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們兩個的孩子,兒子、女兒我都喜歡,只要你健健康康地生下他們就好。”慕容宇滿心歡喜,摟緊雲笙月,一隻手也輕撫上那柔軟平坦的小腹,小心翼翼的神情,好象手掌下的是世界上最珍貴的玉器,稍一用力就會碎。
感受到慕容宇的溫柔,雲笙月羞澀起來,神情似乎有點不知所措:“宇哥哥很喜歡孩子麼?雲大夫不會弄錯吧?我,我有點緊張……”
“呵呵,不會,以雲飛揚的醫術怎麼可能會弄錯喜脈呢。”雖然在宮裡慕容宇也質疑過,那只是因爲驚喜纔想要再確定一次罷了,其實是非常信任他的,何況他一直以來那麼努力,現在才懷上還覺得慢了呢,“你要是擔心的話,咱們回府再請大夫給你看看。”
“嗯,那懷上寶寶應該要注意什麼呢?”雲笙月仰起頭,又喜又羞的模樣看得慕容宇胸腔熱熱的,眸光燦亮,呼吸急促起來,不等雲笙月反應過來,他溫熱的脣已經壓了下來,熱烈而輾轉地吻住了她的脣,他想吻掉他們之間所有的懷疑,以及所有的擔憂……
雲笙月緊緊地抓住慕容宇的衣襟,臉已經紅到了耳根,他的急切、狂熱,總能讓她感覺到深深的甜蜜,她這般幸福實在是不應該胡思亂想的。
過了一會兒,慕容宇才強忍住越來越過炙熱的激情,將雲笙月的頭壓到了自己懷中,她的肚子裡已經有了孩子,他可不能再象以前那樣放肆了,只能痛並快樂地忍住慾望。
勤王府因爲王妃有孕的消息,因爲王爺臉上難得的笑容,一向嚴謹凝重的氣氛變得越來越輕鬆了,精心打理過的庭院也少了以往的冷硬,芭蕉的闊葉子伸展開來,綠得似要滴出水來,成排的桂樹因爲是新種的,少了些細碎的花,但也可以想象出來年的沁香,牆角的那棵老海棠枝繁葉茂,紅花妖嬈,晨光從葉片間閃現出一縷縷的金黃。
“太好了,王爺現下就這麼高興了,等到小王爺出世,咱們這府裡可就真正熱鬧起來了。”黑六他們這些暗衛的工作也沒以前那麼緊張了,大白天已可以說說閒話玩了。
黑七笑道:“聽說五哥都打算找個女人成家呢,六哥你怎麼樣啊?”
“我?我可沒那個福份,我家裡也沒半個親人了,誰幫着找啊。”黑六嘆道。
黑七凝神道:“要我說,若能象王爺那樣找着自己喜歡的過日子還差不多,如果隨便找一個那還不如自個兒過呢。”
“那倒是!不過我先前還真沒想到,王爺會那麼疼王妃,連珏夫人都全不理會了。”
“王爺寵王妃那是正經的,珏夫人雖然是有些可憐,誰讓她的肚子不爭氣呢。”
“依我看王爺和王妃的恩愛勁,珏夫人肯定是被冷落定了......”
“那可不關咱們的事,只要王爺高興就好,王爺好了,咱們纔會好。”
“可我總是有些擔心,珏夫人那邊是不是安靜得有些反常啊,這些天府裡那麼大變化,王爺請了好幾個花匠,那些花花草草一車接一車的往府裡送,咱們王府都快成花園子了。”
“這也沒什麼不好啊,以前府裡不是樹就是石頭,確實硬冷了些,有些花草也挺賞心悅目啊!”
“你小子還懂欣賞花草啊,依我看再招一批俏丫環進來纔好!”
“哈哈,六哥你也太老實了吧,幹嘛非要找府裡的丫頭呢,外面大把呢......”
“那不是圖個方便麼......”
他們說得高興,從芭蕉樹後經過的紅柳卻聽了一會兒才板着臉匆匆地走了。
“夫人,您也出去走走吧,王爺讓人送了好多漂亮的花進府裡。”仙雲樓裡,綠蘋正在勸說陳珏兒。
陳珏兒仍然低着頭繡花,完全不予理會,她的性子本來就是比較沉靜的,並不太愛出門,不過通過兩個丫環之口對府裡的事情也清楚得很,雲笙月懷孕之事公開之後,循例她第二日就去清瀾院問安賀喜了,但看着慕容宇只顧着寵愛雲笙月,連看都沒空看她一眼,讓她心涼如冰,痛不可抑。
但又能如何呢?洪文濤那邊遲遲沒有任何消息,以前是不希望他來,現在需要他時卻連半個屬下也不曾派過來跟她聯繫,憑她自己實在不知道怎麼辦好。
以前只要每日送上羹湯,隔三岔五做件衣裳、鞋子、荷包之類的東西,幫忙管管下人,把府裡打理得井井有條的就行了,而現下,慕容宇總是待在清瀾院裡,她去了兩次也總是被忽視的一個,還要忍受翠兒那丫頭的白眼,自然是無趣,另外府裡從先前出事起就換了一些人,她養病的時候開始,雜事都由黑三和管家直接管理了,她想過問,黑三也一口回絕,說王爺吩咐了讓夫人不必操勞,好生歇着便是。
她真正是成了這府裡的一件擺設了,她不怨嗎?不惱嗎?不!她不僅怨恨還非常氣憤,不但恨雲笙月,還氣慕容宇,以前他讓她覺得只有她纔是這王府裡的女主人,然而現在她卻什麼也不是了,掛着一個夫人的虛名頂個什麼用,連她房裡都不來一次,她到底算什麼?
雲笙月懷孕了,府裡只差天天放鞭炮來慶祝了,所有人都巴結着清瀾院去了,誰還記得仙雲樓,就連自個的丫頭都整天嘮嘮叨叨的令她心煩,偏她這時候還不能隨便亂髮脾氣,免得傳出去讓王爺以爲她不懂事,也讓旁人笑話。
“夫人,今日進了一批南方送來的薔薇,聽說一多半是純白色的呢,和紅的粉的一起圍着清瀾院牆角種了滿滿的一圈,也不知道是怎麼弄的,現在這種時節那花兒還開得鮮豔得很......”綠蘋還在說個不停。
“你有完沒完,整天嘰嘰喳喳煩不煩!”
一聲隱含着怒氣的喝斥讓綠蘋停了嘴,罵她的並不是陳珏兒,卻是剛剛回來的紅柳,她的臉拉得長長的,活象有人欠了她一萬幾千銀兩似的。
“怎麼了?誰給你氣受了麼?”紅柳比綠蘋城府深一些,一般不會這樣擺臉色的,陳珏兒放下手中的刺繡問道,她自己不想出去看下人們的勢利眼,只能通過她們來了解府裡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