了,外頭也沒幾人圍着,最重要的是,不知道是誰往大門中間灑了一大把銅錢,立即有許多老百姓去爭搶,所有人都去搶錢,就沒人看到她們已經被擡遠了。
而喜堂內,王府衆人已經一臉笑意的侯在那裡,看到祁翊將新娘慢慢牽進去,王妃羅氏眉眼帶笑,不過眼神和麪色則有些冷清,上邊顯着特有的高貴,她身側站着一個滿臉堆笑,眼神十分精明,身段窈窕的年輕女子,那女子正是王府如今的管家,二奶奶餘楹蓉。
二少爺祁瑛是羅氏嫡出,今年二十二,同樣生得俊美倜儻,十幾歲就被封了郡王,所以餘楹蓉便是郡王妃,而且是王府裡唯一個郡王妃,因爲王府其他庶子都沒有請封,蒼祁規定,必須對國家有功勞,或者有什麼特長,或者是嫡出子女才能賜封,王府除了祁翊與她的妹妹祁淺紫有封號外,便是羅氏的這一對子女了。
除了祁瑛,羅氏的另一個女兒叫祁雅蝶,同樣也是郡主,封號雅。
大房除了這幾個兄弟姐妹之外,還有好幾個庶子庶女站在人羣后頭,紛紛翹首以望,鄭芯蕾從小養在王妃身邊,所以能站在王妃的身側,在王妃右側坐着的便是王爺,王爺的目光有些低沉,不過沒表現出太多,彷彿心事重重一般。
他這個武穆王,外人看着光鮮,可只有他知道,自己不過是一顆棋子罷了。
在王爺、王妃身旁站着的一大片人,則是與大房住一起的二房,王爺除了有二房祁如海這個兄弟外,還有另一個兄弟祁勝陽,三房祁勝陽雖不住在王府,不過全家人也是早早的來到,等着給祁翊慶賀。
二房底下又有兩位少爺,總之武穆王府的人多得衆人眼花繚亂,畢竟是大家族,人口多也不奇怪。
而王妃身側的鄭芯蕾,滿目含淚,除了眼淚之外就是深深的嫉妒,她愛了世子哥哥那麼多年,沒想到,如今卻要眼睜睜的看着他娶別人,他甚至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她的心好痛,痛得滴血。
棲霞有些緊張的絞着手指,她生怕祁翊知道真相後會殺了自己,所以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慢慢走到喜堂中央。
這時侯,丁志高已經和蓮媒婆一同上前,將女方家的嫁妝單子交給二奶奶一份,由她領人去清點,而丁志高在對男方家交接一會兒後,便一臉喜慶的道:“請新郎新娘上前三步,行拜堂儀式。”
先拜堂,後敬茶,此時,祁翊微微轉眸,在看到頭有些低垂的新娘子時,眼裡浮現起一絲疑惑,棲霞戴着蓋頭,看不到祁翊的眼神,緊張得手心冒汗,由丫鬟們扶着上前。//
“請新郎新娘站好,一拜天地。”這時,早準備好的禮讚已經上前一步,朝兩人道。
棲霞此刻又是緊張又是激動,她終於要嫁給祁翊了,只要夫妻對拜之後,她和祁翊就是板上釘釘的夫妻,到時候誰也不能把她們分開。
而祁翊則微眯起眼睛,原本寵溺的眸子慢慢變得寒涼,身上透着一股冷魅深沉的氣質,他薄脣冷勾,神色平淡的看向對面的新娘,見她彎下身子拜堂後,自己也微彎下身子。
“二拜高堂。”這下子,是拜老王妃、王爺和王妃,老王妃滿臉帶笑,不過在衆多人面前,她的笑容裡也蘊藏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尊貴,二房的桂夫人眼裡的笑意帶着一種無法言明的意味,一個個都心懷鬼胎,面上在笑,心裡不知道轉了多少個彎,又打了多少個主意。
祁翊微微轉身,狹長的美眸又冷沉的看向身側的新娘,這時,新娘子也低頭鞠躬,祁翊眼眸間早已溢起如刀片的鋒芒,俊美無疇的臉上透着雷霆般的冷酷,薄脣冷咧,劍眉斜飛,高大偉岸的身軀如同一頭雄獅,給人一種深沉的壓迫感。
“夫妻對拜。”聽到這句喊聲,棲霞緊張得心都快蹦出來,只要夫妻對拜過後,她和祁翊的關係就真的定了,沒到這一步都不算,要夫妻拜了,她們纔是真正的夫妻,她不由得期待快點拜完。
想到這裡,棲霞滿心的歡喜,害羞的低垂下頭,想着對面就是她將來的夫君,想着她終於贏了南宮嫿。
可就在這時,對面的男人早已雷霆般的擡眸,此時,男人玉手已經嘩地抽出掛在牆上的寶劍,在抽出寶劍的一瞬間,嚇得所有人都後退一步,紛紛驚恐的看着他。
“世子,你要做什麼?”玉萼嚇得上前一步,準備去護自家小姐。
而祁翊已經眼疾手快的嘩嘩出劍,那劍尖攸地挑起新娘的喜帕,喜帕登時飄到天上,而此刻,滿目驚慌的棲霞已經擡眸,一臉羞紅的與祁翊對視。
“果然是你,嫿兒呢,你把她擄哪去了?”而在察覺出真相的同時,祁翊原本冷魅的雙眸已經泛着陣陣寒光,他渾身冒出陣陣表筋,臉上暴怒冷狂,一頭烏黑的頭髮隨風飛揚,身上寬大的袍子都彷彿透着寒氣。
此刻,他那柄鋒利的寶劍已經直抵向棲霞的喉嚨,不難看出,祁翊眼裡迸出的寒芒有多嗜血,他憤怒的盯着棲霞,恨不得將她宰了。
這時候,所有人都看清,新娘子並非南宮嫿,而是棲霞公主,這下子,所有人都不安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畢竟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而且棲霞是公主,誰敢惹。
棲霞見祁翊滿目的憤恨,當即破罐子破摔的睨向祁翊,“我就不能做你的妻子了?是她自己讓給我的,她根本不愛你!”
聽到棲霞的話,祁翊薄出噙着一絲暴戾的冷笑,緊握住手中的劍柄,全身散發出一種凜然又不可侵犯的怒氣,“說,嫿兒在哪裡,你如果不說,我現在就殺了你!”
“你……你殺啊,你有種就殺了我,你殺了我她也會死。”棲霞刻意擡眸,不去看衆人鄙夷的目光,反正都得不到祁翊,已經是生不如死,她不如死在祁翊的劍下,想到這裡,她又道:“你要麼殺了我,要麼和我成親,否則,就等着給南宮嫿收屍!”
“憑你?也配佔據嫿兒的位置?這個位置永遠是嫿兒的,其他人,休想。”祁翊陰鷙的眼裡是一抹輕蔑的冷瞥,氣勢她像睥睨天下,透着一股絕世的風采與矜貴,“殺你?髒了我的劍,滾出王府!”
他知道從棲霞口裡套不出什麼,與其在這裡和她拖延,不如派人趕緊去找人要緊,而且,趕棲霞走,說不定她會去找南宮嫿,他再派人跟蹤棲霞,說不定能尋到蛛絲馬跡,像棲霞這種不怕死的烈性子,是逼問不出什麼來的。
“什麼?我爲了你千辛萬苦的出宮,爲的就是嫁給你,你竟然叫我滾?”棲霞淒厲的大笑一聲,又道:“難道你就不擔心南宮嫿的下落了?你不怕我的人殺了她?”
祁翊薄脣勾起一抹無比的寒涼,雙眸如珠的睨向棲霞,“我問你,你會說?”
“你!如果我願意放了南宮嫿,你會不會與我成親?”棲霞難受得捂住胸,往後倒退一步,放了南宮嫿?休想,恐怕此刻的南宮嫿,已經被袁逸升壓在身下,早失了清白,到時候,看祁翊還如何娶她。
她得不到的男人,別人也休想得到,她要徹徹底底的毀了南宮嫿。
聽到棲霞的話,祁翊冷哼一聲,他不相信棲霞有那麼好心,一個能用手段擄走他新娘的女人,絕不會善良的放了嫿兒,此時,他已經朝身後的含笑等人使了眼色,而含笑、含恨一接收到眼色,一個個已經迅速跑出去,想辦法救人。
“公主,你用這種方法強嫁於翊兒,也不是個事,翊兒心中只有南宮姑娘,你認爲以後真的會幸福?”說這話的是一臉嚴肅的王爺,王爺冷眼看向棲霞,對她的行爲十分不贊同,甚至是厭惡。
棲霞纔不管以後幸福不幸福,她只要現在嫁成功,自然不用管以後,因爲她想要的愛和人,都可以通過手段獲取。
“本公主已經說了,只要祁世子與我成親,以後愛我疼我,把我當南宮嫿來看待,我就立馬放了南宮嫿,讓她平安回家。以後她要嫁誰,與世子無關,終生不得與世子見面,世子只能愛我一人。你們願意答應這個條件,就立馬拜堂,如果不願意,大家就爭個魚死網破,而你們祁府,將會收到南宮嫿的屍體!”棲霞冷冷出聲,她的聲音響徹大殿,已經聽得衆人一片譁然,這公主心腸也太歹毒了些,真丟皇家的臉。
自以爲是公主就如此囂張,邊上的人一個個都滿腹怒氣,與祁翊同母所出的嫡妹祁淺紫此時也憤怒的盯着棲霞,這樣的女人,還未嫁進王府,已經得罪王府所有人,她以後能有什麼好日子過,最多有個公主的軀殼,根本得不到衆人的尊重。
“三哥,你不要答應,咱們不能引狼入室,我的嫂嫂只有南宮姑娘一人,我也只承認她,至於其他人,我不認識。”祁淺紫冷冷說出口,聽得棲霞滿目的眥裂,衆人也沒想到祁淺紫膽子竟這麼大,爲了維護祁翊,竟然敢與公主作對。
“哼,沒想到竟撒野到我王府頭上了,我這就進宮面聖,看皇帝教的什麼好女兒,仗着是公主,竟不把堂堂王府放在眼裡,擄了我的孫媳不說,還敢在王府大言不慚,別忘了,我是你姑姑!”老王妃此時已經冷哼一聲,她是皇帝的姐姐,是大公主,雖然已經外嫁,但在宮中仍有不小的影響力,她倒要上金鑾殿問問皇帝,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聽到老王妃的聲音,棲霞先是眼神閃爍一下,隨即深吸一口氣,如今她連死都不怕,又怎會怕父皇。
“世子,你可同意我的條件?”棲霞根本無視老王妃,直接看向祁翊,看得出,她這一次,豁出去了。
祁翊滿臉的暴怒與深沉,他眼眸微轉之後,冷地收回劍,朝棲霞沉聲道:“要娶你可以,我要見到嫿兒,你把嫿兒帶到這裡來,我見到她平安了,纔會履行與你的婚事。”
“這麼說,你同意了?”棲霞瞪大眼睛,沒想到祁翊爲了南宮嫿,真的是什麼都肯做,連他最不願意的娶她,他也直接答應了。
“這不是你最想要的?在沒見到嫿兒之前,我不想看到你,如果嫿兒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不會放過你,請你出去!”祁翊已經下了逐客令,他只覺得棲霞髒了王府的地,根本不想看到她,現在他要做的是,派自己的暗兵尋找嫿兒。
“你……你竟然趕我出去?你就不怕南宮嫿有事?”棲霞再次拿出南宮嫿來做賭注,而祁翊似乎早就看穿她,這個心腸歹毒的女人,不會真的放了嫿兒,他要做的是迅速找人。
棲霞還未反應過來,邊上的老王妃已經朝家丁們使了個眼色,立即有兩名家丁衝上去,提起棲霞就往外走。
不一會兒,棲霞已經在衆人輕視的目光中,被兩名家丁拖到王府門口,一把扔了出去,棲霞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從來沒這樣落魄過,她一臉狼狽的爬在地上,又慢慢爬起身,對着王府大門就破口大罵道:“祁翊,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你爲什麼這麼狠心?”
這時,那家丁已經砰地關上大門,外面圍着的人全都朝棲霞哈哈大笑,有的膽大的還偷偷朝她扔雞蛋菜葉,她就像只慌亂的老鼠,被人人喊打,她根本沒想到祁翊會將她趕出來,被這麼扔出來,也太丟人了。
這時,人羣中有一雙陰冷的目光直射到棲霞身上,那目光有如鬼魅,十分的寒涼。
“這公主真不要臉,竟然換了人家新娘,主動貼上來,沒想到被人趕出來了吧,還是公主呢,真丟皇族的臉。”
有人說完,生怕被人聽見受罰,立即腳底抹油的溜之大吉,剩下的人雖不敢說什麼,眼神卻是要將棲霞嘲笑死一般。
“你們……你們這些賤民,竟敢侮辱我,你們給我小心點。”棲霞說完,只覺得所有人都火辣辣的盯着她,她見不得衆人鄙夷的目光,立即提起紅裙,迅速朝小巷子中跑去。
只是她一直在疑惑,她的人呢?都去哪了,她早就埋伏好的侍衛們,怎麼一個都不出來救她?
棲霞此時完全沒想到背後有雙陰冷的眼睛在跟着她,她只覺得十分丟臉,不想被衆人看到自己被趕出來的狼狽模樣,哪裡沒人,她就往哪裡跑,因爲她怕看到別人嘲笑的目光。
而王府裡,祁翊已經犀利的擡眸,迅速招過衆屬下,開始想辦法救人,他先派人跟蹤棲霞,自己則閃身進入醉香蘿,準備調動他從不輕易調動的人手。
想着嫿兒如今有難,他眼裡是一抹不容忽視的光芒,黑眸半斂,臉色冷冷下沉,又帶着自責的怒火,都怪他,沒保護好嫿兒。
巷子裡,棲霞一直朝無人的地方跑,不一會兒,她已經跑到一堵牆前,那牆堵住了前方的去路,急得棲霞趕緊轉身,可她一轉身,便看到正站在不遠處,朝她冷笑着的女子。
最令棲霞緊張的事,那女人,分明是一襲嫁衣的南宮嫿!
“是你,你怎麼在這裡,袁逸升呢,你把他怎麼了?”棲霞緊張得眼睛瞪圓,她狠狠篡緊手指,握着腰間一直暗藏着的軟鞭,在這空空的小巷子裡,南宮嫿雙眸木然,眼神無神的朝她走過來,好像鬼魂一般。
“你,你究竟是人是鬼?南宮嫿,你死了對不對?”棲霞試探性的問出聲,而面前的女子嘴角已經勾起抹深沉的冷笑,眼神邪魅且妖冶的看向她,冷聲道:“對啊,我就是死了,我是鬼魂,是來向你索命的。”
聽到女子陰冷的聲音,棲霞只覺得腳底虛浮,她只覺得面前的南宮嫿眼神十分的妖邪,好像妖邪入體一般,不像平日那樣清明或冷漠,難道,她真是地獄的鬼魂?
“我不信,世上根本沒有鬼神,你根本是扮鬼來嚇我,你一定是把袁逸升殺了,或者哄他放了你。哼,我正愁找不到你,世子可說了,只要找到你,他就會與我成親,到時候,可要委屈你了。”這時候,棲霞更加捏緊腰間軟鞭,準備在南宮嫿過來的時候,給她狠狠的一擊,最好一招把她殺掉,反正這裡沒其他人,殺死了再把她的屍體抱回王府,送給祁翊,當作她倆的新婚禮物。
只是,她又真的懷疑這是鬼,比竟對方走路沒有聲音,步子極輕,那雙眼睛赤紅着,十分的陰冷。
“不委屈,因爲即將下地獄的,是你,你剛纔怎麼對我,我就會怎麼對你。我要把你的屍體切成一片片,再送進宮裡,相信你父皇一定會很樂意的。這樣,他就會恨死武穆王府和南宮府,會將兩府一網打盡,真是一箭三雕啊。”女子冷笑着出聲,如鬼魅一般。
聽到南宮嫿的話,棲霞驀地瞪大眼睛,她究竟是誰,“你不是南宮嫿嗎?你爲什麼希望南宮府和祁府出事,說,你到底是不是南宮嫿,你是失心瘋了還是做鬼了變傻了?”
“不關你的事,棲霞,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你擄我走,我要爲自己報仇,我要殺了你。”女子說完,手中赫然多了一把匕首,那匕首泛着銀光,上邊映着她深紅的影子。
兩人都是一片紅,而此刻,棲霞已經迅速抽中腰間的軟鞭,在那鬼魂走過來的時候,手中軟鞭嘩地向前一揮,而此時,對面的南宮嫿已經出招,那招式伶俐生風,手中的匕首被她耍得嘩嘩直響。
棲霞也常年練武,這方面不弱,登時,一刀一鞭交織在一起,發出陣陣火光,“你不是鬼,你根本是人,南宮嫿,原來你會武功,你這個賤人,竟然騙我這麼久。”
棲霞一邊閃躲,一邊伺機找機會進攻,可對面的女子好像腳底生風一般,迅速追了上來,棲霞同時出鞭,兩人打得難分難捨。
“高高在上的公主,你算什麼東西,我會讓你痛苦的死去,誰讓你搶我男人的?祁翊只能是我的丈夫,誰敢打他的主意,我就殺了她。”女子說完,已經迅速出招,左手同時上前,一把抓住棲霞的手腕。
因爲棲霞練的是花拳繡腿,所以在對付真正的高手時,她根本不是女子的對手,沒兩下就被她控制住,她則咬牙想掙脫,同時又張嘴去咬面前的女人,一下子咬住女人的手,女人吃痛的想推開棲霞,無奈棲霞力道也大,用身子緊緊抵住女人,繼續咬女人的左手背,沒兩下就把女人的手背咬出了血,而且她的牙齒力道大,咬得女人皺頭緊皺。
“你這個賤人,敢咬!”那女人一說完,已經嘩地揮舞右手裡的匕首,對準棲霞的心窩,一刀就刺了進去,棲霞差點就把女人的一塊肉給咬下來,突然腹部中劍,她立即沒了力氣,只覺得渾身都疼,下身隱隱有股鮮血流了出來。
而那女人在被咬後,立即惱羞成怒的瞪眼,操起匕首,對着棲霞的腹部又是狠狠的幾刀,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她在狠刺了五、六刀後,一把給滿身是血的棲霞踢過去,將棲霞踢倒在地,“公主,南宮嫿得罪了,殺了你,我就能安心做我的新娘去了,沒想到你會死在我手上吧,這是你的榮幸。”
“你……南宮嫿,你太狠了,你……你不得好死,我……我纔是祁翊的新娘……你不是……”棲霞痛苦的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這時,那巷口處,突然有兩名挑籮筐的婦人走了過來,當她倆看到一名紅衣女子手中握着匕首,嘴裡說什麼南宮嫿得罪了的時候,嚇得啊的一聲尖叫起來。
而女子在聽到兩人的叫聲,眼底閃過一抹得意,迅速把袖子裡的一支闢寒的金步搖和一塊繡有南宮嫿三字的手絹扔到地上,隨即從左側的巷子跑了出去,幾下就沒影兒了。
兩名婦女看到那殺人兇手跑掉之後,兩人立即扔下肩上的籮筐,迅速跑了上去,“死人了死人了,來人啊,這裡死人了!”
一名婦女大聲叫喊,另一名婦女衝到棲霞面前,此時,棲霞已經奄奄一息,看到有人湊過來,她迷迷糊糊的道:“南宮嫿……是她殺的本公主……”
“天哪,她說她是公主。”這時候,經過兩名婦女的喊叫,已經有幾名百姓跑了過來,所有人都圍着地上的紅衣女子,而棲霞在說完之後,嘴角嘩地溢出一串濃血,她硬是強撐着伸手從嘴角抹了一把鮮血,在地上慢慢劃了起來。
她撐住最後一口氣,努力的劃出“南宮嫿”三個歪歪斜斜的字後,便永遠閉上了眼睛。
“她死了,她說兇手是什麼南宮嫿,哪個南宮嫿?”老百姓們都不知道,便湊上前去看棲霞寫的血字,果然是南宮嫿。
“咱們趕緊報官,殺人兇手就是南宮嫿,是個穿新娘裝的女子。”
一處懸崖邊,南宮嫿被袁逸升擄到這裡,此刻,她脖子前還是豎着袁逸升的匕首,袁逸升好不容易費力將南宮嫿擄上來的時候,已經大半天過去。
“這個時候,恐怕你的祁世子已經娶了公主,和她拜完堂,行夫妻之禮了吧?聽到這個,你傷心嗎?”袁逸升陰測測的收回匕首,反正這裡只有他們兩人,他已經把她從山腳擄到山頂,在這荒山野嶺中,根本沒有外人來,人們根本不知道他把南宮嫿帶到哪了,就是祁翊發現,他身邊有再多的能人,也找不着,畢竟,他們不是神仙。
南宮嫿冷冷睨向袁逸升,見那嗜血的匕首終於移開,她這才輕咳一聲,鬆了口氣,然後擡眸道:“我爲何要傷心?她能得到世子的人,但得不到世子的心,跟你一樣。”
“死到臨頭還嘴硬,嫿兒,你說,你究竟有沒有愛過我?”袁逸升有些緊張的看向南宮嫿,他很想知道這個答案,他之前不會懷疑,但他聽南宮珏說過之後,便一直在懷疑,南宮嫿會不會真像南宮珏說的那樣在耍他,如果讓他知道自己被南宮嫿戲弄的話,他不敢保證自己會怎麼對她。
南宮嫿緊張的盯着袁逸升,眼神微地閃爍,難道,他在懷疑什麼?
想到這裡,她轉了轉眼珠,看來,自己對袁逸升過於冷漠,導致他清醒的思考起來,不能讓他知道自己在耍他,對於這樣一個精明且極端的人,她不能和他硬碰硬。
“逸升,你說什麼呢?我寒心的是你這樣對我,你和珏兒在一起,背叛了我,不但沒反省,還傷害我,這就是你口口聲聲說的愛我?”南宮嫿裝作有些氣惱的別過臉,眼睛卻瞟到袁逸升腰間的匕首。
袁逸升正在疑惑,聽到南宮嫿這麼一說,他心裡一下子慌亂,不敢確定南宮珏的話,“你當真愛過我?那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冷漠,我也是四品御史,又是太子的幕僚,將來前途無量,你跟我一起不會受苦的。雖然祁世子身家背景都比我好,但我是真的愛你。”
南宮嫿忍住心裡的噁心,眼裡慢慢溢出一股熱淚,安靜的看向袁逸升,“我說了我眼裡容不得沙子,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跟珏兒在一起,原本我早想原諒你的,可你前幾天又見她一次,你以爲我不知道,她一回府就向我炫耀了,她還說她騙了你,騙你我根本不喜歡你,騙你我在耍你。我對她那麼好,她實在是太過分了。”
南宮嫿說到這裡,眼眶已經紅掉,前世她就是不會撒謊,才處處不如南宮珏,如今她先發制人,把南宮珏污衊自己的事說了出來,立即聽得袁逸升又拳握緊。
“我就知道你不會不喜歡我,原來是南宮珏搞的鬼,她也給我說,說你根本不愛我,說你愛的是祁世子。”袁逸升已經聽進去南宮嫿的話,不過,他心底仍有懷疑,遂擡眸道:“你如果愛我,爲什麼不肯將自己交給我,你知道我會娶你的,你是我的袁夫人,今天這一次,我們僞裝你被惡人擄走,我來救你,你被下了藥,我只好給你解媚毒,這樣我們不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在一起了?到時候,我向皇上請求賜婚,他一定會同意的,嫿兒,把你自己交給我,好嗎?”
南宮嫿心裡是對袁逸升濃濃的鄙夷,他都如此對她了,還希望她原諒他,真是想得美。
“不行,我有自己的底線和原則,我的初夜只能交給我的丈夫,如果你想得到我,就向皇帝請旨賜婚,等我正大光明的嫁給你時,你想怎麼就怎麼,何必急於這一時?也請你尊重我,如果你強迫我,不如讓我死了的好。”
南宮嫿冷冰冰的說完,便滿目凝淚的看向袁逸升,癡癡的與他對視,這下子,袁逸升真的被迷惑,不過,他一直想得到南宮嫿,今天便是個好日子,雖然南宮嫿以死相威脅,可他還是不甘心,人都擄來了,如果不趁勢得到,皇上又怎會把南宮嫿賜給他?
要想得到南宮嫿,只有先得到她的人,很多女人都是被男人征服之後,才真正愛上那個男人的。
見袁逸升在動歪腦筋,南宮嫿立即轉了轉眼珠,轉移話題道:“我覺得嘴裡好苦,是不是藥效發作了?公主究竟給我下的什麼藥,逸升,我會不會死,我要是死了,以後誰陪着你?我之前之所以對你冷漠,都是因爲吃珏兒的醋,現在我相信你是真心愛我的,我以後一定不會再這樣對你了。”
聽到南宮嫿的表白,袁逸升是滿心的歡喜,不過在聽到她說嘴巴苦之後,他立即自責的打了自己一巴掌,“公主太狠,我們合作的時候她就說了,要給你下藥,她先說要下鴆毒,但我不想你死,所以堅決的拒絕了。後面她就把鴆毒換成了迷情藥,再嚇你說這是會七竅流血的藥,其實這不是,這只是普通的情藥罷了。你單服了藥不會發作,要聞了迷情香,兩者二合一,纔會發作。”
袁逸升說完,從腰間掏出一隻小瓶子,南宮嫿在看到這支瓶子時,迅速屏住呼吸,忙朝袁逸升道:“不要打開,趕緊扔了!”
可袁逸升本就不是什麼好人,豈會因爲南宮嫿掉眼淚就放棄吃她,此時,他已經一把摘掉瓶子的蓋子,立即有一股**的香味傳到南宮嫿鼻端,她想屏氣,可屏不住多久,一不小心深吸一口氣,那香味就進入她的口裡。
才聞到這股香味,南宮嫿只覺得口乾舌燥,身體漸漸發熱,臉色也通紅起來,“你……不要,不要這樣對我,你這樣傷害我,就是得到我,我也不會原諒你。”
而此刻,袁逸升已經開始解自己的衣裳,一臉激動的盯着南宮嫿窈窕的身體,他沒兩下就將自己的外衣解開,一臉色眯眯的盯着南宮嫿。
南宮嫿立即朝後邊退了兩步,而她身後,便是懸崖邊,此處地勢不算太高,懸崖下方雖然是長着綠草的山坡,滾下去可能不會立即死掉,但這麼墜下,肯定會受重傷的。
“你別過來,你過來我就跳下去!”南宮嫿努力保持鎮定,開始思索用什麼方法解圍,此時,她目光一直盯在袁逸升腰間的匕首上。
看到那把匕首,她想到,自己一定要把它弄過來,想到這裡,她淡淡撲閃一下眼睫毛,朝袁逸升小聲道:“這裡太危險,你進去一些。”
“只要嫿兒肯把自己給我,去哪都無所謂。”袁逸升看到南宮嫿沒之前那麼倔強了,不由得在心中冷哼,原來她是表面裝清純,其實骨子裡,不知道在多**。
“你的衣裳太骼人,你把他脫了。”南宮嫿指着袁逸長衣裳上那些刻意繡的珍珠,袁逸升聽她這麼說,立即淫笑一聲,“原來嫿兒喜歡裸的。”
說完,他三兩下將自己的外套脫掉,露出白花花的上身,下身只剩一條褻褲,南宮嫿迅速閉上眼睛,真怕自己長針眼。
這時,她看到那系在腰帶上的匕首離自己並不遠,便努力保持鎮定,等着時機去奪那匕首。
袁逸升在脫光衣裳後,趕緊朝南宮嫿爬過去,嘴裡還得意的笑道:“你再是高高在上的小姐又如何,如今,也得在我袁逸升身下臣服,嫿兒,我來了!”
突然,袁逸升爬到一半,只覺得背上火辣辣的疼,與此同時,一枚石頭慢慢從他後背滑了下來,嚇得他立即轉身,“誰,誰在偷襲我?”
南宮嫿見狀,立即機靈的往後退了兩步,這時,只見那前方,身着玄色衣裳的男子手中提着一柄寶劍,那劍尖按着地上的石子,只是輕輕一提,那些石子就朝袁逸升光裸的身子打去。
“光天化日之下露白肉,真是不要臉!”男人毒舌的罵完這後,已經一個箭步上前,手中的匕首狠狠抵在袁逸升脖子處。
袁逸升擡眸一看,竟是楚宸燁!
連南宮嫿都震驚了,沒想到楚宸燁竟然來了,她好像看到救星似的,立即起身朝楚宸燁跑過去,這時,她只覺得身子好軟,一下子撲進男人的懷裡,楚宸燁身上的龍誕香味道很香,而他微眯着鳳眸的樣子,十分的霸道冷戾。
“露就露了,還露那麼醜,猥瑣!”楚宸燁說完,冷冷挑眉,一腳給袁逸升踢過去,只聽啊的一聲慘叫,袁逸升就像個球一樣,被楚宸燁從山崖上踢了下去,接着又像石頭一樣,一直在那山坡上滾。
看着滾下山不一會兒就消失的袁逸升,南宮嫿瞪大眼睛,沒想到楚宸燁處置人的方式竟是這麼的不羈,袁逸升就像一塊石頭,被他踢了下去,沒有絲毫的猶豫。
“叔叔,還好你來了,我覺得好熱……”南宮嫿小臉靠進男人的懷裡,而楚宸燁先是身子一怔之後,隨即將她輕輕摟在懷中,無從未有過的聲音溫柔的道:“別怕,我給你帶了解藥,我這就送你回武穆王府。”
“叔叔,謝謝你。”南宮嫿迷濛着雙眸,她的聲音有些疏離,她知道,她與楚宸燁就像兩條永遠不可能交結的線。
楚宸燁淡淡擡眸,從袖子裡掏出兩三瓶解藥,拿在手中左看右看,一臉的無辜,“本叔叔倒是準備了不少解藥,但不知道哪瓶適合你,呃……”
看着楚宸燁疑惑的樣子,一臉陀紅的南宮嫿立即接過那些藥瓶,紛紛打開拿在鼻端前聞了聞,突然,她在聞到一瓶藥時,立即將其他藥扔給楚宸燁,自己則迅速把這藥瓶裡的藥倒出來服下,這就是解藥,這些解藥都是一類的,能解情藥的毒。
服下藥後,她感覺身子不像剛纔那麼熱了,不過雙腿還是很軟,根本不能行走,只能依偎在男人懷裡。
聞着懷中女子的清香,楚宸燁有些失落的擡眸,眼裡透着淡淡的孤寂,卻不願意再多想,一把將南宮嫿打橫抱起,大步流星的朝山腳下走去。
南宮嫿很是緊張,這場面要是讓別人看到了,一定會誤會的,似乎看出了她心中的想法,高大的男人已經淡淡挑眉,“你放心,有人的地方,我會把你藏起來的。”
南宮嫿聽到楚宸燁在開玩笑,臉上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對了,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
“這片山頭下的校場歸我管,我的人在巡邏的時候發現山上有兩個人,覺得不對勁,以爲是前來探查的敵人,我正好巡視到那裡,他們把事情報告了我,我纔過來看看。沒想到,在山腳發現這塊玉佩,它應該是祁世子給你的定情信物吧?”楚宸燁說完,手中赫然多了一枚金色的玉佩,這便是上次在桃花林,南宮嫿從祁翊身上抓下來的。
南宮嫿尷尬的輕咳一聲,點了點頭,她被袁逸升擄上來的時候,就把自己的玉釵等物暗中扔到地上,想給別人留下線索,後邊沒東西可扔了,只好忍痛把這枚玉佩扔到地上,沒想到真讓楚宸燁撿到了,並救了她。
“叔叔,真的很謝謝你,嫿兒無以爲報。”南宮嫿慢慢接過玉佩,將它小心翼翼的篡進手裡,十分的珍視。
而楚宸燁在看到她如此珍視那塊玉佩的時候,眼睫微微輕眨,心裡彷彿被雷擊一般,好像有些疼痛和不舒服,這是爲什麼?
一處僻靜的巷子裡,祁翊冷冷凝望着前方,眼裡是濃濃的心疼和憤怒,他的嫿兒究竟到哪裡去了,他找遍整個城中都沒發現任何線索,他不敢想象嫿兒會出什麼事,想到這裡,他真後悔自己沒一劍殺了棲霞,或者是逼問出嫿兒的線索。
可棲霞是什麼人他很清楚,她要置嫿兒於死地,是怎麼都不會吐露嫿兒的線索的。
正在祁翊仔細思索對策之際,突然,含笑、含恨從房頂上飛了下來,兩人一看到祁翊,立即興奮的道:“主子,世子妃找到了,她自己逃出來了,已經去王府了,你快回去與她拜堂!”
含笑、含恨在接收到消息之後,已經第一時間趕來稟報祁翊,而祁翊在聽到之後,眼裡立即溢起陣陣的光亮,他像一陣風似的朝王府跑去,含笑、含恨甚至沒看清楚,他們的主子就不見人影了,看來是太過高興所致。
武穆王府,當大家看到新娘子自己回來之後,一個個都高興的圍到她身邊,老王妃尤其高興,她迅速上前拉住南宮嫿的手,朝她笑眯眯的道:“嫿兒,讓我看看,你有沒有受傷,公主真的是太歹毒了,幸好你平安回來。”
女子淡笑的看向老王妃,朝她投去一個疏離的眼神,溫柔的道:“嫿兒沒事,公主把嫿兒綁在樹上,幸好有人路過救了我,我才能平安回來,對了,夫君呢?”
老王妃覺得南宮嫿對她有些疏離,這讓她覺得不舒服,她總覺得嫿兒不像以前那樣貼心了,不過應該是受到驚訝所致,她立即掩下這個念頭,拉着南宮嫿的手,寵溺的道:“翊兒馬上就回來了,剛纔他出去找你了,可沒把他急死,看他發狂的樣子,真嚇着我們了,如今他的人正在全城找你,還好你幸運,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纔是真正的有福之人。”
“多謝祖母。”南宮嫿說完,嘴角含笑,只是眼神卻十分的疏離,甚至有些妖冷。
“嫿兒!”正在這時,外邊響起男子欣喜的聲音,所有人都回眸,見男人已經迅速衝了進來,一看到南宮嫿,立即上前抓住她的手,迅速將她摟在懷中,聞着她髮梢的清香,眼瞼微微下沉,“你這個笨蛋,傻瓜,怎麼這麼不小心,還好你沒事,你若是有事,我一定宰了她!”
而懷中的女子則是激動的抖着雙肩,安靜的點了點頭,並未說話,祁翊突然擡眸,瞬間感覺到了異樣,當即,他迅速鬆開手,將面前的南宮嫿放開,一雙鷹眸無比森寒的打量着她。
“翊兒,你怎麼了?怎麼這樣看着嫿兒,她才受驚嚇,不過幸好人沒事,你也是的,看都不看,一衝進來就把她抱住,這下嚇着她了吧?”老王妃說完,立即上前將南宮嫿擁在懷裡。
而祁翊眼眸早已轉了幾下,看到老王妃把女子扶住,兩人退到邊上,他則冷睨雙眸,右手握緊一枚金珠,而此時,對面的新娘雙手已經搭在老王妃肩上。
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爲兩人感情好,只有祁翊看得出來,那新娘會武功,雙手扣在祖母肩上,是以防萬一暴露身份,拿祖母當人質。
好陰毒的心思,這根本不是她的嫿兒,看這女子的模樣,雖然化着濃妝,與嫿兒有八、九成相似,但她眉宇間的戾色是嫿兒沒有的,想必,這個就是他上次想殺之而後快,卻被人救走的孫月清。
那背後的人想把孫月清安插在他身邊,也不看看嫿兒在他心中有多重要,只要一個眼神不對勁,他就能區分出誰是誰。
只是,孫月清在這裡,那他的嫿兒呢,究竟哪去了?
正在這時,一名小廝已經跑了進來,在看到祁翊之後,迅速在他耳邊耳語兩句,祁翊聽完之後,冷斂雙眸,卻掩蓋不住眼底的一縷放鬆。
小廝告訴他,嫿兒被楚宸燁救回來,正在門外,但他們事先知道有位新娘進了王府,所以兩人沒大張旗鼓的進來,而是派人先進來告訴他,讓他別擔心,再暗中進來。
看來,他欠了楚宸燁一個極大的人情。只要嫿兒沒事,一切付出他都願意。
正在這時,一臉不解的老王妃已經假裝生氣的看向祁翊,又握着身邊新娘的手,朝祁翊道:“你這孩子,還愣在這幹什麼,還不快上來與你媳婦拜堂成親?”
祁翊淡淡斂眸,俊美的容顏陰沉森冷,剛毅的下巴側起,一步步朝孫月清走過去。
而孫月清何其機靈,當她看到祁翊對自己態度的轉化時,在祁翊就快要上前之時,突然一把抓過老王妃,將老王妃用力的推向祁翊,而她自己則一個輕功從側門溜了出去,孫月清出手太快,連含笑都沒反應過來,當他們反應過來之時,已經騰地追了出去。
沒向下,孫月清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房頂,含笑、含恨已經追過去,而祁翊此時已經迅速扶穩老王妃,在看她沒事之後,捏緊拳頭朝門口走去。
這時候,南宮嫿已經迅速跑了進來,在看到祁翊的同時,她當即怔在原地,兩人深情的對視起來。
祁翊在看到完好無損的南宮嫿歸來之時,眼裡突然有了希望,一把上前,將南宮嫿緊緊的摟在懷裡,“嫿兒,你纔是真正的嫿兒!”
這纔是他真正的女人,他認得,也能辨別,南宮嫿也十分激動的抱住祁翊的腰,這時候,將人安全送達的楚宸燁已經看到逃出去的人影,冷眸一挑,轉身便出了大門,消失在衆人眼裡,衆人都不知道他要去幹嘛。
------題外話------
親們,男女主都不是萬能的,如果萬能的,就沒意思了,果凍想按自己的想法寫,不想寫全能男女主,好像所有事都知道一樣,現實生活中也沒這樣的人,所以親們要理解某個時刻女主被害的場景,男女主都會狠狠的報仇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