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話無疑像重彈一樣敲打在衆人心上,還帶着一陣沉穩有力,趙影華此時臉色更加羞紅,雙目期待的看向楚汐,等着他的回答。
楚汐原本正在喝酒,一轉眼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到他身上,他細長的眼眸挑過趙影華之後,又仔細看了一臉陀紅的她,在衆人緊張的目光中,輕咳了一聲,蒼白的臉和無色的脣告訴衆人,他雖然美得風華絕代,可卻是個病人。
楚汐這一次卻將目光移到南宮嫿身上,見她目光幽深,十分維護趙影華的模樣,便冷冷勾脣,朝皇后道:“回娘娘,楚汐自小身體便有疾,恐怕時日無多,不想拖累趙姑娘,恕楚汐無法將自己的痛苦加註在別人身上,楚汐只想獨自承受,趙姑娘應該配更好的男人。”
楚汐一字一頓的說完,所有人都聽出來,言下之意,他是拒絕趙影華了,恐怕身體都是晃子,不喜歡趙影華是真,這麼俊俏的一個柔美男子,就是因爲生了心悸症才顯得他更吸引人,好像病中西施一樣,更惹人憐愛,就算他身體有疾,只要能拖個幾十年不死,姑娘們還是樂於下嫁他的。
而且這心悸症也沒大家想的那麼離譜,楚汐平日除了臉色蒼白些,其他一切正常,恐怕他拿出身體來說,是一種說辭而已。
聽楚汐這麼一說,原本臉色陀紅的趙影華突然臉色蒼白起來,她只覺得自己心都在發抖,目光幽深的看向楚汐,他竟然在大殿上拒婚,他可知道,這對她將是一生的打擊,他原來根本不喜歡她,既然對她沒意思,之前又爲什麼要露出同意結親的意思,讓她白期待一場。
趙影華自尊心很強,個性極烈,當即雙眸冷漠的盯着楚汐,南宮嫿知道影華表姐心中受傷了,忙上前扶住趙影華,拽住她的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影華姐,離郡王也是一片好意,他不想拖累你,這其實是爲你好,這是他的一片苦心,你一定要體諒。”
她知道影華姐一下鑽牛角尖了,可這時,她明顯感覺到,趙影華的身子在發抖,嘴脣蒼白,臉上毫無血色,一雙手冰涼得要命。
這時,皇后仔細看了楚汐一眼,她原以爲幫了趙影華,沒想到,倒讓她傷了心,還在衆千金面前丟醜,便再想爲趙影華爭取,朝楚汐道:“離郡王,你的病只是時而會發作,並無什麼大礙,況且我嫿兒和駙馬會盡力替你治療,相信她倆的醫術加起來,你這心病一定會痊癒,你多年來身有疾病,也可能是因爲身邊沒個貼心的人。本宮見趙姑娘溫柔賢淑,聰明善良,端莊體貼,的確是一名賢良的女子,本宮也看得出她心儀於你,你也鐘意她,既然兩情相悅,何不在這個好日子裡,接受本宮的賜婚?也了了皇上一樁心願。”
“兩情相悅?娘娘是從何處看出來的。楚汐不喜歡趙姑娘,所以無法娶她,很抱歉。”楚汐此時已經微眯起眼睛,與皇后漠然的對視,太子一派本就與皇后不太和睦,畢竟太子是忠於逝去的先皇后,所以楚汐身上多少也帶了點對皇后的敵意。
楚汐此時的態度很強硬了,擺明了拒絕趙影華,皇后卻不惱怒,只是漠然的看向他,而邊上的千金小姐們一個個已經捂嘴偷笑起來,有的已經用鄙夷的眼光看向趙影華,好像趙影華就是那種行爲不檢的女人,人家都說了不喜歡她,她硬是要倒貼上去,可真不要臉的。
這些的人大多嫉妒趙影華有此好命,又嫉妒她與南宮嫿的關係,女人之間事非從來就多,再加上兩人都是如此的優秀,此時,那些千金們有些已經竊竊私語起來。
“被離郡王當衆拒絕,也真夠丟臉的,要是我是她,早就咬舌自盡了,這樣的女人,還有誰敢要?”
“就是,離郡王不要的,別的男人未必肯接受,要我也不要別人不要的二手貨,丟死人了。”
聽到底下有姑娘們諷刺的聲音,趙影華此時身子愈加發抖,她當即恭敬的看向皇后,目光堅定,一字一頓的道:“請娘娘收回成命,影華並未傾心離郡王,這一切不過是別人的誤解,影華也從來沒想過要嫁給他,影華根本不喜歡他。”
趙影華悲憤交加的說完後,一雙冷眸如雪般睨向楚汐,在冷冰冰的看了楚汐一眼後,立即側過臉,再也不看他一眼。
原本覺得無趣的楚汐在看到趙影華堅強的反應之後,突然斜歪着頭,手持玉簫轉了轉,淡淡看向趙影華,他原以爲這趙影華只是個普通的花癡少女,沒想到她這麼有自尊心,這可不可以稱爲有性格?
如果換成別的女子,可能此時已經羞愧得無地自容,也可能難受的哭了起來,沒想到趙影華很有血性,當斷則斷,這樣的女子,倒堅強得讓人心疼,也很吸引人的目光,不愧是南宮嫿的好姐妹,都有一樣的剛強。
聽到趙影華的話,皇后微微蹙眉,一雙柳眉蹙得很深,南宮嫿則輕輕捏着趙影華的手,她相信影華姐可以自己處理自己的事,她想讓她自己決定,只要她幸福就行了。.
這時,楚汐卻突然擡眸,復看了與他對視的趙影華一眼,朝皇后拱手道:“其實皇后娘娘說得也對,臣和趙姑娘都老大不小的了,既然臣和她都沒意中人,那不正好可以湊一對?臣會努力的多活個十年八年,不讓她傷心。”
楚汐說完後,所有人都驚呼一聲,他這轉變也太快了,南宮嫿和趙影華同時訝異的看向楚汐,楚汐在說完後,當即問了下自己的心,這是他自己想要的嗎?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說出來的,最開始同意與趙影華結親,是因爲她是南宮嫿的朋友,他覺得與其選一個不知底的妻子,不如就選他,所以沒有反對,剛纔在大殿上拒絕,是因爲他的病,他說的話沒有假,他真的怕拖累趙影華,因爲她是南宮嫿的朋友。
他把南宮嫿當朋友,自然不能傷害她的姐妹,所以他狠心的拒絕了,可在拒絕的瞬間,他似乎看到趙影華眼底的淚光,心一剎那的難受起來,或許是不想看着她被人嘲笑,或許是其他原因,他又選擇娶她。
對於楚汐的臨場轉變,趙影華微擡着眸,不敢相信的看向楚汐,究竟是什麼讓他改變了主意?
不過,這時候,趙影華卻並未嚴辭的拒絕,她心裡的確心儀楚汐,剛纔只是自己自尊心受傷害的表現,所以現在無法再去拒絕楚汐的提議,其實,在愛情面前,她也沒那麼有勇氣和底氣。
南宮嫿看趙影華沉寂下來的樣子,就知道,她已經沉迷在對楚汐的癡迷中無法自拔,剛纔是一時之氣,這下子的態度已經表明,她是喜歡楚汐的,想默認這門婚事。
皇后見楚汐改變主意,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世上有多種夫妻,有一些開始很相愛,後邊慢慢變得平淡,繼而互相厭惡;另一種是開始互相厭惡,慢慢的從相處的點滴中發現對方的好,最後感情變得越來越深,能幸福的走下去,她想,或許楚汐和趙影華就屬於第二種。
想到這裡,皇后便看向趙影華,道:“離郡王真會捉弄人,之前拒婚肯定是氣趙姑娘的,趙姑娘,如今他已經表明真心,你的想法如何,告訴本宮,本宮會爲你作主。”
南宮嫿此時緊張的看着趙影華,她不想影華姐陷入楚汐的愛中無法自拔,怕影華姐以後會受傷害,可是這是影華姐的心願,她也不想強硬的改變影華的心意。
趙影華看向身邊的趙老太君,朝皇后溫柔的道:“回娘娘,臣女的婚事由老太君作主,老太君怎麼說,臣女就怎麼做。”
趙老太君何嘗不瞭解她這個孫女,這些天來,孫女茶飯不思,爲的不就是離郡王?與其看着孫女抑鬱的生活下去,不如放她飛向她愛的人,影華曾經說過,只要是她喜歡的,哪怕讓她撞得頭破血流,也要爭取,也不後悔。
想到這裡,趙老太君嘆了口氣,知道影華跟着離郡王可能會有一番波折,可還是爲了她的堅持和願意朝皇后道:“臣婦也挺喜歡離郡王那孩子,她們倆也很般配,既然郡王傾心影華,臣婦自然同意這門親事。”
聽到趙老太君答應,趙影華心裡咯噔一下,她不經意的看向楚汐,發現他已經淡淡的朝自己看了過來,這纔有些慌亂的眨了眨眼睛斂下眸。
皇后眉眼帶笑,此時已經滿意的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本宮一會就去向皇上請旨,給你們賜婚,至於婚期,就由你們兩家協商,到時候呈進宮等批覆便可。本宮希望你們兩人能相敬如賓,相親相愛到白頭。”
皇后笑着說完,立即有夫人跟着祝賀起來,趙影華和楚汐立即上前,兩人紛紛跪下,朝皇后道:“多謝娘娘。”
看着成功成爲離郡王妃的趙影華,又有許多官家小姐要暈了,原以爲趙影華沒這好命,沒想到,郡王竟然同意了,這郡王心,真是海底針,猜都猜不透。
楚汐嘴角則勾起一抹淡笑,與其娶一個會令他反感的,不如娶一個能看得順眼的。
這賜婚風波完事之後,各賓客們又開始敬起酒來,其中,敬皇后和太后的人最多,這時,邊上的莊貴妃突然疑惑的道:“怎麼蘇貴妃去了那麼久,還沒來?”
南宮嫿眼裡嵌着冰冷的寒芒,目光漫不經心的看着自己手中的酒杯,慵懶得好像貓,可眼底的譏諷和冷意卻時十分的嗜人。
座上的皇后同樣眸色很冷,嘴脣殷紅,未開口就透出冷冷的絕情,那妖媚的目光看向太后,又朝身後的周東海使了個眼色,周東海立即走到太后跟前,將剛纔宗廟發生的事告訴太后身側的樂公公,樂公公先一聽,整張臉一下子僵硬起來,隨即神色嚴肅的走向太后,將此事告訴了太后。
原本太后接受着大家的誇讚,心情不是太好,但也不是太差,冷不丁的聽到樂公公傳來的話,她整張臉當即刷地白了起來,她不可思議的看向皇后和南宮嫿,在死死的打量了兩人一眼後,手微微一動,手中的酒杯當場摔落在地上,那酒灑了一地,鐺的一聲脆響,聽得在場衆人紛紛停止歡笑,一個個都不解的看向太后。
此時,太后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她在深吸一口氣後,迅速閉上眼睛,朝皇后冷聲道:“哀家身子有些不舒服,先去歇息了,就不陪你們了。”
說完,太后冷地起身,羽落郡主立即去扶她,這時,皇后領頭起身,衆人恭敬的將太后送了出去。
在送走太后之後,趙影華不經意的掃了側面一眼,發現安容華正一臉陰鷙的盯着自己,安容華臉上仍舊戴着面紗,也不知道是爲什麼,只露了一雙帶有狠意的眼睛出來,那安容華身側的皇長孫妃挺着個七八月大的肚子,由宮女們扶着,太子妃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而安容華肚子扁平,又沒人理,看上去像個孤家寡人一般。
南宮嫿拉了拉趙影華的手,示意她不要理安容華,安容華就是那樣的人,她估計嫉妒完自己,又開始嫉妒趙影華了,同時又嫉妒她身邊的皇長孫妃,只要是比她過得好的,她都嫉妒,這個女人的野心真是不小。
皇長孫妃在安容華進府的時候懷過一個孩子,可是不久之後卻流產了,流得很蹊蹺,幸好後邊這個保住了,看她艱難的樣子,恐怕就快生了,要是她一舉得男,這不更刺激安容華,安容華恐怕永遠也不知道,已經被她喂大喂肥的麝貓,卻是讓她永遠無法生育的毒物。
這時候,莊貴妃的宮女從外邊不動聲色的走進來,到她耳邊附耳說了幾句,莊貴妃神色立即凝重起來,不光莊貴妃,裡面的妃嬪們好多都接到了外面傳來的新信息,一個個在聽到後,神色各異,有的原本之前還巴結懷了孕的蘇貴妃,如今一個個目光又有些忌憚的看向皇后,眼神也不敢像之前那麼遊離,想來是已經聽到蘇貴妃死去的事情。
正在這時,那邊的安容華已經端着一杯酒,朝南宮嫿和趙影華小心翼翼的走過來,安容華步態輕盈,目光溫柔,走過來的時候,先朝南宮嫿行了個禮,又朝趙影華有有些悽楚的笑道:“姐姐在這裡恭喜妹妹了,妹妹能與離郡王喜結連理,真令人羨慕,離郡王才高八斗,學富五車,妹妹又詩才驚豔,美麗端莊,你們倆真是天作之合的一對,請妹妹賞臉,喝下姐姐敬的這杯酒。”
趙影華轉了轉眼珠,她原本就討厭安容華,在知道她想下毒害嫿兒後,更是討厭她,便有些清冷的擡了擡眸:“多謝安側妃。”
說完,她沒看見安容華眼裡那抹深沉的心機,端起面前的酒,仰頭便一飲而盡,看都不看安容華一眼,安容華見趙影華這麼不給面子,當即心裡咯噔一下,有些可憐巴巴的看了眼南宮嫿,見南宮嫿滿眼帶笑的看着她,這才尷尬的笑了笑,復看向趙影華,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南宮嫿見趙影華喝完手中的酒,眼裡閃過一抹冷色,遞了自己的絲帕給她擦嘴角,同時無奈的搖了搖頭,表姐真是太過大意,這種酒也能亂喝,她可能以爲這大殿有這麼多人守護着,還有試菜的公公,所以十分的安全,卻不知道,有些東西,是公公們試不出來的,也是人防備不到的,安容華眼裡不安分的恨意,她可一眼就看穿了。
“真是好酒,容華再一次恭喜妹妹,希望妹妹不要忘記咱們姐妹之前的情誼,容華先告退了。”安容華說完,便慢慢的朝自己的位置上走過去。
正在這時,那俊眸深沉的楚汐突然笑着看向安容華,有些疑惑的道:“怎麼本郡王每次見到安側妃,側妃都戴着面紗?這大殿裡都燒了暖爐,不冷,安側妃怎麼不向大家展示一下真容,好像側妃戴這面紗已經有好幾個月了。”
離郡王不經意的話聽得安容華恨恨的捏緊拳頭,這裡除了南宮嫿沒有人知道她中了毒,她自然不願意在人前露臉,誰願意揭開傷疤被人嘲笑。
而她就在敬了趙影華一杯酒後,楚汐就來奚落自己,很明顯是護着趙影華,怕她傷害她,這還沒成親就護上了,還真是郎情妾意,思慮片刻,她便笑道:“妾身臉上長了些紅疹,實在不想污染大家的眼睛,這紅疹又吹不得風,妾身只好戴着面紗,還請郡王見諒。”
這時,南宮嫿則笑着看向安容華,一臉關切的道:“姐姐的紅疹幾個月了還沒見好,要不讓本宮幫你看看?”
“對啊,公主是祁世子的師妹,又是智覺大師的徒弟,這醫術自然是極好的,要不安側妃,你就讓公主看看,難得公主有時間,又如此的平易近人。”趙影華也笑着看向安容華,目光真誠的看着她。
安容華見這些人一唱一和的,當即有些尷尬的縮了縮瞳孔,她們明擺着要她出醜,她便推卻道:“我這病就快好了,還是不勞煩公主了,公主是千斤之軀,豈能爲我勞累。”
“無妨,本宮也喜歡行善積德,再說安側妃是本宮的好姐妹,哪有勞累之說?”南宮嫿說完,便起身朝安容華走去,安容華見一向不喜歡主動爭鬥的南宮嫿今天竟主動朝自己走了過來,忙反射性的朝後邊退了一步,難道,南宮嫿看出什麼來了?
不會的,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裡最安全,所以她才下了手,這樣絕沒人會懷疑,她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報仇的機會,可沒想到,南宮嫿竟然察覺了?
不可能的,那東西是她自己研製出來的,絕不會有人發現,一看到笑魘如花的南宮嫿,她就想起自己在宮牢裡慘烈的那一晚,那一晚,她和羽落郡主,被十幾個男人蹂躪,她身上青紫一片,沒一塊好的,最後被送回皇長孫府時,早猜到的楚瀾看都沒看她一眼,直接叫人把她扔進了柴房,從此她就失了寵。
楚瀾那麼聰明的人,看她的樣子,豈會不知道她已經遭人強暴?爲了面子他沒處死她,不過,他眼裡的嫌惡已經說明,他從開始的欣賞她,已經變成討厭她,她在府裡活得生不如死,曾經一度想自盡。
可一想起這麼大的深仇大恨沒有報,她硬是以幫助楚瀾除掉敵人來交換,保住了自己的地位,可至此後,楚瀾再也沒有看過她一眼,她每天過着行屍走肉的日子,之所以一直堅強的走下來,就是爲了有朝一日能報仇。
今天她有機會進宮,就是要尋機會報仇的,豈能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這時候,南宮嫿已經走到安容華面前,一臉擔心的看向安容華,“姐姐,本宮看你氣色很差,恐怕就是因爲常戴面紗,裡面不通氣的緣故,要不咱們去內室,你把面紗摘下來,讓本宮幫你看一看?”
“不……不用了,我很好,不勞公主掛心。”安容華如今很忌憚南宮嫿的眼神,要和她去一個無人的地方,她突然不敢去了,這裡南宮嫿是公主,她想隨意處置人沒人說她,但如果她哪裡受到傷害,她安容華就脫不了干係了,南宮嫿真是好隱秘的心思。
“沒事的,我覺得你臉上很熱很燙,糟了是不是皮膚已經潰爛了?”南宮嫿說完,“不經意”的一擡手,趁安容華不備之際,一把將她臉上的面紗給扯了下來,面紗一扯下來,她當盯着安容華滿是黑斑的臉,啊的一聲尖叫起來。
“容華姐,怎麼會這樣的,怎麼會?本宮不是故意的,本宮只是爲你好。”南宮嫿此時嚇得往後退了一步,卻巧妙的將手中的面紗放在手上背在身後,並不給安容華奪過去的機會。
這下子,安容華已經憤怒的盯着南宮嫿,而邊上的人們,一個個都驚訝的瞪着安容華,見她臉上已經逐漸脫皮潰爛,那臉上的皮肉黑一層紫一層的,比蛇的鱗片還醜,好像人的皮肉被刀口切開,那皮肉又染上許多炭一樣的醜陋,已經有千金小姐忍不住,別過臉就吐了起來。
“怎麼會這樣的?安側妃的臉怎麼會爛成這樣,又醜又爛,她怎麼還能穩坐側妃之位?怪不得她不敢以真容示人,原來是太醜了。”
有人已經厭惡的瞪起安容華來,這時,被衆人嘲笑、奚落的安容華痛苦的盯了衆人一眼,隨即雙手捂在臉上,不知道是誰很討厭,一把扯掉安容華肩上的衣裳,不扯不知道,一扯嚇一跳,只見被扯開的地方,露出一塊塊同臉上一樣的黑斑,看上去難看得不得了。
“天哪,她身上也有,她是妖怪變的,是蛇變的,是怪物,要不是身上怎麼會長這些奇怪的東西?”有人說完就坐離她遠遠的,一個個紛紛鄙夷起來。
不過,也有同情安容華的,衆人的反應不一,皇后急得狠狠瞪了衆人一眼,這時,南宮嫿立即將手中的面紗遞給安容華,有些歉意的道:“姐姐,快把面紗戴上,你這樣會嚇着人的,對了,來人,還不快拿件外袍來?”
嚇着人?安容華恨不得咬斷南宮嫿的脖子,她哪是好意,好意會說這種話?傻子都聽得出來。
南宮嫿一吩咐,玉萼立即從邊上的架子上取了一件南宮嫿剛纔摘下來的紅色袍子,南宮嫿接過來後,立即披在安容華身上,且一臉擔心的道:“姐姐,你爲什麼不早點和本宮說?你要是早說,本宮說不定能想出辦法醫治你,可看你這樣子,如今是病入膏肓,恐怕醫治有困難。”
南宮嫿嘴上十分的擔心,眼裡卻散發着冰涼的笑,安容華何嘗不知道她是假好心,她很想一把推開南宮嫿,可如今她是公主,有皇帝皇后和祁翊護着,得罪不起,她只好強忍住心裡的恨意,顫抖的捂着臉,恨恨的盯了南宮嫿一眼,“我有今天的下場,這一切還不是拜公主所賜!”
說完後,安容華一個轉身,奮力的朝殿外跑了出去,安容華一跑,南宮嫿則迅速招呼周東海去追,她則一臉焦急的來回踱步。
而那些在聽到安容華話的人們,一個個都疑惑不解的看向南宮嫿,見她十分的熱心,而安容華卻冷冰冰的不理睬的模樣,大家都覺得安容華太不懂事,公主如此的關心她,她卻擺那副臉子,真是連皇后都不放在眼裡。
安容華跑了出去,南宮嫿一臉的痛心,楚汐看着她一臉認真嚴肅的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女人,顛倒事非的能力真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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