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陛下!”
君拂來到殿前,只拱手施了一禮,卻並不下跪,態度很是猖狂。
景帝固然心有不快,卻礙於曼羅國新帝乃君拂親哥哥這個原因,也只能隱忍不發,哼了聲,算做迴應。
誰能想到,一個卑賤的從前只能任人拿捏踩踏的‘質子’,搖身一變,居然成了曼羅國皇室地位僅次於帝皇的存在,已是不能小覷。
“朕已擬下詔書,即日撤去你‘質子’的身份,也算朕爲曼羅國新帝送上的一份心意。”
“多謝陛下。”君拂笑着應下。
“這麼些年,着實委屈你了。朕決定賞金萬兩,略作彌補。”
聽着,君拂脣角牽起了更爲燦爛的笑容,眼底卻是一片冰寒。這算什麼?打一巴掌又給個甜棗?若他景帝當真顧忌他的身份,多年來也不會任由他‘自生自滅’‘受盡欺凌’。如今見他哥哥稱帝,就忙着來‘討好’。堂堂帝皇,這般見風使舵,真是叫他開了眼。
“賞賜黃金倒不必,君拂斗膽,想請陛下賜個恩旨。”
“哦?說來聽聽。”
若有若無地看了眼站在朝臣最前列的六皇子宇文洛,剛好宇文洛也朝他看過來,不經意的一次對視,君拂笑得耐人尋味,宇文洛則有些詫異於他看似帶着挑釁的目光。他與此人並不曾有過交集,那這‘挑釁’又緣何而來?
“我想問陛下要個人。”
景帝略略一怔,要個人?這個君拂在搞什麼名堂?
“什麼人?”他問,聲音難辨喜怒。且先聽一聽他要的人是誰,再做打算。
“一個女人!”君拂故意賣着關子。
景帝面上顯露不悅,卻不甚明顯,“且把名字報來。”
“這個人,陛下也認識。就是……顏緋雪!!!”
君拂一語,如同投下海面的石頭,瞬間激起了千層浪。
朝臣們震驚的唏噓聲不已,有的已開始竊竊私語起來。也有人爲這膽大包天的君拂捏了把冷汗。顏緋雪?誰人不知,該女子是六皇子一年前所娶的正妃,不僅是皇家人,還是有夫之婦,皇子的正妻,皇上的兒媳婦。這君拂難道瘋了不成?怎麼打起這個主意來?
果然,一如大臣們紛紛私下揣測的那般,皇帝聞言大怒,面目凝上一絲晦暗深沉的冷光,重重拍擊龍椅扶手,聲音怒不可遏:“荒謬!顏緋雪乃皇六子之妻,是我皇族成員。朕給你三分顏面,是看在曼羅國新帝的面子上。你不要因此就肆無忌憚了。”
皇帝一發起怒來,朝堂上,大臣們人人自危、噤若寒蟬。然則,君拂卻並不震懾於皇位,甚至說有恃無恐也不爲過。
“據我所知,顏緋雪已被六皇子休離,是自由之身。”
景帝向殿前的宇文洛投去冰冷的一瞥,隨即咬牙道,“那也不行!顏緋雪既已嫁做人婦,一女焉有侍二夫的道理?”
君拂撇撇脣,一副不以爲意的樣子,“我不在乎她是否嫁過人。我喜歡的是這個女子,至於她過往如何,我都不在乎。”
“你——”景帝一陣氣噎,竟被堵得啞口無言。
“方纔陛下說要彌補我這些年來所受的屈辱,至於黃金什麼的就算了吧,想來這大錦朝有的,我曼羅國也樣樣不缺。”
景帝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心中惱恨,恨不得將這狂妄之人五馬分屍。
“若陛下真有這份心,就請把顏緋雪賜予我爲妻,由我帶回曼羅國去。這對我而言,就算是最大的恩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