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僞麒麟丹現形記
郝金交給駟正的僞麒麟丹已達以假亂真的程度,林蕊或者衣依是怎麼發現的?
凌晨2時多,林蕊和伊倍、辛恬回到家,各自洗過後上牀安歇。衣依抱着玩具熊打着香鼾,麒麟丹放在枕頭邊,林蕊疲極挨着她睡下,一夜無話。
第二天早上9時,衣依去外面買了早點回來,立馬打開音響,這是她“發明”的喊醒其他人的妙方,誰受得了震耳欲聾音箱的轟響。
關悅最後一個來到桌邊。自從她回來,就第一天的早餐享受了西式早點的待遇,第二天就跟大家吃一樣的了。
這是因爲爾非的一個分別打給林蕊和關悅的電話。關悅是中國人,儘管在那邊吃的是西式早餐,但既然回來了,就要適應這邊的生活,她沒這個權力讓凌晨2時才下班的人特意去做什麼西餐來伺候她。翌日的早餐桌上,林蕊擔心關悅耍小姐脾氣,她雖是帶着氣來到餐桌邊的,但看到早點還算豐盛,也沒說什麼。
除卻關悅,其他人有說有笑地吃着早點,多是林蕊和辛恬、伊倍說着酒吧裡遇見的新鮮事。
吃着說着,衣依拭了把額頭的汗,頗覺奇怪地說:“怎麼今天有些熱呀,瞧,我都出汗了。”
一向慢條斯理的辛恬笑話她說:“誰讓你搶着吃的,生怕沒得吃的了。”
關悅乜了衣依一眼,哼了聲什麼也沒說,下了桌子。
林蕊也拭了把額頭沁出的汗說:“怪了,一大早怎麼流這麼多的汗?”
吃完早點,關悅照例去書房上網,伊倍和辛恬下樓去買菜,衣依和林蕊或聽音樂或看書等着駟正。自駟正有意以身犯險傷了上這兒理療後,每天上午這屋裡幾個人的行爲幾乎已成定式了。
林蕊和衣依,一個歪沙發上的這頭,一個歪在另一頭,林蕊在看本書,衣依聽着MP3,互不干擾。
在沙發上翻了幾個來回,衣依摘了耳機說:“姐,我怎麼感覺今天格外地悶呀。”
林蕊過來摸了把她的額頭,說:“是出了點汗,有沒有感覺哪兒不舒服?”
衣依說:“就是覺着有些氣短似的。”
往窗外看了眼,林蕊說:“是不是要下雨了呀,今天比往常是要熱些。”
關悅從書房裡出來了,直接走到空調那兒打開了,衣依等她進了書房,找了句說:“剛纔還哼我呢。”
伊倍和辛恬買了菜回來,辛恬瑟縮了下身體說:“這屋裡怎麼好冷啊?”
衣依的眼往空調那兒瞟了瞟,辛恬似知道誰開的空調,便說:“沒這麼恐怖吧,我好久都沒聞着空調的味兒了。”
伊倍敲了她一記說:“傻丫頭,空調有味兒的嗎?”他接過她手裡的菜放進廚房,出來後問:“駟教授還沒來?”
林蕊從書上移開目光,說:“是啊,平常這個時間他應該已經到了。”
衣依掀了掀嘴角說:“難說他還來不來,昨晚他已經來過了的。”
林蕊立刻拿書拍了下她的大腿:“跟你說了的,不要放他進來,你怎麼就是不聽。”
衣依忙分辨說:“這可不能怨我。我是不讓他進來的,是這屋裡的關大美人恰好那時回來把他順帶着領進了屋,我能怎麼着?”
林蕊立刻朝她伸出手:“丹丹呢,給我看看。”
衣依把壓在臀下的麒麟丹塞她手心裡。林蕊抓在手裡拋了幾下,扔回給衣依,上廚房忙去了。
駟正上午不來,下午應該來的,他是醫生,明白理療是非常講究療程的。
下午三點是駟正往常的預定時間。衣依從昏昏欲睡中擡頭看了眼牆上的掛鐘,三點時已經過二十了,她伸着懶腰喊:“煩死了啦,怎麼還不來呀,我可去睡了。”
客廳裡就她一人,其他人都關在各自房裡。林蕊從房裡出來了,看了眼牆上的鐘也說:“這個時間了,他怎麼着也該來了呀。”
關悅從書房那頭過來到淨水器那兒打水喝,撇了下嘴說:“典型的教條主義者,死腦子。”
衣依欠起身嚷道:“你說誰呢?好象我們求着他似的,愛來不來是他的事,關你嘛呀。”
林蕊卻皺着眉說:“沒道理人不來,電話也沒一個的,是得去個電話問問。”
衣依翻着白眼說:“只要不嫌累,要打你打。”
林蕊翻出駟正的號撥了過去,語音提示,關機。她喃喃自語一聲說:“關機?怎麼會?”
衣依從沙發上蹦了起來說:“不來好,我可進屋睡去了啊。”
她從沙發上蹦下地,身下的麒麟丹似也不甘寂寞地滾下沙發,一旁站着正喝水的關悅瞧見了,總見得着還沒摸着過,忙俯身去拾。恰好被衣依看見了,便像往常似的朝麒麟丹招了招手,嘴裡說:“丹丹,甭理她,到我這兒來。”
可她卻眼睜睜看着麒麟丹一動不動地任關悅拿到了手,遂生氣地說:“丹丹,你怎麼不聽話了?大小姐,請還給我。”
關悅卻欣悅地直嚷道:“喲,好好玩哪,冰冰涼涼的,這到底是個啥玩意呀?”她邊說邊期待答案地去看林蕊和衣依,卻與林蕊目光裡若有所思的犀利碰了個正着,心裡不由一怔,少有女人有這般狠的目光。
“關悅,請把丹丹放回原處。”林蕊突然冷冷道。
關悅不由自己甚至有些怯怯地把麒麟丹放地上了。
衣依正欲彎腰去拿,又被林蕊喝了一聲:“——等等!”
衣依縮回手嗔道:“喊什麼喊,嚇我一跳。”
林蕊卻道:“你不是挺能指揮丹丹的嗎?”
衣依道:“是呀,它就聽我一人的。”
林蕊徐徐搖頭狠盯着她道:“可剛纔它聽你的了嗎?衣依,你闖大禍了呀!”
衣依猛地一怔,臉色由紅而白,眸子疾速轉了幾圈,轉回到地上的麒麟丹上,有些遲鈍地蹲下身子,略遲疑而輕聲對麒麟丹道:“丹丹,到我這兒來。”
麒麟丹兀自原地不動。
衣依的聲立刻顫了的大些了道:“來呀,丹丹,你怎麼不聽話了?”
感覺到氣氛大不對頭的關悅悄悄往書房那邊退去,不料卻遭林蕊猛然斷喝:“站住——!”
關悅和衣依同時驚得身體顫抖了一下。很快,被驚動了的伊倍和辛恬睡眼惺忪的由房裡衝了出來。
“出什麼事了?”伊倍目光遊移在三人臉上問道。
林蕊仰面向天,吃力而悲苦地一字一頓道:“麒——麟——丹!”
繼之以衣依的嚎啕大哭,麒麟丹被她雙手顫顫地捧在手心裡。伊倍朝她衝去,剛觸到她的手,麒麟丹從她手心滑落而下。伊倍眼疾手快撈到手中,仔細端祥着,卻感覺不到哪兒不對頭。
“不用再看了,它已經被駟正偷樑換柱了!”林蕊氣若游絲道。
辛恬從伊倍手中拿過麒麟丹看過後問:“我沒覺着有啥不同啊,你憑什麼說被駟教授給換了?”
林蕊無力地坐到沙發上,以手扶額理了理頭緒後說:“目前爲止,我們對麒麟丹的認識僅止於一點的是,它是個有靈性的東西,其中一點你和伊倍深有體會,便是它可以發出一種神奇的能量,使室內溫度達到一種冬暖夏涼的效果。可是,在這一點上,今天它失效了,大家不是感覺到屋裡有些熱嗎?另外,你們是知道的,它聽得懂衣依的話,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可現在它已經不聽衣依的了。結合駟教授昨天至今天的反常行爲,不難得出這樣一個結論。”
關悅一旁冷哼一聲道:“純粹是無稽之談,一派胡言,所謂靈性之說更是唯心之論。駟教授那麼一個翩翩君子,怎可能做出這種齷齪的勾當,你得拿出足夠的證據來。”
林蕊說:“你要證據?好哇。你不是自詡電腦專家嗎?我這兒有原麒麟丹的數碼相片,你可以拿去做個比對。”
辛恬此時也信了林蕊所說,遂將手握着的麒麟丹遞到關悅面前,嘴裡說:“你最好能證明是一致的,否則爾老師那兒我看怎麼你交代。”
一旁正哭着的衣依邊哭邊道:“他一定會休了你。”
關悅一把奪下辛恬手上的麒麟丹,邊往書房那頭走邊道:“笑話,我目前和他只是未婚關係而已,不定誰休誰呢。”
其他人跟着她進了書房。兩幅照片稍作掃描,關悅的身體癱軟在皮椅上。她心裡非常清楚麒麟丹在爾非心目中的位置,若不然不會扔下她去了西部。
情非得已,林蕊不得不於第一時間把這個天大的壞消息通知了爾非。震驚之餘的爾非馬上表示立刻趕回來。可僅相隔十分鐘,他打來電話,已經正在深入公主山途中,棄之可惜,希望她藉助警方力量,儘快查清事實真相,還我麒麟丹。
林蕊一聲嘆,談何容易啊!
但當務之急是迅速探明駟正的下落。她當即載上伊倍直趨市協和醫院,駟正整天都未在醫院露面。要到他的住址,倆人徑直找上門,獨居的他,室內沒有任何反應。
窮途末路,目前只能寄望於警方了。林蕊給馬警官撥了電話,希望立即見面。馬警官在那頭開玩笑說,別又拿他當猴耍。
林蕊挺乾脆地說:“那你就別來了。”
馬警官忙忙地一聲:“別,我就來。”
伊倍還有心思拿她開涮說:“人家好歹也是一警官,憑什麼被你使喚來使喚去的。”
林蕊說:“你問他去好了。難得你有這樣的心態。”
伊倍輕嘆道:“說不心疼是假的,可誰讓一屋裡就我一男的,怎麼着也得裝着副大度樣。”
林蕊點點頭道:“行,就衝你這句話,我就是把這條命拼沒了,也要讓你的麒麟丹完壁歸趙。”
伊倍道:“不是輕看了你,你拿什麼拼呀?”
林蕊甩了下腦袋,把遮住眼睛的一綹頭髮甩順了,呵呵一笑說:“聽說過這麼一句話了嗎?別拿村長不當幹部,你知道我幾斤幾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