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衣老者背轉身去,輕聲冷哼了一下。
於雯驟覺眼前白光耀眼,尖銳的破空聲直逼入耳,驚駭之下急忙後退,匣中寶劍沖天而出,硬生生擋在眼前!
錚!
於雯虎口劇震,長劍幾欲脫手飛出。他對自己的武功頗有信心,出道以來雖遇不少高手,但卻無一敗,不料今日只一招就差點被對方震脫長劍,真乃從未有過的事情,這份驚駭當真不小。
漫天劍光中,一個身穿五彩斑斕的男子手中長刀一揮,倏地斬出一條出路,繼而跳身而起,劈出山崩地裂的一刀,直往於雯當頭砍下!
於雯見這一刀兇悍霸道,若是出劍硬憾,必是斷劍之局,便左手發出三枚暗器,足下一點,仍是後退。那使刀男子對暗器渾若未覺,猛喝一聲,刀勢暴漲,速度若電,離於雯更近了。
就在那使刀男子猛喝的一剎那,於雯被眼前的一幕怔住了:隨着他吐氣開聲的瞬間,自己射出的三枚暗器竟被凌空擊落!他再次吸了一口涼氣,看來今日遇上真正的高手了。驀地背脊一痛,原來已退到了牆角,而那道光如影隨形,也已迫在眉睫!
於雯思緒電轉,猛地翻手在牆上一按,身子滑倒在地,餘勢不衰,貼着地面繼續前滑。
轟!
牆被這驚天一刀擊中,立時腐朽坍塌,磚石紛飛中,於雯只覺勁風颳面如刀,隱隱生疼,不僅在心裡暗叫了一聲:“好厲害!”
那使刀男子一擊不中,身形一晃,立時退入黃衣老者身後,他長相平凡,毫無引人注目之處,再往那百十個幫衆裡一隱,就如一塊石頭沉入大海,一點波瀾也無,消失的無影無蹤。
黃衣老者道:“想不到你年紀輕輕,武功造詣卻有獨到之處,老夫很是喜歡,我不想傷你,你走吧。”於雯道:“多謝前輩擡愛,只是司徒少幫主之事,還望前輩能夠網開一面。”黃衣老者道:“也罷,我的恩怨只與他老子相關,能不牽扯到下一輩也是好事。”對那司徒少幫主道:“今日看在於小兄的面子上,暫且放你一馬,回去告訴你的老子,別再做縮頭烏龜,不然須怪不得我手辣!”
司徒少幫主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扶在一名手下肩上,向於雯道:“多謝於小兄援手之義,他日得暇,必當重謝報答。”朝那黃衣老者橫瞪一眼,道:“樑堂主,今日之事小爺記下了,若他日你落入我手,我也會放你一馬的,小爺可不是欠賬不還的人!”說完就領着手下幫衆離去了。
那黃衣老者朝於雯拱手道:“老夫樑海峰,今見於小兄神駿非凡,心生相見恨晚的感慨,想請於小兄到府上一敘,可否賞臉一往?”於雯道:“前輩盛情,晚輩實在惶恐,奈何有要事在身,不敢遲怠,望前輩見諒,待此事結束後,晚輩必登門拜訪,自罰三杯,以懲今日不敬。”
樑海峰心裡輕哼一聲,料想也留不住於雯,便道:“既如此,老夫只能嘆憾,希望於小兄早日事成,老夫在府上翹首以盼。”於雯道:“一定,一定。”
樑海峰一揮手,也領着幫衆離去了。
於雯見一場武鬥終於化於無形,正欲鬆一口氣時,忽然想起了新交的朋友小舒,記得他離去的時候氣鼓鼓的,莫不是真生氣了吧?念及此處,急忙沿着小舒離去的街道追去,匆忙間轉了好幾條街道,卻哪有小舒的人影兒?
就在他抓耳搔腮,爲找不到小舒而懊惱的時候,一個人影出現在他身後,伸掌在他肩上一拍,叫聲了:“喂!”
於雯驀然回首,卻不是小舒是誰?大喜之下一把抱住了他,叫道:“好兄弟,我以爲你生氣了呢。”小舒臉上一紅,訕訕推開了於雯,道:“我可沒那麼小氣!”
於雯聽他語氣漠然,顯然餘怒未消,便陪起了笑臉:“好了,我認錯還不成麼?走,咱們去吃宵夜,我請客,想吃什麼?”本以爲小舒會高興,不料他仍是一平如水,半晌後才扭扭捏捏從口中蹦出一句話來:“於大哥,你答應我一件事成嗎?”於雯道:“什麼事啊?”小舒道:“你先答應了,我才說。”於雯道:“爲什麼呀?”小舒道:“我怕你後悔。”於雯見他嬌憨若女子,心下不忍拂逆,便道:“好,我答應就是,這下可以說了吧?”
小舒埋頭想了一會兒,咬着牙道:“於大哥,下次再遇上今天這種情況,你可不許再攆我走,不然……我會很擔心你的。”
於雯見他神色凝重,以爲是什麼重要事情,原來卻是這件事,不由哈哈笑將起來,一把拍在小舒的肩膀上,肯定的答道:“好,下次若是再攆你,便不是你的於大哥了!”
“真的?”
“真的!”
“那咱們拉鉤爲憑!”
“額……”
“原來你是哄我的!”
見他一副欲哭的神態,於雯立時服軟,伸出了小指,“拉鉤!”
小舒伸出小指,勾住了他的小指,說道:“拉鉤算數,一百年,不許變!”
於雯童心大起,補充了一句:“變的是小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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