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下樓,見到謝麗兒。
謝麗兒看看左右沒人,拿出一張存儲卡連同讀卡器一起塞到丘手裡。“你看看這個。”
丘看看,是專業的軍用加密卡。這種卡只有專門的讀卡器才能讀出來。
丘把卡塞進讀卡器。屏幕顯示需要密碼。
謝麗兒對着屏幕張大嘴哈氣。“叮”的一聲,密碼通過了。
“真有你的。”丘對謝麗兒的加密部位真不敢恭維。
文件打開,一層層都顯示絕密的字樣。
丘有點冒汗,“這是什麼?能看嗎?”
“放心吧,我都敢偷你還不敢看?”謝麗兒說。
文件終於被打開了。這是一段視頻,雖然有些模糊,但是可以看出來是一架飛船的航行記錄。
飛行員的聲音說飛船正在靠近目標,請求命令。指揮台的聲音有些模糊,但還是可以聽出來說的是允許按a計劃執行。
飛船有些晃動,然後一道亮光出現在遠方。幾秒鐘之後一團火球在屏幕中心出現,然後越來越大,最後照亮整個屏幕。
無數碎片向四周擴散,天空中如同綻開了一朵巨大的禮花。飛行員在巨浪般的轟鳴聲中報告任務順利完成,請求返航。
然後畫面結束了。整個過程不到四十秒鐘。
丘眨眨眼睛,這是一個定點爆破?
謝麗兒在旁邊忍不住問:“你看懂了嗎?這是怎麼回事?”
丘搖搖頭。“等等,讓我再看一遍。”
丘把視頻回放,一連看了幾遍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後來終於看明白,視頻上的時間被遮蓋了。
不知道這段視頻是什麼時候錄製的。飛船的型號也一無所知。至於那枚武器,顯然是個重磅炸彈,但只有一道亮光又能看出什麼呢?還有那個被炸的目標,肉眼幾乎看不出來那是個什麼東西。這要怎麼判斷?
“我爸他那個寶貝房間裡藏着的東西,不會是沒用的吧?”謝麗兒問丘。
丘搖搖頭,“座標屏這裡也被蓋住了,看不到座標就不知道位置。看不到位置我們也不知道炸的是什麼啊?”
“那怎麼辦?還能找誰?”謝麗兒問丘。
丘想了想,“你能把它給我嗎?我找人問問。”丘問謝麗兒。
“拿走吧,搞定了告訴我一聲。”謝麗兒倒是大方,手一揮連讀卡器帶裡面的卡一起送給丘了。
丘回到辦公室,想着謝麗兒給他的這段視頻,想來想去想起兩個人。
丘把電話撥到戰斧基地。
“傑克,你跟伊萬來參加軍部的表彰大會嗎?”丘問。
“沒興趣,怎麼,你有事?”傑克問。
“是啊,我有個事要請教你們,拜託你們過來一下行嗎?”丘說。
“你稍等。”傑克回頭跟伊萬說了兩句,然後又回來跟丘說:“你請我們喝酒我們就去。”
“喝酒嗎?沒問題。”丘一口答應下來。
“不是普通的酒,是你哥哥的藏品。”傑克說。
“那是什麼酒?”丘根本不知道哥哥還有收藏酒的愛好。
傑克壞笑。“你準備好啊,沒有酒我們可不回答問題。”
丘傻眼了。
晚上丘在宿舍洗衣服,洗到一半丘決定還是打個電話先問問媽媽。
電話接通,丘看到媽媽正在廚房裡忙碌。
“媽媽,你知道菲林哥哥喜歡什麼酒嗎?”丘問勞拉。
“我不清楚啊丘,你爲什麼不直接問問哥哥呢?”勞拉說完好像忽然明白了似的:“哦,你是想送他禮物給他一個驚喜嗎?”
“哎……不是。”丘心說媽媽你真看得起我的工資。
“丘,你菲力哥哥在這裡呢,要不問問他?”勞拉給丘出主意。
“哦?好啊。”丘覺得菲力哥哥比較容易說話。
勞拉把電話拿給菲力。
菲力正橫在沙發上挺得直直的在等飯吃。
“什麼事啊,笨丘?”菲力懶洋洋的。
“哥哥,你能讓菲林哥哥把他的珍藏酒拿出來請大家喝嗎?”丘問菲力。
“爲什麼啊?”菲力眼珠咕嚕嚕一轉。
“因爲我答應伊萬和傑克,保證讓他們喝到菲林哥哥的珍藏酒。”丘老實告訴菲力。
“呵,你可真會佔便宜呀,讓菲林掏錢你請客送禮。”菲力嗤之以鼻。
“唔。不是的,哥哥。我是有事拜託傑克。”丘很不好意思。
“嗯,我可以幫你但是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菲力煞有介事地說。
“什麼?”丘。
“再陪我去一次社交酒會。”菲力說。
“哥哥,你要做什麼?”丘對宴會之類的東西有心裡陰影。
“一個小忙而已,保證你能勝任。”菲力笑得狡黠。
與此同時,海恩斯家的大宅裡依然黑漆漆的。
傭人們天一黑就都走了,偌大的官邸裡悄無聲息。一絲飄渺的歌聲從緊閉的琴房裡傳出來,如泣如訴。
那是美羅珀的歌聲,記憶之殤如鬼魅般穿行在飄渺的歌聲裡,無法言喻的悲傷如濃稠地血液一樣伴隨着音樂緩緩流淌,白色的琴鍵上彷彿染滿凝固的血滴,每一個音符都發出讓人心驚的顫音。
然而這晚的琴聲與以往有些許不同。
不再是人鬼情未了的眷戀和不捨,她的琴聲裡更多的表達出一種執着和悸動。
她已經連續不停地彈奏了幾個小時,手指幾乎麻木但是她興奮的神經依然不覺得疲勞。
有人推門走了進來,一雙中年男人深沉的眼睛若有所思地注視着她。
“美羅珀,我們需要談談。”說話的是特里海恩斯中將。
“什麼事?”美羅珀的琴聲終於停了下來。她擡起頭看向自己的弟弟,臉上甚至帶了一點點笑意。
“請到書房來一下。”海恩斯說完轉身離開了琴房。
幾分鐘之後,美羅珀來到書房。
特里海恩斯已經在書桌後面坐定,此刻他正望着牆上的照片考慮着如何開口。
“特里,你是要跟我說勞拉和那個男人離婚的事麼?”美羅珀忍着興奮,用勢在必得的語氣問弟弟。
特里好像被針刺到一樣,快速地笑了一下。“不,勞拉,我答應菲林他們不必離婚。”
“啊?”美羅珀的瞳孔猛地一縮。“爲什麼?”
“我需要留下那個孩子。”海恩斯說。
“……”美羅珀警惕地打量着他,彷彿在看一個值得懷疑的陌生人。“你不是說那個孩子不是我們要找的人?”
“也許是我錯了。他是那個孩子,只不過他的特異能力就像他的指紋一樣,被人蓄意遮蓋了。”海恩斯眯起?...
眼睛思索。
“會嗎?”美羅珀不太相信。
“我最近又瞭解到一些情況。”海恩斯不疾不徐地給美羅珀解釋“他告訴我他被人催眠過,而他到人馬花園那天,人馬花園的水晶球發出了沖天的亮光。我想這絕不是偶然。”
海恩斯心裡有七成把握。
“可是,這跟勞拉離婚有什麼衝突呢?特里,我們控制住菲力,擊毀勞拉的婚姻,同時讓那個孩子回到我們身邊,這不是更好嗎?”如果勞拉所有的孩子都同時陷入危機,那將對勞拉造成多大的傷害,真希望她的精神就此崩潰。
然而特里快速地笑和僵硬的表情讓美羅珀知道,他並不是這樣想的。
“美羅珀,你希望勞拉死?”海恩斯問。
美羅珀搖搖頭。“不,死亡只是一個短暫而無趣的過程,生不如死纔是悠遠而曼妙的懲罰。我不想讓她死,我要在她的心口插上一把永遠拔不掉的刀。”
海恩斯點點頭。
“你只想報復她一個人,而我想要征服的是所有人。那些讓我們陷入如此境地的人們,他們都該爲此付出代價。我會讓他們知道他們當年做錯了什麼,同時我也會讓那些旁觀者知道,他們只有選擇了我纔會讓實現自己的理想。”
美羅珀的目光漸漸冷了下來。“你想參加競選?”
“我有這個想法。”海恩斯迎上她的目光。
“哼,原來你放過我們家的仇人是爲了給自己刁買人心,你已經忘記了迪恩,你在跟你的敵人做生意。你背叛了我背叛了迪恩,你在和我們的初衷背道而馳,特里,你鬼迷心竅了嗎?我決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美羅珀咆哮着,憤怒讓她皮膚下的血管變得清晰可見。那些青色的血管怒張着,彷彿隨時要爆裂開來。
“美羅珀,請你冷靜一點。”海恩斯中將盡力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穩。“我也很懷念迪恩,他死後我感受到的痛苦並不比你少。多年來我一直在思考這樣一個問題,我要怎樣對待我的痛苦,是讓自己生不如死徒添折磨還是讓自己變得更強,讓痛苦變得具有價值。我選擇的是後者。”
然而海恩斯的話並沒有讓美羅珀平靜下來,她變得更加狂躁。
“你可以變強,你可以爭取你想要的東西,但是你不能踩在迪恩的屍體上往上爬。”美羅珀尖叫。
“我沒有踩在他的屍體上,我正是尊重他我纔要幫他完成他沒有完成的夢想。他有那麼宏大的報復,那麼美好的設想,那些想法可以帶給人類真正的和平,可以讓更多的人過上快樂的生活。你不覺得我們應該幫他完成他的設想嗎?”海恩斯熱切地說。
然而美羅珀卻只是搖頭。“不,沒有人能像迪恩那樣偉大,他的高瞻遠矚無人能及。只有迪恩纔可以成爲這個宇宙最偉大的總統。”