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笙月有些忐忑地看了慕容譽一眼,他表情平靜並沒有看她這邊,慕容宇則握了一下她的手,有些醋意地說:“不準看他!”
雲笙月馬上收回眼神,笑了笑沒說話,坐在不遠處的李美人看了一直衝她使眼色的德妃一眼站起來衝皇上道:“皇上,貴妃姐姐離宮十年,這回來才第一次過生辰,不僅沒操辦還不收禮物,臣妾心裡總是有些過意不去,想了想,有了個不花銀子的主意,不知道皇上和貴妃姐姐喜不喜歡。”
“哦,什麼好主意不用花銀子?”皇上微一遲疑,皇后已經淡淡地開了聲。
李美人並不去看皇后,仍向皇上稟道:“臣妾閒着無事,練了一支舞,本來是想先跳給皇上看的,皇上近來沒去臣妾那兒,正好貴妃姐姐生辰,貴妃姐姐若不嫌棄,臣妾想跳來給貴妃姐姐賀壽。”
皇上沒直接回答,只是去看錢玉蓮,示意由她作主,錢玉蓮看了看李美人又瞄了皇后一眼,微笑了一下道:“李美人真是有心了,本宮雖然回來沒多久,也聽說了妹妹的舞技過人,今日能借皇上的光一飽眼福那可比什麼禮物都強。”
“姐姐謬讚,妹妹也就是想給大家湊個趣兒,熱鬧一下氣氛,本來有小一輩的在,妾身的舞哪還見得人。”李美人謙虛地道。
皇上微笑着開了口:“也好,單是吃喝也是單調了些,就由李美人帶個頭,一會兒容兒芸兒幾個丫頭也出個節目熱鬧熱鬧給你們母妃賀壽,月兒有孕在身就免了。”
端木容兒和陸世芸等人互視一眼,雖然在意料之外,也只能點頭稱是。
李美人出去準備了一會兒就進來了,已經換了一身有長長水袖的桃粉色輕紗飄逸舞裙,身後還跟了四名着淺綠色舞衣的小宮女。
才走至大殿中間,清洌的琴聲就響了起來,李美人一躍而起,雙手向後一揚,長長的水袖在空中劃出綺麗的弧度,旋轉了幾圈才悠悠然飄落身側,四名宮女也揮起長長的綠綢翩然舞動,琴聲從清洌變得舒緩,李美人身段輕盈,如同碧波中的蓮花仙子一般,若有若無的笑容始終盪漾在臉上,顯得迷人之極,看來她進宮兩年能得到皇上的青睞也非偶然。
舞了一會兒,衆人正看得出神,琴聲驟然停息,李美人停下舞步,身體劃出一個奇異的弧度,象盛放的蓮花一般,四名宮女也一齊向四周甩出五彩花瓣,一時間殿內五彩繽紛、異香陣陣,皇上帶頭叫了聲好,衆人馬上都跟着叫起好來,李美人淺笑着福了一禮退了下去。
端木容兒連忙起身看了皇后一眼衝皇上恭謹行禮道:“李美人娘娘的舞這樣好,兒臣都不敢獻醜了。”
“怕什麼,心到了就好,貴妃娘娘不會介意的。”皇后緩聲道,皇上也跟着點頭。
端木容兒這才笑着道:“兒臣也沒準備,就彈個曲子吧,祝貴妃娘娘青春永駐、福壽安康!”
錢玉蓮笑得雍容華貴,殿內一派和樂融融的景象,慕容譽和慕容宇雖然不怎麼說話卻也始終面帶微笑。慕容宇則是一個勁幫雲笙月夾東西,根本不看殿上的人。
“我還不知道你這麼喜歡吃桂花糕呢。”
“我從小就喜歡吃桂花糕,特別是我娘做的,宮裡做的也挺好吃的,我現在很喜歡吃甜的東西,聽嬤嬤們偷偷說,酸兒甜女,我要是生的是女兒你喜不喜歡?”雲笙月臉兒微紅聲音很輕,說到後面幾乎聽不見了。
慕容宇一聽馬上咧嘴笑了,雲笙月能跟他聊這個問題他可是滿心歡喜的,“女兒纔好,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歡,來,再吃一塊桂花糕,讓咱們的女兒也香香甜甜的。”
“嗯,李美人娘娘剛剛跳舞時灑出來的花瓣裡放的是什麼香料呀,這會子還這麼香,我都聞不到桂花糕的香味了。”雲笙月邊吃桂花糕邊問。
“我對這些香料可不大懂,你若是喜歡的話我去打聽一下。”
“不用,我不喜歡,這味道雖然好聞,但是太濃了些,我最喜歡的是玉蘭花、桂花、梅花那些清清淡淡的香味。”
“好,那咱們把那些花種多些。”慕容宇寵溺地道。
雲笙月看了他一眼問:“你沒回府裡去麼?我已經讓人種了好多了,還種了一些去你院子裡呢。”
“是麼?我回來得急還沒注意到。”慕容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當時滿腔怒火哪能看到什麼花啊草的。
好不容易,等到端木容兒她們幾個或歌或琴或舞結束後,晚宴也就差不多了,雲笙月卻突然感覺肚子有點隱隱作痛,以爲是東西吃多了開始還沒出聲,之後痛感強了些,才拉了拉慕容宇輕聲跟他說了一下。
慕容宇馬上緊張起來:“肚子怎麼會痛呢?還有哪裡不舒服?”
“頭有點暈還有點噁心。”不一會兒,疼痛又加劇了些,腹部還有下墜感,雲笙月也緊張起來,臉色有些發白,“不會是孩子有什麼事吧?”
“什麼?”慕容宇猛地站了起來,聲音大了些,衆人聞聲馬上看了過來。
雲笙月連忙拉他也來不及了,皇上已經看了過來問道:“怎麼了?宇兒。”
慕容宇急道:“回父皇,月兒說肚子疼,兒臣想找御醫。”
“什麼?月兒肚子疼?這……趕緊,趕緊宣御醫過來!”皇上一聽比慕容宇還急,立馬站起來直接讓人宣御醫,人也從上座走了下來向他們走來。
皇后和蓮貴妃對看了一眼,也跟了過來,看到大家都關心起來,月兒心底嘆息了一下,也急急地站了起來,但人一站起來卻感覺更不舒服了。
皇上連忙說,“快別動,你先坐着,御醫一會兒就到。”
“怎麼突然會肚子痛呢?是不是吃了什麼不好的東西?”皇后走近來不緊不慢地問。
慕容宇疑惑地看向桌上的桂花糕,蓮貴妃則急了:“姐姐怎麼能這樣說話,今晚咱們吃的東西可都是一樣的,都由奴才試過了才送到殿裡來的。”
“先別慌,等御醫來了再說。”皇上揮了揮手,又回頭衝太子道,“你讓人去請雲飛揚過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