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了每天出早操的起牀時間,嚴傲六點剛過就醒了,身邊的紀心海呼吸平穩,還在沉沉的睡夢當中,嚴傲看着他媳婦睡得紅潤潤的臉蛋兒,忍不住湊過去輕輕親了一口,紀心海感覺到癢伸手繞了繞被嚴傲親過的地方,然後把手搭在嚴傲的腰上繼續睡着。
這樣主動投懷送抱的姿勢嚴傲自然不能浪費,伸手環住紀心海的腰把人往懷裡帶了帶抱了個結實,手掌隔着睡衣在紀心海背上慢慢摩挲,一根一根地數着脊椎骨,直到腰椎和臀部連接的小小凹陷,趁着他媳婦睡覺將豆腐吃了個夠本。
過了大半個小時紀心海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着嚴傲那張近在咫尺洋溢着滿滿春色的臉不知道他大清早的就盪漾個什麼勁兒。
“早安,小海。”嚴傲蹭過去在紀心海脣上親了一下。
紀心海還處於半清醒半睡夢狀態,舔了舔有些發乾的嘴脣靠近嚴傲懷裡醒盹兒。
嚴傲撥弄着紀心海頭頂小小的發旋兒在他耳邊輕聲說:“小海,等以後我們上班了有了積蓄就一起在外面買套房子吧,不用很大,夠我們兩個人住就好了,這樣我們可以每天摟着對方睡覺,再每天摟着對方醒來,睡前最後一眼和醒來第一眼看見的都是對方,那多幸福啊。”
“一睡一醒的事瞧你說的這個酸。”紀心海在嚴傲懷裡拱了拱,嘟囔着。
“這你就不懂了吧,網上那句話怎麼說的來着?哦,我想和你一起睡覺,那叫阿Q,換成我想和你一起起牀,那就是徐志摩了,這就是情調。小海,你覺得我這個提議怎麼樣?我們每天一起起牀吧。”
見紀心海沒搭腔嚴傲有些鬱悶,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小海,你又睡着了?”
紀心海搖搖頭,擡起頭半眯着眼睛說:“小傲,我想起你剛纔親我時,還沒刷牙呢。”
“靠,你還敢嫌棄我了?難得我知性一把,你就光惦記着我刷沒刷牙了。”嚴傲醞釀了滿肚子的風花雪月全變成了冒着酸泡泡的酸檸檬,一把按着紀心海掀起被子蓋住兩個人重重地吻了下去以示懲罰。
紀心海給嚴傲那條霸道的舌頭攪得口腔都發麻了,再加上悶在被子裡不透氣,不一會兒就憋得臉通紅,急忙手腳並用地睜開發情的嚴大禽獸,撩開被子大口地換氣。
嚴傲在一邊滿意地舔着嘴脣咂摸着滋味兒,一臉意猶未盡的表情,摟過紀心海幫他胡嚕着後背順氣,紀心海在被子裡狠狠踢了嚴傲一腳:“你要再沒事發情就給我地板上睡去。”
嚴傲嘿嘿地笑,抓着紀心海的手就往自己睡衣裡伸。
“你幹嘛?”男孩兒充滿青春彈性的肌膚彷彿帶着高溫摸一下都覺燙手,紀心海想把手抽出來卻被嚴傲緊緊拉住。
“後背癢,小海幫我撓撓。”嚴傲瞪着雙清純無比的大眼睛看着紀心海,那表情分明是說:小海你在想什麼壞事情吧?你咋這麼不純潔呢?又想歪了吧?
紀心海被嚴傲洞悉一切的目光看得多少有點兒惱羞成怒:“癢你不會自己撓?”
嚴傲哭笑不得:“小海我的胳膊又不是麻花兒,那麼高難度的動作可做不出來。”
紀心海沒嚴傲臉皮厚心思快,生生被調戲了個夠卻還得乖乖幫嚴傲撓背,嚴傲舒服地眯着眼睛哼哼:“小海,等我們都成小老頭走不動了,我們就躺在牀上,你幫我撓撓揹我幫你撓撓背,是不是也挺愜意的?”
紀心海雖然繃着臉皮,但卻不能否認,嚴傲總是在不停地親手爲他描繪一幅幅畫兒,那些畫也許在有的人看來並不美麗也並不絢爛,但卻是那麼實實在在的讓他嚮往着期待着,他知道,那一系列畫卷的名字,就叫做幸福。
兩個人在牀上膩膩歪歪一早晨,那邊方諾和程遠早就醒了,隔着掛賬看着裡面模模糊糊起膩的兩個身影,程遠捂着昨晚被紀心海當做老鼠拿掃帚打了個大包的頭故意學着電視裡的口吻喊道:“天乾物燥,小心火燭,乾柴烈火,一點就着。”
紀心海聽到程遠話裡有話,漲紅了臉拉開掛賬,程遠趴在枕頭上衝紀心海揮揮手:“早啊,小海同學。”
週六的天氣很給嚴傲面子,天很高,雲很白,陽光暖洋洋地撫摸着人們的皮膚,嚴傲興高采烈地刷牙洗臉,那股子期待勁兒活像小學時第一次去春遊,嚴格說來這可是他和他媳婦第一次正式的約會啊。
不過¬,一個小時後,當嚴傲和紀心海一起走在遊樂場裡時,臉卻是臭臭的,並不時嫌惡地看向身後,明明是他和他的親親小海出來約會過二人世界,身後那兩個瓦力十足的大電燈泡跟來是要怎樣?
方諾和程遠對嚴傲那怨毒的目光視若無睹,興致勃勃地商量着要玩兒些什麼,紀心海看出嚴傲不高興,也知道程遠是故意拉着方諾來搗亂的,但卻找不出什麼理由不讓他們倆跟着,只能輕輕撓了撓嚴傲的手心以示安慰。
手心裡的陣陣酥癢沿着神經線一直一直爬到心尖尖上,癢得嚴傲那顆春心更好似坐上了海盜船般忽上忽下,扭頭看着紀心海帶着歉意的笑容,再多的不快便也煙消雲散了。
“喂,遊樂場那麼大你們倆幹嘛一直跟着我和小海啊?”不過嚴傲再有耐心被兩塊膏藥一路貼身跟着也覺得煩,害得他想和身邊人說點兒什麼私密的話都得防着程遠那對瞬間就能貼過來的耳朵。
程遠沒有絲毫當了電燈泡的愧疚感,反而笑嘻嘻地對嚴傲眨了眨眼:“我們是一起來的嘛,當然幹什麼都要在一起了。”
“那我和小海要去做遊樂設施,你們也要跟着?”
“當然當然。”程遠猛點頭。
嚴傲真恨不得把程遠扛起來扔到身邊的湖裡面餵魚,紀心海卻忽然拉了拉他的手,笑着對程遠說:“那一起去做那個吧。”
順着紀心海手指的方向,嚴傲之後卻清楚地看到程遠僵在脣邊來不及收回的壞笑。
四個人在雲霄飛車下面排隊,嚴傲奇怪地悄悄問紀心海:“小海,程遠的臉色怎麼忽然那麼差?”
紀心海扭頭看着靠在方諾身邊明顯有些六神無主的程遠,勉強忍住笑意故作如常地問:“有嗎?我看挺正常的啊。”
“餵你到底行不行?可別逞強啊。”方諾看着程遠額頭上汗都冒出來了,實在擔心他還沒等坐上去就已經腿軟了。
“怎麼不行?”程遠立刻站直身子,衝紀心海的背影狠狠飛了一個刀眼,隨即聽到半空中傳來的陣陣尖叫又無力地靠回方諾身上,“小諾,小海他學壞了,他這是故意整我啊。”
“還不是你自找的。”方諾沒好意思說你這純粹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四個人坐到雲霄飛車上,嚴傲仔仔細細地幫紀心海將防護設施檢查了一遍,車子開始緩緩向上爬行,兩個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擡頭就是晴空萬里,微風拂過好不愜意。
車子升到頂端之後便開始以極其恐怖的速度向下衝去,嚴傲和紀心海只聽見從坐在他們身後的程遠嘴裡冒出一聲聲悽慘地尖叫:“啊啊救命!我恐高啊!”
直到這會兒嚴傲彷彿突然頓悟了什麼,看着紀心海臉上那滿意的笑容,心說哎呦他媳婦果然是腹黑型的,招惹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