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加了印章,封得十分嚴實,雲笙月覺得有些不好拆開,正猶豫着,江大娘見狀笑道:“怕弄壞了原樣是吧,還是交給小三子來拆好了,他有辦法。”
“師傅謬讚了。”小三子嘻嘻笑着,他竟是江大娘的徒弟,難怪江大娘對他這般信任。
雲笙月連忙將信遞了過去,小三子那雙手確實靈巧,沒一會兒就打開了封信,將裡面摺好的信遞了過來,“您先看,一會兒我再幫您封好送回去,保證他們看不出拆開過。”
雲笙月笑着稱謝,接過信匆匆看了起來,信挺長的,滿篇都是思念之情,帶着孩子氣的懊惱和鬱抑,而且字裡行間鳳珠對陸世勳雖然諸多埋怨,仍能看出她已經動了心,整封信快看完仍然隻字未提孩子的事,讓雲笙月的心漸漸下沉。
屋裡三人都靜靜的沒有打攪她看信,見她面色不佳也有些瞭然,看完最後一頁還是什麼消息也沒有,雲笙月有些失望地將信翻過來準備重新摺好,才發現背後竟有一行小字。
‘姐姐需要的東西宮裡就有,但無法送回去,只能她自己來取了。’這一行字令雲笙月有些驚喜,這一定是暗示小虎有消息了,她將信翻來覆去又看了兩遍,細細思索着這句話的意思。
“怎麼樣,有消息嗎?”江大娘見她神情幾番變化開口詢問道。
雲笙月將信小心折好遞迴給小三子之後才道:“應該是有消息了,孩子很可能就在南詔皇宮。”
“南詔皇宮?怎麼會進到那裡的呢?”江大娘有些奇怪。
雲笙月沉吟着:“信上沒有明說,孩子爲什麼會在皇宮裡確實有些奇怪,但當初我們一路追着孩子直到無雙城近郊才斷了線索,之後在無雙城內外都找了個遍,現下還有人留在那邊尋找,卻始終再沒有半點音訊,如果真是進了皇宮裡找不着線索也就不出奇了。”
“這樣說起來確實不錯,咱們派了那麼多人,到處都找不到,原來竟是落入了南詔皇宮,不管如何,寧可信其有,月兒你打算怎麼辦?”
雲笙月凝神道:“只要有一絲線索笙月都不可能放過的,笙月現在恨不得馬上就飛去南詔,只是宇那邊不知怎麼說纔好……”
“他現下腿傷未愈,要這麼遠奔波的話恐怕不妥吧。”其實是正在緊要關頭,能不能抓住慕容濤也就是近期的事了,這時候哪能遠行,慕容宇要拜託江大娘他們照顧雲笙月,自然是什麼都說明了的,不過吩咐了別告訴雲笙月,免得她擔心不肯離開晉城。
“是啊,還有小龍兒和我娘也送出來了,我得照顧他們……”雲笙月爲難地道,“如果消息是真的,去遲了不知道又會有什麼變化,鳳珠畢竟是個孩子,我怕她會沉不住氣。”
“你們回竹苑去,老夫親自走一趟好了。”一直沉默的江無常突然道。
江大娘有些吃驚地道:“你一個人去?那怎麼成!還是我陪你一起去好了。”
“晚輩的事怎麼好勞煩前輩奔波,大娘若能幫我帶着小龍兒,我自己前去就可以了。”
“不成,孩子不會無緣無故落到南詔皇宮的,其中可能有異,你單獨前去只怕不成。”江無常沉聲道。
江大娘也跟着道:“是呀,早聽說陸世勳可不是什麼簡單角色,你自己去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們也不好向勤王交待了。”
三人一時沉默起來,靜立在一旁的小三子突然建議道:“要不,我們都去,聽說南詔也挺好玩的,反正閒着無事,師傅就帶小三還有師兄師姐們一起去瞧瞧熱鬧好了。”
“你這小子就知道貪玩,這是好玩的事麼!”江大娘站起來給了他一個爆粟子。
雲笙月也覺得不妥,總讓漁幫的人興師動衆來幫他們哪裡過意得去,江無常卻道:“三兒這個建議可行,本來老夫也打算走一趟江南的,順便去一下南詔也是順路。”
“啊,老頭子你終於決定回江南祭祖了?太好了,我也早想去江南瞧瞧來着。”江大娘高興起來,江無常祖籍乃是江南人士,其中也不知有些什麼淵源,出來了近二十年一直沒有回去過。
“那小龍兒和我娘……”雲笙月遲疑地問,帶着她們一起肯定是不現實的,但她們已經定好了在竹苑匯合的。
“放心,咱們先把他們安排在竹苑之後再走,讓小三子的姐姐去竹苑照顧他們,你放心,竹苑現在非常安全,絕對不會有什麼意外的。”
雲笙月再次點頭,只能這樣了,雖然暫時又要和小龍兒分開,但也無可奈何,只有找到了小虎,他們一家人才能不再分開了。
明王府,爲了籌備二十八日的王府落成慶宴正忙得熱火朝天。
一切準備事務最忙的本應是總管和下人們,但慕容譽近來也常常待在書房之中,侍衛們進進入入非常頻繁也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姐姐,王爺到底在忙什麼呀?浣雪好久沒見到王爺了。”鍾浣雪嘟着嘴象小孩子一樣抱怨道。
魏英蘭微笑着道:“應該是忙着月底的慶宴吧,這次請的客人很多呢。”
“這些事吩咐總管去辦不就成了嗎?王爺沒必要親自去弄吧,而且也好些天了,浣雪本想去書房給王爺送點參茶,都被衛元給攔在門外了,說王爺吩咐不準人前去打擾。”
“這樣啊,那就等王爺忙完這事再說吧,咱們搬出來第一次請客自然要仔細一些的,這些事本來咱們也應該出力的,現下王爺一人包辦了咱們可是輕鬆很多了呢。”魏英蘭仍然笑着回答。
其實她心裡也覺得有些奇怪,王府處處充滿得忙碌和歡慶,而慕容譽表面看着雖然和平時沒什麼兩樣,身上卻能感覺到隱隱的凝重。應該是有什麼事的,不過他不肯說的話,她也不想逼他去說。
“姐姐就好了,王爺晚上總會陪着姐姐,有什麼話也可以說一說,浣雪現在住在西院真是想看王爺一眼都難。”鍾浣雪語氣中帶着明顯的埋怨,她已經沒辦法掩飾自己的不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