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第一次正式確定了彼此的感情,儘管興奮中也夾雜着對未來的幾絲忐忑,但很快便擴散在心中越來越滿溢的幸福中,小貓般緊緊依偎着不停輕吻對方漸漸發燙的嘴脣,只恨不得時間就此停止。
等到兩個人頂着一頭雪花消融後的水珠回到家時已經凍得臉都發木了,紀心海看了眼父母臥室關閉的房門,躡手躡腳地走進自己房間,將那枝紅玫瑰拿到檯燈下仔細端詳,可憐的花朵連擠帶凍已將失去了盛放時的妖豔,花瓣軟趴趴地垂着頭,雖然只是一枝免費贈送的玫瑰但對他們來說意義非凡,就這麼扔掉實在可惜,紀心海趴在書桌旁將一些還算完好的花瓣輕輕撕下來,從抽屜裡拿出一本新的筆記本,將那些花瓣小心翼翼地展好鋪平夾在本子裡,整個過程紀心海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初嘗愛情甜蜜的小女生一樣,幸福來得那麼洶涌那麼猛烈,之前總以爲默默地愛着就好,卻不知道可以得到迴應的愛情比想象中要美好快樂千萬倍,讓他直到現在還彷彿置身夢境找不到真實感。
洗完澡帶着一身熱氣鑽進被子裡,但作息一向很有規律的紀心海同學破天荒的失眠了。
拿過放在書桌上的電話,手指猶豫着在某個快捷鍵上擦過,還沒等按下去手機屏幕忽然亮了起來,怕吵醒熟睡的父母紀心海趕忙按了接聽鍵。
“這麼快就接了?是不是想我想得睡不着啊?”對面傳來嚴傲賴皮的聲音。
紀心海黑臉,這傢伙,剛給點兒甜頭吃就敢來調戲他,真可惡。
“是啊是啊,剛剛做了個噩夢夢到你,被你嚇醒了就睡不着了。”
嚴傲倒是一點兒也不介意,依舊嬉笑着問:“什麼噩夢啊?是不是夢到我化身大灰狼把你吃了?”
“你腦子退化了吧?這麼幼稚的話也說得出來?”
“咦?小海難道你沒聽過嗎?戀愛中的人智商等於零。”
紀心海暗暗咬牙,跟這種沒皮沒臉的人交流真是浪費時間。
“小海?”聽紀心海半天沒出聲,嚴傲討好地叫了一聲,“其實是我睡不着,估計是興奮過頭了,小海我今天真高興。”
紀心海都能想象出對面的人趴在被窩裡抱着電話涎着臉撒嬌搖尾巴的樣子,實在不能相信這麼一個幼稚的只長了一根神經的笨蛋是怎麼把感情埋了那麼久那麼深的,一直以爲自己是愛的委屈的一方,現在想想嚴傲應該比他憋得更難受吧,想到這兒不禁有些心疼那個傻小子,聲音也就跟着變得越加溫柔寵溺起來。
“好啦,趕快睡覺吧,再不睡天都要亮了,明天不是還要打雪仗嗎?”
嚴傲歡呼一聲:“小海老婆你真好!“
嘟——紀心海直接掛了電話。
嚴傲抱着瞬間只剩盲音的電話眨了眨眼睛,媳婦脾氣好大啊,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傲嬌彆扭女王受?
果然不能給他好臉色!紀心海氣哼哼的關機,關燈,拉被子,睡覺,睡夢中的嘴角卻輕輕向上彎起了一個漂亮的弧度。
第二天一早,紀心海起牀拉開窗簾,禁不住被外面銀裝素裹的景色震住了,這座城市已經好多年沒下過這麼大的雪了,所有的一切都被披上了一件潔白的外衣,樓下隱約傳來孩子們地笑鬧聲,紀心海往下看了看,或許是被這場罕見的大雪喚起了久違的童年記憶,就連很多大人們也都跑出來忙着照相。
對面嚴傲臥室的窗簾已經拉開,難得那個懶蟲能早起,紀心海慢悠悠地晃到衛生間洗漱,吃好早點下樓,小區裡已經立起了好幾個雪人,正憨態可掬地對人們微笑,紀心海也有些手癢,剛想過去幫忙忽然一個雪球飛過來砸在他脖子上,雖然有圍巾擋着但還是有濺開的雪沫鑽進了脖子裡,涼颼颼的,紀心海氣呼呼地轉過身,就見嚴傲正站在不遠處手裡還拿着一個雪球衝他做鬼臉。
“小海你好慢!我們都堆了一個大雪人了,”嚴傲炫耀地衝紀心海指了指旁邊一個胖胖的雪人,“你看,可不可愛?像不像你?”
胖得像個球一樣的雪人哪裡像他了?紀心海彎腰團了一個雪球,擡手飛過去直接封住嚴傲那張討厭的嘴。
“哇!”嚴傲正在給雪人安耳朵,冷不防給雪球砸到,被冰的一蹦多高,團個雪球開始反擊。
兩個人彷彿一下子回到了可以肆無忌憚玩鬧的童年,在小區裡你追我趕地展開了雪球大戰,不一會兒就吸引了很多人加入戰場,一時間小區上空雪球亂飛,分不清誰和誰是一個陣營的亂打一鍋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