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雖然有點冷,但非常明朗。
於雯沒有睡意,便坐在沙子上看星星。他的心思回到了童年,那個時候,他們叔伯兄弟七人天真無邪,快快樂樂,過着無憂的日子。可轉眼間已是二十左右的青年了,大哥二哥已娶了嫂子,還有了兒女,當年的童趣啊,真是回味無窮啊。
於雯臉上露出了傻笑,就在這時,他的笑容僵住了,眼睛裡射出一道精光。
不遠處飄來了馨香,絲巾九彩,飛揚蹁躚,如鬼如魅。
於雯暗叫不妙,連忙去拉祁老闆。祁老闆正在睡夢中,忽被驚醒,問道:“什……”下面的“麼事”兩字還未說出,已被一隻手封住了嘴巴,於雯輕聲道:“噤聲!”將他拉在一個沙丘後面躲了起來。
那羣人來得好快,月光照映下,只見個個身材婀娜,青絲披肩,雖然蒙了面,但仍能一眼看出女子。
只聽一人“咦”了一聲,說道:“火堆沒有熄滅,肯定沒有走遠。”另一人道:“分五路,追!”果然分成了五路,每路有七八個人,向四周散開。
於雯又等了一會兒,才與祁老闆從沙丘後面出來,心中計較:“這些妖婦個個武藝高強,硬鬥不是辦法,看來只有先帶姓祁回老家,日後再轉送中原。”
正待對祁老闆說出心中的計劃,一個銀鈴般的聲音已先響了起來:“終於還是我撿着了頭彩!”颼颼幾聲風響,躥出七八個人來,圍住了兩人。
於雯暗罵:“該死,該死,竟中了她們的守株待兔之計。”心想如果先發制人,或許能夠衝出重圍。身形一晃,一言不發,已搶先出手,右手鷹爪直取說話那人的咽喉。“鏗”的一聲響,已運內力將長劍逼出鞘。
那人向後倒縱,迅捷無比。於雯怕他人乘機向祁老闆下手,見她一退便即迴轉,接住長劍,刺向在後方的一人。
不料那人也不接招,只是一味地退讓。於雯心念一轉,長劍舞得密不透風,猶如一把旋轉的傘,左手拉了祁老闆便向前衝。
才跨出幾步,兩個敵人已擋在了當道,呼呼兩聲,四隻袖子鼓滿了風直擊過來。於雯拉着祁老闆左晃右搖避了開去。忽聽得嗤嗤幾聲輕響,有什麼細小的東西射了過來。
於雯知道這些東西必屬金針細葉之類,抓住長袍下襬上提,勁貫雙臂,舞成了一個圈,煞是好看。於雯只覺虎口一震,身體並無異樣,已接住了,心想:“這些潑婦看上去嬌嬌滴滴,弱不禁風,功力卻如此之強,我倒是走眼了!”
七八人一聲呼叱,一起攻了過來。於雯暗喜:“來得好!”長劍猶如游龍行空,東一劍,西一劍,快得出奇。那七八人只覺寒氣逼人,劍光耀眼,想進一步難於登天。
又鬥了數個回合,於雯一聲長嘯,長劍一圈,使出了家傳絕學“萬衆臣服”,無窮劍力連綿不絕,猶如排山倒海般壓向敵人。
只聽得一聲又一聲的嬌呼,那些女人紛紛舞動絲巾,向後縱躍不跌。
於雯便乘機拉了祁老闆從她們陣形的漏洞處躥出,心頭正在歡喜,只聽得祁老闆長聲驚叫,自己跟着身子一滯,似被什麼東西拉住了。於雯轉頭瞧時,只見祁老闆腰上纏了一根絲巾,四五丈之外站着三四十個女子,身着打扮與先前幾人相若。
一人道:“於公子,怎麼就急着走呢?數日前的賜教,婢子還沒有感謝呢。”聲音清脆,嫵媚動人。
於雯一聽聲音便知是前晚襲擊祁老闆等人的衆女之一,當下抱拳道:“賜教不敢當,各位有什麼見教,儘管 劃下道來便是。”長劍一揚,凌空割斷絲巾,問道:“怎麼樣?”祁老闆道:“沒事。”
於雯斜眼察看形勢,只見左右身後不知何時已站上了五六人,封住了退路,瞧她們的步伐,並非庸手。於雯心想自己初出道便遇上了這等棘手問題,心裡思緒電轉,惶惶無計,只盼幾位兄弟突然出現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