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查出是什麼人放的火,這裡人又少,雖然有陣勢阻隔,難保不會有意外,江無常也不敢大意了,只得同意黑一他們留下。
“多謝前輩!”慕容宇也心生感激,畢竟是人家的地方,已經爲他們破了好多次例了。
“既然你們無事,那老夫再出去看看情況!”江無常說完也不等回覆便飄然離去了。
他剛走,江大娘就出來了,臉上喜滋滋地,一過來就問:“聽說月兒要生了?發作了有多會兒了?怎麼還沒生?”
慕容宇也是一頭霧水,折騰完了這些個事情,馬上又全心全意擔心起雲笙月來了,“已經快兩個時辰了,晚輩也很擔心,產婆又不讓晚輩進去。”
“也是!這女人生孩子,你一個男人進去做什麼,也幫不上什麼忙,我進去瞧瞧好了。”江大娘說完有些興奮地進了屋裡挑開簾子進了內室,其實她進去也幫不上忙啊,不過她這輩子沒生過孩子,又喜歡月兒,現下正趕上她生孩子哪有不好奇的。
不過也就一會兒功夫,她就出來了,剛纔還喜上眉稍的樣子,這會兒臉都有些白了,不住地說:“太可怕了,太可怕了!這生孩子看着可真嚇人……”
“怎麼了?月兒她有沒有事?”被江大娘這樣一說,又聽得屋內壓抑的呻吟聲一聲急過一聲,慕容宇也嚇着了。
“哎呀呀!可憐的月兒呀,現在痛得都快不成人形了……”
江大娘的話還沒說完,慕容宇已經一陣風似的衝進了屋子裡,江大娘搖了搖頭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屋裡傳來產婆們的驚呼聲。
“公子,您怎麼進來了!”
“公子,產房裡污穢得很,您可別看呀!”
“你們別管,我要在這裡陪着她。”慕容宇撲到雲笙月頭前,見她滿頭滿臉都是汗,擔心得不得了,雲笙月見了他卻有些欣慰,連忙伸手抓了他。
“外面怎麼樣了!”
“沒事,黑一他們過來了,你別擔心,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我……啊!!!”又是一陣巨痛襲來,雲笙月緊緊地抓住了慕容宇的手,痛得說不出話來了。
慕容宇見她這樣心痛無比,底下的產婆周媽卻驚喜地叫道:“夫人,快加把勁,已經見着孩子的頭了!”
“真的嗎?”雲笙月的眼淚又下來了,她實在沒想到生孩子會這麼痛,要知道她別的不怕,最怕的就是痛。
劉媽也道:“見着頭就好了,頭先出來就是順產,夫人您聽着些,我們讓您使勁的時候您就使勁,這孩子估計看着爹爹過來馬上就要出來了。”
“你們能不能快些!這孩子讓他娘受這麼大的苦,真是不要也罷了!”慕容宇眼見周媽從雲笙月身下取出來的布巾上全是血跡有些心驚肉跳的,真是比他自己被砍上十刀八刀還痛。
雖然兩名產婆都說快了快了,但又過去了不止一刻鐘,孩子還是沒能出來,雲笙月已經覺得有些有氣無力了,晚上送進來的雞粥她只吃了兩口,實在沒辦法下嚥,這會兒疼得有些不得勁了。
“夫人,您再用點力,再用點力,孩子就能出來了!”周媽不停地鼓勵着,催促着,對她們來說,也不容易,只要接了這檔子事,一定得要孩子順利生下來了方能安心。
雲笙月無助地看着慕容宇帶着哭音軟綿綿地道:“我實在是沒有力氣了,真的好痛……好痛……我感覺我的腿都沒辦法動了……”
周媽和劉媽對視了一眼,微微有些心急,這孩子眼看着已經露了頭,做孃的卻先泄了氣怎麼成呢。
“月兒,對不起!對不起!都怪我,怪我讓你受苦了,你再忍一忍,以後咱們再也不要孩子了好不好!”從未見過雲笙月這等柔弱痛苦的模樣,慕容宇也急了,他一連聲地安慰着,從來不知道心疼一個人會疼到她痛的時候他感同身受,看着雲笙月淚汪汪的眼和滿頭的汗水,他只覺得五臟六腑都絞到了一塊兒,手都痛得有些無法控制地開始顫抖了,若早知道會疼成這樣,他寧願不要孩子,他的月兒應該時時刻刻都開心着,不應該受一點點苦楚。
“夫人……”周媽和劉媽都有些動容,她們接生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男人不顧一切衝進所有人都認爲非常污穢的產房裡,慕容宇深情的安慰也讓她們感慨不已,都不由有些羨慕雲笙月了。“夫人,您再用點力,就快了!”
門簾突然被掀開了,先前跑出去的江大娘又進來了,並遞過來幾顆藥丸給慕容宇道:“我找豐老頭要的藥,快給月兒含在嘴裡,可以給她補點兒氣力。”
慕容宇連忙感激地看了她一眼,也來不及說什麼話了,迅速將藥餵給了雲笙月,這也不知是什麼藥,卻極有效,過了一會兒雲笙月的臉色便好了一些,似乎沒那麼痛了。
“夫人,快!再用點力!“底下週媽又在叫了,劉媽也順着腹部從上往下輕輕地推着。
雲笙月看了心急如焚的慕容宇一眼,再次鼓足餘力開始用勁。
江大娘不敢多看,很快就出去了,屋外,黑一他們擦了藥之後也沒清理手臉,都靜靜地守在門口,一邊關注地四周的動靜,還不時回頭看一看屋子,他們臉上倒是很有些喜色的,王爺沒事,又正好趕上王妃生產,實在是喜上加喜,方纔拼了命衝進火竹林也是完全值得的。
“啊!!!哇……”隨着雲笙月充滿痛楚的大叫之後,隨之而來的是一聲宏亮的嬰兒哭渧之聲,屋外的人一聽全都站了起來,腳下卻是沒動,一個個仔細傾聽着孩子的哭聲,目光交匯之間都十分欣喜。
“哎呀!快別急,別急!!!肚子裡面還有一個……”屋裡突然傳來了周媽的驚呼聲。
清晨的竹林清新得讓人只想大口大口的呼吸,滿眼的碧綠通透令人心曠神怡,環顧林間便有說不上來的舒爽,雖然竹苑中許多人這一晚都沒怎麼閤眼,但一個個仍是精神抖擻、喜氣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