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人善被人欺麼?她已經夠低調了,如果有人非和她過不去,那她也不是好惹的,有本事就直接衝着她來,她最受不的就是別人拿她身邊的人出氣,過了好半天,翠兒才平靜下來,一問之下,果然又是陳珏兒的丫環乾的好事,雲笙月安慰了幾句咬了咬牙,帶着滿腔怒火走了出去。
“小姐,小姐,您別去,我沒事......”從來沒見過雲笙月這樣怒火沖天的樣子,翠兒又害怕起來了,怕弄出什麼事,反而連累了小姐,她和王爺的關係本來就不太好,那個珏夫人總是受寵的。
雲笙月見她在後面一路小跑的跟着,乾脆拖住她的手說:“你跟着我去也好,免得我找錯了人,說,到底是哪一個打得你,是紅柳還是綠萍?”
翠兒的手也掙脫不了,只得邊走邊搖頭。
“你不說也行,那我可就不管是哪一個動的手了,反正她們兩個平日裡都沒少欺負你。”雲笙月徑直往仙雲樓而去。
大大方方地走到了門口,她也不進屋裡去,就在門口喊到:“紅柳和綠萍趕緊滾出來!”
這一聲嬌喝,聲音不小,不僅驚動了樓裡的人,外面來往的下人們也都聞聲而來,卻不敢走近,都偷偷的在不遠處張望着,暗道這王妃娘娘到底沉不住氣了,直接找上珏夫人了,只不過叫那兩個丫環做什麼呢?有一兩個知道內情的,則興奮地八卦着早晨發生的事情。
雲笙月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她要殺一敬百,讓這府裡下人都知道她的人是不能隨意欺負的。
“喲,還以爲是誰呢?姐姐這一大清晨的來了妹妹的仙雲樓怎麼也不進去坐坐呢?”陳珏兒儀態萬方地走了出來,一大早就金玉滿頭,珠光寶氣的,那錦裙華麗之極拖曳而行,她也不嫌累。
綠萍和紅柳站在她身側,得意洋洋的樣子,半點驚慌也無。
雲笙月突然笑道:“你到是教得好丫頭,你們兩個過來讓我瞧瞧,到底有何不同凡響之處。”
綠萍和紅柳看了自家主子一眼,見她並沒表態,便仰首上前了兩步。
“啪、啪......”兩聲,乾脆利落,兩個丫頭,一個右臉,一個左臉,登時出現了一個十分明顯的巴掌印,雲笙月可是習過武的,而且也沒想着要手下留情,所以這兩巴掌可是實在的很。
兩人都被打得一楞,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習慣性地想回手,但兩眼一對上雲笙月冷冷的眼神馬上就退卻了,轉頭衝着她們的主子唔唔哭去了。
陳珏兒也沒想到雲笙月二話不說就動了手,微楞了一下才表情不滿地上前道:“姐姐這是幹什麼,我的丫頭有什麼不對的自有我調教,犯不着讓姐姐費心。”
“說得好!我的丫頭也自有我教,誰也別想代勞,有一句話大家都給我聽着。”雲笙月環顧了一下四周,見已經聚了不少下人,不由加大了音量,“這府裡,誰要敢在欺負慢待我的翠兒,這兩個丫頭就是下場!”
雲笙月說完看也不看氣得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陳珏兒一眼,轉身就走了,翠兒看見紅柳和綠萍的臉已經迅速紅腫得跟豬頭似的,心裡也有說不出的舒暢,趕緊跟着自己的主子走了。
一路上,下人們看着雲笙月的眼神果然敬畏閃躲起來,雲笙月想陳珏兒肯定會去找慕容宇哭訴,她這麼做也算是違反了協議,當日協議說的是她不能和陳珏兒有衝突,但現下只是教訓下人,若是他非要計較她忍了便是,反正有求於他,她可以聽他的,但其他人可別想欺到她和翠兒的頭上來。
“夫人,王爺剛剛出府了。”黑五擋住了陳珏兒。
陳珏兒粗魯地揮着衣袖,一心想要進書房去:“讓開,你這個死奴才肯定是騙人的,本夫人一定要進去看看。”
今日不用上朝,慕容宇一般都是在書房待着的,陳珏兒知道黑五並不會騙她,但她氣沖沖而來,卻投訴無門,心念一轉,便想趁此機會進書房去鬧一鬧。
“夫人,王爺真的不在,王爺和洪先生一早就出府去了,王爺吩咐過書房禁地,不準任何人隨意進入的......”黑七也上前勸阻,卻不敢真的碰到陳珏兒。
陳珏兒終是不顧兩名侍衛的阻攔,強行進入了書房,見着確實沒人,就一屁股坐在書桌旁開始哭泣不肯離開了,哭了一會兒,似乎才發現侍衛還在,便罵道:“看什麼看!都給我滾出去!”
黑五和黑七尷尬地對視了一眼,見她哭得挺傷心的樣子,只好退了出去,心想王爺對珏夫人極好,應該沒事吧,出來看見紅柳和綠蘋兩個紅腫着半邊臉,也暗自奇怪,這兩個丫頭平常眼睛都是長在頭頂上的,這是在哪兒吃的虧呢,他們一直守在清墨院,還不知道外面的情況。
侍衛一退出門外,陳珏兒馬上收了眼淚,掃視之下發現佈陣圖竟然對摺着放在書桌上,打開來一看,慕容宇已經做了許多批註。
思索了一番,她才重新聚起怒氣打開門衝侍衛嚷道:“你們趕緊派人去找王爺回來,王爺不回來本夫人今天就不走了,誰也別想來勸阻。”
說完呯地一聲大力地關上了書房的門,兩名侍衛面面相覷,都有些無可奈何,只好一個離開去吩咐人找王爺回來,一個則乖乖在門口守着,什麼也不敢做。
陳珏兒聆聽了一番,才攤開一張畫紙,迅速描起佈陣圖來,她雖然看不太明白這地圖的意思,但照着畫還是沒有問題的,洪文濤說最關鍵的是慕容宇的紅筆標註之處,陳珏兒本來擅長繪畫,沒用太多時間,就畫得八九不離十了。擔心慕容宇回來,不及細琢趕緊將墨跡吹乾了小心翼翼地折起來放進了腰帶之中。
幹完了這一切,纔將書桌恢復成原樣,又將頭髮弄亂了些,找了個遠離書桌的椅子坐了下來,醞釀起傷心的情緒來,這倒也不難,她近來本就心思鬱結,不知如何是好,洪文濤的到來讓她無端地感到害怕,眼前的一切也許很快會成爲泡影,她要想辦法抓住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