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儀式結束後, 賓客們三五成羣地湊在一起吃喝閒談,新娘新郎舉着酒杯穿梭在人羣中,紀心海看着洋溢着甜蜜微笑的兩個人, 再看看正和組裡同事一起商談節目打算好好捉弄新郎一番的嚴傲, 或許他和嚴傲永遠無法像程可和秦安民一樣站在衆人面前接受大家地祝福, 現實的無奈註定他們只能將幸福小心翼翼地呵護在彼此手心中, 但那又如何, 幸福從來都不是做給別人看的,他們的幸福,從不曾有缺憾。
“學長!”身後忽然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 紀紀心海回過身,見米承澤端着一盤吃的很是驚喜地看着他。
四年未見, 時間彷彿絲毫沒在當初那顆青澀稚嫩的小米粒身上留下任何痕跡, 反倒比大學那會兒更顯得水靈飽滿。
“學長!真沒想到會在這兒碰到你!”米承澤依舊是那副大嗓門, 簡單明快,讓人總是覺得很舒服。
“新娘的哥哥是我學長, 嚴格來說也是你的學長,新郎是小傲的同事。”紀心海看着米承澤嘴角邊沾着的蛋糕屑,依稀又看到了幾年前那個畫着舞步向自己飄來的小學弟,“倒是你,怎麼從沒聽你說過認識程家的人?”
米承澤本來邊說話邊往嘴裡不停塞吃的, 聽到紀心海的問話突然顯得有些不太自然, 手裡的叉子輕輕戳弄着已經被蹂躪的面目全非的糕點:“其實我在程家集團的總公司上班, 也不是不想和學長說, 只是學長剛畢業那會兒, 每次都是我主動打電話發短信給學長,時間久了我覺得學長是不是不太願意理我, 是不是我的喜歡還是給你們造成了困擾,其實那件事之後我就已經對學長死心了,雖然還是很喜歡但是已經不會去奢求什麼,是真的。”
紀心海沒想到看上去那麼大大咧咧的小米粒也會有這麼敏感的時候,自己的被動竟然在無形中傷到了他的心:“沒有那回事,剛畢業那會兒忙着確定工作忙着考公務員,確實有段時間忙到天昏地暗的,其實每次接到你的電話和信息時都很高興,只是沒想到讓你有了這種想法,真的挺抱歉。”
米承澤聽紀心海這麼說就開心起來了,把餐盤裡沒動的糕點插起一塊放到紀心海餐盤裡神神秘秘地說:“學長你嚐嚐這個好吃不?”
紀心海不愛吃甜食,但又不想駁了米承澤面子,嚐了一口卻發現這糕點做得甜而不膩,還有一股清涼的味道,很特別很好吃:“味道很好。”
米承澤很得意地說:“是我發明的。”
紀心海有點兒意外,怎麼看米承澤也不像會做茶點的人:“似乎從遇到你的那天開始你就總能帶給我一些意想不到的驚喜。”
米承澤得到紀心海地誇獎,微微有些臉紅:“其實,這蛋糕是我——”
沒等米承澤說完,從旁邊突然走過來一個人拉住他:“我說哪裡都找不到你呢,原來躲在這兒。”
紀心海察覺到米承澤突然有些緊張起來,躲開那個人的手說道:“什麼躲在這兒,我在和學長聊天呢。”
“有什麼好聊的?”男人瞥見紀心海餐盤裡的糕點,臉色猛地一沉,竟然拿起米承澤的叉子將那塊糕點叉了回來,紀心海和米承澤都愣了,男人卻絲毫不覺得如何,很不高興地對米承澤說,“你不說這糕點是專門爲我研製的嗎?竟然拿去給別的男人吃!”
“那怎麼是別人,學長怎麼是別人。”米承澤也有些不樂意了,“我做的東西,我喜歡拿給誰吃都行。”
“我說不行就不行!你做的東西只能給我一個人吃!”男人霸道地說。
“程志你真不講理!”
紀心海看着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慢慢就看出了門道兒,和着這二位在他跟前兒打情罵俏呢,看米承澤雖然語氣很兇卻明顯不是真正生氣的樣子,紀心海心裡有了幾分瞭然。
不管小米粒是如何與記憶中那個曾經頑劣輕佻的男人走到一起的,但紀心海相信米承澤的眼光,相信小米粒的選擇,或許時間已經將那個男人悄悄改變,儘管他剛纔地所作所爲依然有些惡劣和幼稚,但,那是屬於情人間地獨佔欲,紀心海懂,所以他並不在意。
程志並不打算理會紀心海,或許他早已將面前這個曾經被他撞傷的男孩兒拋在流逝的歲月中,此刻他只想把屬於他的人帶走,竟敢在他的地盤上搭訕別的男人,還把給自己做得愛心甜點主動分給別的男人,一定要找個沒人的地方關起門來好好給他上一課才行,讓他記得誰纔是他米承澤的男人!
“餵你別拉我啊!我還有話和學長說呢!”米承澤被程志毫不客氣地拖走,這個樣子被對他來說很重要很重要的紀心海看到小米粒覺得相當沒有面子,惱羞成怒地拍打着程志的胳膊,奈何二人身材力量懸殊有點兒大,最後也只能被乖乖地拖走,米承澤無奈地回頭衝紀心海喊道,“學長我回來給你電話啊!”
“好的。”紀心海笑着答道。
“好什麼好!”果不其然程志回頭狠狠瞪了紀心海一眼,又伸手摸走米承澤的電話,“電話沒收!關你一星期禁閉好好反省!”
“餵你這是侵犯人權!電話還我啊!“米承澤蹦着腳抓耳撓腮地去搶電話。
“討論人權之前我要讓你先懂得什麼是夫權!”程志絲毫不忌諱周圍人或是詫異或是驚悚的表情和眼神,一路拖着他老婆堂而皇之地走之。
看着兩個人打打鬧鬧地走遠,紀心海忍不住笑意,心說這又是一對活寶般的組合,想當初程志因爲程遠和方諾的事對男人和男人相愛如此厭惡,如今卻爲了一個米承澤大跌衆人眼鏡,看來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小米粒和這個男人一定發生了很多有趣的事,以後有時間一定要讓米承澤好好說給他聽,嗯,那一定是個很長很吸引人的故事。
嚴傲那邊一幫人顯然達成了某種共識,大家分散各自找節目去了,嚴傲走到紀心海面前問道:“和那傢伙續完舊了?”
“偷窺別人是很不禮貌的行爲。”紀心海白他一眼。
“我哪有偷窺,我是很光明正大地看好吧。”
“不錯啊,這次怎麼這麼沉得住氣了?”紀心海很好奇嚴傲這口千年老醋缸竟然沒有老醋亂飛。
“嘁。”嚴傲不以爲然地撇撇嘴,“都是我老婆了還怕跑了吧,那顆小米粒要是有那本事,早幾年就把你拐跑了。”
“你對自己倒是很有信心?”
“那是。”嚴傲撅着尾巴還想得瑟一下,看到紀心海不善的眼神後大尾巴狼立馬變身哈巴狗,諂媚地搖了搖尾巴說,“親愛的不過你要適當收斂一下你的魅力,不然我再有信心也不行啊。”
紀心海懶得和他貧嘴:“你們剛纔湊一起研究什麼呢?個個都是一副不懷好意的表情。”
“還說我偷窺你,你還不是一樣時時刻刻用你那充滿了愛戀的目光注視着我,”嚴傲見紀心海一副被噁心到的要吐表情,嘿嘿一笑,“親愛的這麼多年你還沒適應我的情話啊。”
“再過幾十年我也適應不了。”紀心海險些把早點都吐出來。
“我們在想晚上鬧洞房的節目呢,小海你要不要也參加?”
看到嚴傲那充滿了興奮的目光,紀心海默默替程可和秦安民捏了一把冷汗,心說這種變態的娛樂活動他纔不要參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