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傲,早餐我幫你打好了,你起來吃完了玩兒會遊戲我中午打好飯回來,下午沒課能陪你在學校轉轉。”紀心海邊準備上課的東西邊叮囑還沒起牀的嚴傲。
“嗯。”嚴傲裹在被窩裡迷迷糊糊地應道。
“小海,你這是把嚴傲當兄弟看還是當兒子養啊?”程遠在一邊吃着早點好笑地說。
“我要能有個這大兒子就好了,”紀心海笑着伸出手摸摸嚴傲露在被子外面的頭髮,“乖兒子,聽話等老爸回來啊。”
嚴傲睡得迷迷瞪瞪的,竟然很配合地嗯了一聲。
紀心海聽着程遠和方諾在身後發出的兩聲悶笑,訕訕地收回手,卻見嚴傲忽然把眼睛從被子裡露出來衝他輕輕地眨巴了下,眨得嚴傲恨不能真把他當兒子一樣摟過來啃一口。
因爲沒人陪着玩兒,嚴傲吃完早點打了會兒遊戲就覺得沒啥意思了,看看離中午還有一個多小時,索性又爬上牀接着睡。
不知道睡了多久,嚴傲模模糊糊地感覺到似乎有人在牀邊推他,他以爲是紀心海回來了,翻了個身胳膊一擡就圈住了站在扶梯上的那個人的脖子嘟囔道:“小海,你怎麼纔回來。”
“你誰啊放開我!”一聲大叫。
“嗯?”嚴傲覺得不對勁兒,這聲音怎麼聽着這麼尖這麼細,而且還有幾分熟悉?忙睜開眼睛一看,眼前出現一張女生的白皙小臉,兩個人對視了幾秒鐘之後,寂靜的宿舍樓裡跟着傳出了兩聲尖叫:
“是你!”
“流氓!”
一樓的舍管被這兩聲尖叫嚇得差點兒讓瓜子皮卡到嗓子,急忙抄起手邊的晾衣杆衝了出去。
等到紀心海和程遠接到通知急匆匆地趕來接人時,就看到嚴傲和那個女生還跟兩隻鬥雞似的掐得不亦樂乎,舍管在一邊顯然已經放棄勸架了,端着茶杯閉目養神眼不見心不煩。
紀心海和程遠進了屋,就被嚴傲和那個女生一人一個地撲過來拉住了。
“到底怎麼回事?”紀心海看到嚴傲左臉頰有一道細長的刮痕,像是被長指甲抓出來的還泛着血絲,立刻就急了,“你臉怎麼弄得?”
“小海這事真不能怪我,我睡得好好的這丫頭過來推我,我還以爲是你回來了就迷迷糊糊地摟了她脖子一下,誰知道她非說我跟他耍流氓非禮她,不分青紅皁白上來就抓了我臉一下,你看看,”嚴傲委屈地指着臉上的傷給紀心海看,“那麼長的指甲,我都懷疑有沒有毒。”
“二哥他就是我和你說的我們班那個訓練時踢我的流氓!這人太壞了,我去你們寢室找你就看到他在睡覺,只不過推了他幾下他上來就摟我,你說他是不是流氓!”那個女生氣勢洶洶地拉着程遠,伸出一根纖纖玉指對着嚴傲。
“我說了我是認錯人了,你就跟個瘋子似的抓我,我要不是看在你是個女的份兒上我早抓得你滿臉花了!”嚴傲氣得快要飆髒話了,真是的,平白無故受了傷還不能還手,真窩火。
程遠被吵得頭大,想息事寧人地對妹妹說:“好了小可,既然是一場誤會就算了,再說你都把人抓傷了。”
“不行!”程可不依不饒地說。
“那你想怎麼樣?”
“我要他和我道歉!”
“你做夢呢吧!我憑什麼和你道歉!”嚴傲立刻跳起來叫道。
“道歉可以啊,”紀心海忽然出聲了,拍了拍嚴傲的手安撫了下繼續說,“不過你把我朋友抓傷了是不是也應該向他道歉呢?”
“他活該!誰讓他非禮我!”
“這位同學,你口口聲聲說小傲他非禮你,可是我有必要提醒你這裡是男生寢室,”紀心海盯着程可不慌不忙地說,“你一個女生偷偷摸摸地跑到男生寢室裡,我還要懷疑你是不是去打算非禮小傲的呢!”
屋裡的幾個人聽到這兒都傻了,程遠看到紀心海眼睛裡隱隱浮動地怒氣,知道自己妹妹已經把這個素來溫和的男孩兒惹毛了,不爲別的,只因爲程可惹到了紀心海絕對不能招惹的軟肋——嚴傲。
嚴傲看着他媳婦氣定神閒地說出這幾句讓程可臉都綠了的話,只覺得心裡有朵小花兒在瞬間怒放了,美得他恨不得抱着他媳婦轉上幾圈。
“你!你胡說八道!”程可氣得手都哆嗦了,指着紀心海卻不知該說什麼。
“還有,關於你說小傲非禮你的另外兩件事,我今天一併給你分析清楚了,”紀心海顯然沒打算就這麼放過程可,臉上掛着能氣死她的笑容繼續說,“第一件是小傲踢到你的事,那是因爲你自己身體的協調度不好才導致小傲踢到了你,第二件就是你們在廁所遇到的事,你自己連男女廁所都分不清楚就亂闖碰到了小傲,小傲沒說你意圖不軌就很給你面子了,你自己還好意思把這件事到處亂說,程可同學,你是不是有被非禮妄想症啊?這可是病,得趕緊去治。”
紀心海說完後,屋子裡已經靜得連掉根針都能聽得見,紀心海不再管徹底石化了的那三個人,拉起身邊已經完全呈白癡化,只能用一雙充滿了崇拜目光的眼睛緊盯着他的嚴傲昂首挺胸地走了出去。
回到寢室,紀心海把還在靈魂出竅的嚴傲按在椅子上,拿出藥箱先幫他臉上的傷口消毒,酒精藥棉刺激到傷口都沒讓嚴傲魂兮歸位,紀心海被嚴傲那直勾勾的滿是仰慕的眼神兒盯得直發毛,一巴掌拍上他腦門兒:“醒醒吧!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嚴傲回魂兒之後一把抱住紀心海:“小海我太崇拜你了!你怎麼能這麼帥這麼厲害呢!氣得那丫頭五官都移位了!真是太解氣了!小海我以前怎麼就沒看出來你如此地深藏不露呢?我還以爲你根本不會生氣不會發脾氣呢!”
“是那個程可太過分了,動不動就伸手抓人不說還那麼咄咄逼人,這種女孩子一看就是從小被家裡寵壞了不懂得禮貌和尊重,就該煞煞她的銳氣。”紀心海小心翼翼地幫嚴傲上藥。
“就是就是,沒想到程遠竟然有個這麼刁蠻的妹妹,不過小海,你這麼說他妹妹不是把程遠給得罪了,你們天天住一起他要是給你臉色看怎麼辦?”
“程遠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再說就算是我也不怕,我得讓他們知道,我的人誰也不能欺負。”
“你的人?”嚴傲這時候到不傻了,一下就抓住了紀心海話裡的關鍵詞。
紀心海見自己說溜了嘴,又看到嚴傲那得意洋洋的表情,氣得用力用棉籤按了按他的傷口,“我用詞不當,你當沒聽見。”
“我不管,反正你說了我也聽見了,小海你以後要加倍對我好啊!我都是你的人了!”嚴傲做嬌羞狀地扎到紀心海懷裡扭動。
紀心海冷汗黑線一起冒,一巴掌把嚴傲拍到一邊:“發什麼神經!”
嚴傲高興地撒歡兒,樂着回身撲過來抱住紀心海:“小海,你對我真好。”
紀心海被他磨得索性不再掙扎靠在他熱乎乎的胸前,心說傻子,你是我愛的人,不對你好要對誰好呢?
“小可這次氣得不輕吧,我看他恨不得把小海給宰了。”隨後趕來的方諾幫着程遠把程可好說歹說地哄走了。
“有個人挫挫她的銳氣也好,小可從小到大被寵得太過了,我和大哥都管不了她,”程遠竟然還有些幸災樂禍地說,“該適當讓她得些教訓。”
“不過真沒想到小海那麼溫和老實的一個人損起人來還真恐怖,以後可不能得罪他了,不然真說不過他。”
“你記得我和你說過吧,別攤上嚴傲的事,不然紀心海肯定變身,這小子護犢子護得厲害,這也就是小可是個女的,我估計要是換個男的紀心海都能把嚴傲臉上那道傷找回來你信不信?”
方諾點點頭:“這點我絕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