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關將至,紀心海一大早就到嚴傲家打算幫着掃房做衛生,嚴傲上躥下跳地跟在紀心海屁股後面說要幫忙,結果不到五分鐘就被曉顏提着後脖領給扔出了家門。
等紀心海穿好外衣打開房門時,嚴傲正一臉委屈地蹲在樓道里畫圈兒,看到紀心海出來立刻不滿地說:“小海,我是真的想幫忙幹活啊,老媽怎麼能說我是給她故意搗亂呢?太打擊我的勞動熱情了。”
紀心海過去好玩兒地摸摸嚴傲的頭把他拉起來:“走吧,我們去超市買東西,安慰你受傷的心靈。”
嚴傲一聽樂得眉開眼笑,頓時把剛纔的不愉快扔到了九霄雲外,拉着紀心海衝進了電梯。
紀心海耳邊還在迴響曉顏剛纔的話:“小海你今天就負責看住那隻皮猴子,在我做完衛生之前千萬別放他回來給我添亂。”可是看着身邊人興奮的樣子,想想還是算了,人家好容易有了一次勞動的自覺性就被秒殺在搖籃裡,自己就別再告訴他給他傷口撒鹽了。
因爲時間還早,超市裡人並不多,嚴傲推着車顛兒顛兒地跟着紀心海在生活用品區轉悠。
“你浴室裡那瓶洗髮水快用完了吧。”紀心海伸手就要去拿嚴傲平時用的牌子的洗髮水。
“不要這個,買你用的那種吧。”嚴傲哼着歌兒突然插嘴道。
紀心海看他一眼,走到一個品牌的專櫃前:“潤膚霜也該買了。”
“也買你用的那個牌子吧。”嚴傲笑眯眯地說。
紀心海又看他一眼,眼角兒輕輕抽了一下:“你幹嘛非和我用一種牌子的?”
嚴傲嘿嘿一樂:“前幾天和你一起睡習慣了嘛,沒有你熟悉的味道這幾天我都睡不好。”
紀心海忽然覺得溫暖的超市裡驟然颳起了一陣陰風,寒氣刺骨讓他狠狠打了一個激靈,全身的汗毛一起直挺挺地立了起來。
“對了牙膏也要一樣的。”嚴傲絲毫沒察覺紀心海扭曲變綠的臉色,依舊心情好好自顧自地說道。
“那你內褲要不要也和我買一樣的啊?”紀心海咬着牙問道。
“那可不行。”嚴傲笑得得意,“據我的目測和手量,你那兒的型號肯定比我的小。”
“滾!”紀心海用推車狠狠地頂在嚴傲肚子上把他撞出去,轉身走開了。
“哎呀呀小海你要面對現實啊。”嚴傲向來皮糙肉厚,涎着臉追上去繼續不怕死地挑逗。
紀心海也不理他,黑着臉悶頭往前走。
“小海咱們去買糖和薯片吧。”嚴傲忽然拉住車說道。
“不買。”紀心海乾脆地拒絕,“多大的人了還愛吃這麼沒營養的東西。”
嚴傲卻死死拽着車不鬆手,紀心海上火,轉過身剛想開罵,就見嚴傲睜着一雙溼漉漉的大眼睛眼巴巴地盯着他,似乎還有一條隱形的小尾巴不停地在身後掃來掃去,滿臉都寫滿了兩個大字:買吧買吧買吧。。。。。。
紀心海毫無懸念地敗下陣來:“只准買一點兒。”
嚴傲樂得一蹦三尺高,把車拽過來忙不迭地往裡扔零食,生怕紀心海反悔似的,紀心海瞅着車裡漸漸堆得小山樣高的垃圾食品,心說有的人果然不能可憐。
吃完晚飯,紀心海又被嚴傲拉出了家門,兩個人在路上漫步目的地散步,紀心海雖然被包的只剩兩隻眼睛露在外面但還是冷得直吸溜鼻子,看着身邊拉着自己走得興致勃勃的嚴傲,實在不明白這麼冷的天有什麼可逛得,果然腦子有問題的人是他這種正常人無法理解的。
“慢搖”是這條街挺有名的酒吧,每天晚上人來人往的非常熱鬧,嚴傲沒去過這種地方一直都挺好奇,今天正好走到“慢搖”門口,便想攛掇紀心海和他一起進去看看。
“我不去。”紀心海想都沒想就一口回絕,“這種地方龍蛇混雜的不安全,再說咱倆又不喝酒,有什麼可看的。”
嚴傲雖然上來就碰了一腦門子灰卻並不氣餒,這麼多年他深知紀心海的脾氣,只要自己軟磨硬泡久了小海肯定得答應。
“小海我們就進去看看嘛,沒意思的話馬上就出來,咱倆都是成年人了進酒吧又不犯法,再說這裡是正規的營業場所你還擔心有人能把你賣了不成?”
紀心海對這種地方無好奇心,本來是打定主意怎麼都不肯答應的,但是嚴傲拽着他一通磨,酒吧門口進進出出的人更是好奇地看着他們,身邊這塊膏藥拽又拽不走,還不能把他一個人扔在這兒,沒辦法只好硬着頭皮點了點頭:“不能待太長時間啊。”
“行!”嚴傲答得乾脆,拉着紀心海興奮地衝了進去。
因爲時間還挺早,“慢搖”裡的音樂並不激烈,光線也還算亮,兩個人走到一個靠近角落的位置坐下,立刻有服務生拿着酒水單走過來。
紀心海看着單子上面那些陌生的酒名和後面觸目驚心的數字,擡起頭狠狠地瞪了嚴傲一眼,嚴傲伸脖子瞅了瞅後一臉心虛,急忙把視線移到別處裝看“風景”。
服務生是個年輕的小姑娘,似乎看出兩個人是第一次來,也沒有爲難他們,推薦給他們一種酒精含量較低而且價格也相對便宜的果酒,紀心海等服務生走後一把掐住嚴傲的胳膊:“你今年的紅包歸我了。”
這下用足了十成力,嚴傲疼得直吸涼氣卻不敢反抗,誰讓是他非要進來的呢?
兩個人在這邊說話,誰也沒有注意到一個女生走到給他們調酒的調酒師面前輕輕耳語了幾句,調酒師的臉色微微一變,擡頭看了眼他們遲疑着點了點頭。
紀心海本就不喜歡酒的味道,對這種多種材料調出來的酒更是排斥,只輕輕地抿了一口就被那味道嗆得直皺眉,而且鑑於嚴傲同學喝醉後會出現的某種詭異行爲,紀心海更是牢牢地盯着他防止他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